而远隔重洋的北域,则是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沉默之中。
所有人手中攥着的酒杯,都是停顿在了半空之中。刚才还起哄叫嚷的酒馆里,此刻也是鸦雀无声。
许飞一人,竟是压得北域异能界尽低头。
北域异能界,从创立至今,数千年来,可谓是压塌地球。无论是夏洲,还是其他的大洲,没有人服他们,却没有人敢反抗他们。
北域异能界,有着无数的超级势力,每隔几年,就会有异能者远出北域,剑试地球。
可无论是谁,都是未曾辱没过北域异能界的荣光。
谁能想到,今时今日,这个以一己之力,令得北域神圣教府登顶北域的圣子大人,却是败在了夏洲古武界许飞的手上。这一战之后,北域神圣教府的荣耀,必将大打折扣,甚至那些藏在禁地之中的老祖宗们,都得被迫出山,整理大局。
毕竟,如果他们不出来,北域神圣教府失去了这么一大臂膀后,必将土崩瓦解。
在北域异能界,如丧考妣的时候,偌大的北域大地之上,一处由翡玉雕琢成的城堡之上,无数人都是聚集在了广场之上。这偌大的广场上,立着一块参天的石碑。
石碑之上,雕刻着无数难以读懂的梵文。
至于最高处,则是悬挂着一盏油灯。
此刻聚集在这里的人,所有目光,都是齐刷刷的凝聚在了那一盏油灯之上。
油灯并非是真正的油灯。
而是灵魂之灯。
任何一个拜入北域神圣教府的教众,都会将自己的灵魂,融入到分发给自己的油灯之中。从此以后,人在灯在,人死灯灭。
绝大多数的神圣教府教众,或者地位不算太高的人,生命主灯,都被放在了后山之中。
唯有每一代圣子的生命主灯,会悬挂在神圣教府最大广场之上的石碑最显眼的地方。
这是神圣教府的规矩,而圣子的生命主灯,也是整个神圣教府的精神意志所在。无论神圣教府遭遇如何大的挫折,遇到多么困难的险阻,只要圣子的油灯依旧亮着,所有人都会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不会有半点的害怕与怯懦。
这种规矩,延续了数千年,可谓是神圣教府的神话。
之前每一任圣子,也都是安稳的活到了下一任圣子登基。
广场之上的圣子生命主灯,也从未熄灭过。
可是今日。
北域神圣教府圣子的生命主灯。
熄灭了。
“怎么会这样?圣子的灯灭了?”
无数聚集在广场之上的教众,都懵了。
怎么也想不到,生命主灯怎么会熄灭。
这种融入了灵魂之力的油灯,只要主人还活着,哪怕只剩下一口气,这盏灯就不会灭,顶多火焰小点。
因此,油灯熄灭,唯一的解释就是,圣子死在了外面。
看到油灯熄灭,整个神圣教府都是陷入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之中。眼看着整个神圣教府,都要从内部溃散的时候,遥远的后山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咳。
而后一道沐浴在荣光之中的男人,便是突然挤破虚空,出现在了这座广场的最上空。
看到这道身影浮现而来,在场所有人,都是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虽说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都是认不出,这位突然出现的人,到底是哪一位先祖。
可是,能有资格从后山走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他们的先祖。
“我神圣教府千年来,第一次出现圣子陨落。此乃不共戴天的大仇,更是世人对我神圣教府最大的不敬。我耶华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人沐浴在荣光之中,在场诸多半步先天,都是难以望穿荣光,看到他的真容。
只是,有一些年老的半步先天,听到耶华这两个字,脸色登时便是大变。
“师父?您怎么了?”
人群之中,有人奇怪的望向那些脸色大变的老人。
那人没有回话,而是想了想,直接迈步走出,来到人群的最外边,冲着伫立在广场最巅峰的那位沐浴在荣光中的身影,直接跪在了地上。
“二十五世徒孙,恭请七世神使临教。”
随着他直接叩首,在场之人无不震惊,甚至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更是被眼前这极具冲击性的一幕,给震的头晕目眩。
要知道,这位跪在地上的老人,可是圣子陨落之后,整个北域神圣教府辈分最大的人了。
他可是神圣教府第二十五世神使,虽说距离先天只差半步,看似要比圣子都要弱上不少。
可是,哪怕圣子见了他,都得让三分。
而此刻的他,竟然直接跪在地上,直呼其为七世神使。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位沐浴在荣光之中的男人,乃是北域神圣教府第七世神使。
神使这个职位,只要不死,就必须要担当一百年。
而历代神使,没有一个是中途早夭。
所以,如果硬要追溯的话,这位七世神使,至少也是一千八百年前的人物了。
人。
怎么可能活过一千八百年?
怎么可能?
即便是先天巅峰,也不过只是六七百年的寿命罢了。
“你就是二十五世神使?”
沐浴在荣光之中的七世神使,转过头来,沐浴在荣光之中的脸庞上,不易察觉的闪过了一抹鄙夷。
“七世神使大人,我正是。”
二十五世神使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呵呵,现在的神圣教府可真是无人了。连个半步先天,都有资格担任神使。”
轻蔑的笑声,炸响在每个人的耳中,令得在场无数人,都是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那位二十五世神使,平日里可是连圣子都要让其三分。可是此刻,他却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敢不断的磕头,企图得到七世神使的原谅。
良久后。
天空之巅的七世神使终于是干咳了一声,而后摇了摇头。
“算了,如果不是神圣教府无人的话,也不会死了一个区区的圣子,就惊动了老头子我。这一次,圣子是死在谁的手里?你们可有消息?”
七世神使干咳一声,话音刚落,那位磕头如捣蒜的二十五世神使,终于是抬起了头。
鲜血布满的整张脸上,更是闪过了一抹腾腾杀机。
“老祖宗,杀圣子者,乃是夏国许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