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耄耋之年,若非武学精进,身子骨健壮,精气磅礴,恐怕连路都走不动。此刻竟单膝跪在许飞的面前,莫说一旁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司机,就连许飞都有些不忍。
虽说之前与这位陈管家有些摩.擦,但他出发点也是为了秦家着想罢了。
许飞前世曾立足星海宇宙之巅,眼界与心胸,早已非世人可比。自然不会因此记恨他。看到陈管家跪拜,许飞赶紧走上前去,将他搀扶起来。
“有什么事,我们进去说。”
许飞说完,就与陈管家并肩,走进了陈管家的住所中。
直到两人进入房子里,司机才咽了口口水,难以置信的钻进车里,将陈管家的座驾开走:“这人谁呀?连陈管家都要向他下跪?乖乖,不会是某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吧?哎呀,刚才就该问他要个联系方式,失误了失误了。”
陈管家的别墅,占地数亩,放眼整个海山别墅区,规格也不算小。
走进正厅的时候,许飞才看到,屋子里竟已有一位膀大腰圆的中年人坐在那里。
中年人正在闭目养神,许飞进来时,他眉头轻轻一皱,显然发现有人到来。但他还是没睁眼,继续打坐。
仿佛对来人,毫不在意。
“炼气期二重天?”
只是瞥了中年人一眼,许飞就看出了他的修为。
“可惜,没有足够的传承、法器支撑,空有其表。”
许飞心中暗道,对中年人失去了兴趣。
修仙界里,修为境界只是一部分,最重要的还是法门传承,法器法宝。若是后两样缺失,修为再高,实战中也没有用处。
“许宗师,实不相瞒,这次老夫惹上大麻烦了。几十多年前,我跟随秦老爷子南征北战,得罪了不少古武中人。不过,当时我和秦老爷子春秋鼎盛,对此毫不在意。斩草除根,消灭了不少仇家门派。可是没成想,竟然有一个仇家少年死里逃生,去到了梅洲。”
陈管家越说脸上的表情越凝重。
“我们本来没在意,结果谁也没想到,他竟在机缘巧合下,拜在了海外一位大宗师的门下,习得了一身绝世武功。此后,更是成为了海外夏国人古武组织大圈的总舵主。我和秦老爷子日日堤防,生怕他杀回大陆。没成想这几十年里,他竟按兵不动,一直不出手。”
陈管家说的口渴,喝了口茶水,接着道。
“我和秦老爷子都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却没想到,一个月前他竟派出他座下的大弟子,横渡太平洋,来到大陆,找我们寻仇。我最小的孙子,已经被他绑架了。他不要钱,就要我的命呀!”
陈管家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陈管家,不用担心,这件事包我身上。我身为泰拳拳馆馆主,内劲武者,这种事情就是分内之事。不过……”
膀大腰圆的中年人,缓缓睁开双眼,右手轻轻动了一下。
陈管家活了一辈子,自然也是人精,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含糊,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郑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公孙馆主,这里是五百万的订金。事成之后,还有五百万,密码是今天的日期。”
陈管家说完,公孙馆主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就将银行卡拿在手中。
这时他似乎才看到了许飞的存在,斜瞥一眼后,就冷冷笑道:“陈管家,这次去救你孙子,那是要拼命的。你给我带个累赘干什么?是嫌事情还不够乱?”
陈管家这才想起,请许飞没告诉这位公孙馆主。
他老脸一红,赶紧将许飞拉到身边:“公孙馆主,您误会了。他可是许宗师,实力深不可测。我……我也是以防万一,留个后手嘛。”
“这一身修为连内劲都没到,也配叫宗师?谁给他的胆子?”
公孙馆主不悦的说道,眼眸中的高高在上,彰显无疑。
许飞看出来了,陈管家根本不是请他来镇场子。那根本就是活马当司马医,多带一个是一个,临死也能拖个垫背的。
他也不在意公孙馆主的话,耸了耸肩:“什么时候出发?我今晚还有晚自习要上呢!”
“嚯,还是学生娃。断奶了吗?”
公孙馆主翘着二郎腿,看笑话般看向许飞。
“马上走,大家还是团结一点吧!这次来的人可不弱,我们内部可别先出问题了。”陈管家皱了皱眉头,显然对公孙馆主的态度也有些不爽。不过,毕竟是他把人家请来帮忙的,也不好当场发作。
“算了,反正也用不上他。”
公孙馆主虽然不爽,但陈管家话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他看向许飞的目光里,又平添了几分厌恶。
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意,多个拖后腿的,简直就是业界大忌。
陈管家这次没敢再开红旗,而是从车库里找到一台极其普通的汽车开了出来。
公孙馆主当司机,陈管家指路,一旁的许飞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不多时,汽车就在东海市郊区外的一个闲散的厂子里停下。
这处闲散的厂子,位于东海市郊区之外。
自从厂子倒闭后,方圆十几里,廖无人烟。
下了车,陈管家就带着公孙馆主和许飞,并肩走进了厂子里。一路走来,细密的蜘蛛网遍地都是,想来也是许久没人来了。
一路向前,直到步入中心厂房,陈管家才看到不远处,一个被捆绑的像粽子一样的小孩子,被吊机吊在半空中。
“孩子,你怎么样了?”
陈管家看到孙子,差点崩溃,往前走出几步,却被公孙馆主按住了肩膀。
“小心,这里可能有机关。”
闻言,陈管家才强行压下心头的悲伤。一旁的许飞,淡然的扫过全场,一切的机关算计,都已入目,不过他没有开口。
被嘟着嘴的陈管家的孙子,看到爷爷来,不断的挣扎,却还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就在这时,厂房的尽头,一声轻笑如雷鸣般,差点将厂房里每个人的耳膜震碎。
“陈震,你可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