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位先生你已经按照你所说,打电话联系那人到来了,你可以放过我家人了吧。”

严思茵看到白华丰走出洗手间,然后好像条狗似的,哈腰点头向叶尘交代打电话的经过,同时更是向叶尘哀求,放过他一家人。

严思茵看了眼叶尘,对叶尘满脸崇拜,少主果然说得对,白华丰这老家伙,为了家人安全着想,果然不敢报警。

刚开始,白华丰认出那中药脸色巨变的时候,她以为白华丰矢口不认那中药有问题,谁知道叶尘用力的拍打桌子,并说上两句威胁的话,白华丰差些跪地求饶。

正如叶尘所说,人老了,果然怕死,同时更害怕家人出事。

严思茵之前不满叶尘说她没见识,现在她没有任何怨言,并认为叶尘说话有道理。

她们跟随严决星历练不假,但终究如同叶尘所说,关于大都市的事,依旧见识不够。

她要是见多识广,恐怕早已相信叶尘的话,认定白华丰不敢报警。

如今白华丰为了家人,好像条狗般听话,耸着脑袋,等待叶尘给出指示。

面对眼前翘着二郎腿的叶尘,白华丰知道,他全家的命,系在对方手中,如果不听从对方说话做,他一家的性命,将会因为他的不配合被夺走。

为了刚生下孩子的儿子一家人,他哪怕当条狗,哪怕给对方下跪,他必定听对方说话,按照对方说话去做。

叶尘扔给一包中药到桌子上那一刻,白华丰本想狡辩,想找借口搪塞,让叶尘相信,中药这事与他无关,但叶尘开口便用家人威胁,他不得不承认,是他做的好事。

如果知道叶尘如此可怕,白华丰打死不听对方的话,不拿对方的钱,故意开堕胎药给何心妍。

只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说如果,已经太迟,接下来可以做的,便是尽量赎罪,希望对方原谅他这老骨头,给他这老骨头一条生路。

看了眼耸着脑袋,一动不敢动的白华丰,叶尘点燃香烟抽上一口,喷出白烟,缓缓的道:“老东西,说起来我给你中药后,只让你打电话联系那人到来,却没有问你,为什么害小爷女人对吧?”

“是...先生说的是,你没有问我这老东西为什么害你女人,害你孩子。”白华丰满脸惊恐,摆出一副怕死的模样,连连点头。

“既然知道小爷没问,那现在他么不说,准备到了下面再说么。”

“啊...不...不是!”白华丰吓得浑身颤抖,摇头晃脑否认,“先生,是这样的,当时呢,有个青年拿着你太太的怀孕病例纸找我,他说给我二十万,要我悄无声息的弄掉你太太孩子。”

知道白华丰因为钱害的何心妍,叶尘冷哼一声,他早已猜到白华丰下毒手的意图,然而果然与金钱有关系。

恐怕那人出手阔绰的缘故,白华丰又贪财,所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直接答应下来。

毕竟二十万换一个只有两个月多一点的孩子,对白华丰来说物超所值,况且只要有那么一点脑子,不是傻瓜的人,都会答应这事。

“你个混蛋老东西,为了这二十万,荼毒我少主孩子,你罪该万死。”严思茵知道白华丰见钱眼开,当下暴怒不已,指向白华丰,“继续说,他到底怎么说服你害的我心妍姐!”

“你要是不说,我跺了你拿去喂狗。”

“哎哎哎,女孩家家的,不要讲打讲杀,多粗鲁啊。”叶尘抓住严思茵指向白华丰的食指,呵呵一笑道:“现在的人,不是没事找事,喜欢到狮子老虎的牢笼里作死吗?”

“让这老东西喂喂老虎狮子,岂不美哉?”叶尘狡黠一笑,被这么吓唬,他不相信白华丰不说实话。

“少主高明!”严思茵毫不犹豫的拍叶尘马屁。

扑通...

白华丰听到叶尘拿他去喂老虎狮子,瞬间吓得双腿发软,膝盖一弯,直接跪地上。

他活了几十年,行将就木,不过这些年来却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但唯独没见过,叶尘这种浑身杀意,好像猛兽一样残忍的人。

如果拿特喂狮子老虎这话,出自别人嘴里,他必定一笑而过以为这是笑话,但这话出自叶尘嘴里,他百分百相信这话真实性,叶尘必定敢拿他喂狮子老虎。

哪怕知道叶尘故意吓唬,白华丰不敢撒谎,战战兢兢的解释,“当时...当时我知道那青年要害你太太流产,我没有立刻答应,我说做不出这种阴毒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一条生命,我这当了几十年医生的,实在下不去手啊。”

“说来惭愧,他告诉我,他老婆外面有男人,与那个野男人有了有孩子,他很痛苦,希望我可以帮忙让你太太堕胎。”白华丰想起当时青年说的话,一脸羞愧,“我当时没有见钱眼开,没有听他的一面之词,我...唉,我愧对身上的医生服,愧对医生两个字啊!”

白华丰满脸懊悔,要是搞清楚,青年并非何心妍老公,怎会有这破事发生?

都怪他啊,见钱眼开,听风是雨,不加确定便加害一条生命。

对于白华丰的羞愧,后悔,叶尘不会理会,害何心妍这事,害了便害了,叶尘不会因为白华丰后悔,然后给予原谅,叶尘要参这件事之中的人,付出代价。

要是轻而易举原谅这帮该死的家伙,他怎么对得起差些保不住的胎儿?

这时候,白华丰仿佛拿叶尘当透明一般,爬起来走向桌子,拿过纸笔奋笔疾书,使得纸上发出一道道哗啦哗啦的声响。

眼看白华丰奋笔疾书,严思茵一脸疑惑道:“少主,要不要看看这老家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必了。”叶尘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摇头,“等这老东西写完,你不就知道,他到底写什么了吗?”

“好啵...”既然叶尘发话,不需要理会,严思茵唯有放弃心中的好奇,放弃过去看个究竟,看白华丰写的什么东西。

正如叶尘所说,白华丰写好以后,她肯定知道写的什么东西,所以没必要急不可耐一看究竟。

有时候稍等片刻,得到的结果,可能更有意思呢。

不出一会,白华丰长呼一口气,放下钢笔,仔细的打量纸上所写的药方到底有没有地方出错,他检查清楚,发现没有问题,脸上流露一丝笑容。

“先生,我对你太太下的药,药力不猛,只要你按照这药方与注意事项,给你太太煎药,不出两个星期,当保胎儿无事!”

白华丰一脸诚恳,两手呈上药方,错了便是错了,他不祈求叶尘原谅,只希望发现做错之后,有机会弥补之前的过错,让自己良心好过一些。

他当时没有鬼迷心窍,没有因为那二十万答应害人...

想再多,结果不会改变,白华丰重重叹了口气。

叶尘接过白华丰写的药方,当看到药方的高明之处,心中连连称赞白华丰,可惜了,这么个中医圣手为了那点儿钱,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这是中医界的损失啊!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等到那青年到来,我解决所有事情,我会按照你的药方,为我老婆安胎。”叶尘很是客气的折叠药方,将其放进外套的内袋之中。

“你不用谢,我只是为自己做的过错弥补罢了。”白华丰连连叹息,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对叶尘提醒道:“先生,按照时间,对方差不多到了,为了避免穿帮,请你们坐那病床上。”

“我们为什么坐上去?”严思茵骄哼一声,反驳。

“我拉上帘子,那青年来了就看不到你们。”

听到敲门声,白华丰满脸紧张的催促,“对方可能来了,你们赶紧坐上去啊!不然他进来看到你们,可要功亏一篑了...”

叶尘二话不说,一个公主抱,抱起严思茵往病床坐上去。

叶尘不像严思茵,喜欢怀疑这怀疑那,叶尘相信白华丰不会做傻事,而且让他们坐上病床,也是不希望对方看出端倪。

白华丰拉上帘子遮挡叶尘严思茵两人,拍打腿上的灰尘,然后偷偷从桌子上的笔筒之中拿到一把医用剪刀,将其放进医生袍的口袋。

下一刻,白华丰开门的瞬间,一名长相一般,不算太帅的青年急匆匆进来,然后慌张关上门。

当青年进来后,白华丰故意将青年引诱至办公桌旁边,在门口动手,实在太容易惹人注意,要是在办公桌这边,不管青年如何挣扎,也不可能发出任何声音。

帘子后面,严思茵想偷窥,不过被叶尘阻止,严思茵看到叶尘严肃的模样,吐了吐舌头,便不敢乱动。

青年拿出一张银行卡,按捺心中的激动,双手颤动的递给白华丰,“白...白医生,这是说好的...噢...”

话都不曾说完,青年双眼圆瞪,脸上流露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做梦没想到,白华丰竟是一言不合对他下狠手,白华丰不是要钱吗?

那为什么...为什么对他下毒手?

如果价格不适合,可以谈,但现在,白华丰下死手,他根本无法挣脱。

青年低下头,看到白华丰手持的剪刀,在腹部的位置一进一出,他最后连说上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直挺挺往后倒下砸地上。

青年好像触电似的,抽搐几下后,再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