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依的直播不仅让政府的公开道歉成了摆设，更是让其他观望的神秘组织动了心思，只是方天依躲得实在是隐蔽，而且，姜小莹敏感地察觉到，近期他们的人在不断减少。

她虽然被关在牢里，可是没事的时候也会观察，前段时间那些动不动就打骂她的身影不见了，整个地下室里充斥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姜小莹都能发现，更别说是他们自己了。

只是姜小莹现在出不去，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可是每晚他们都会出去，但是回来的人却不多，直觉告诉姜小莹，这并不是被警察或者霍家的人抓走了，应该是方天依授命解决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似乎不需要那么多人了，他要跑路了！

姜小莹猜得没错，想要有所发展，停留在这个城市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就是瓮中之鳖，没准还会被团灭。

方天依想的简单，放弃那些已经没救的人，留下对他忠心耿耿的手下就够了。

他的手下也都注射了病毒，那些有二心的，质疑过他的，都被他放弃了，所谓的放弃，当然不是自生自灭，而是“人道毁灭”！

姜小莹都能看出来，剩下的人岂会不知？只是他们察觉到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深夜，整个地下室里灯火通明，这里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灯，没人注意到这里，通往地下室的唯一出口被一扇厚厚的大铁门关上，严丝密缝，不会透出一丁点亮光。

姜小莹是在一声闷哼中醒来的，鼻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她一个激灵坐起来，跑到铁门前左右看看，守在门前的女人似乎什么都没看见，目不斜视。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听见什么了吗，有血腥味！”

姜小莹的声音并未让他们多看一眼，其中一个女人冷冷道：“睡你的觉，少管闲事！”

姜小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笃定一定发生了什么，她的嗅觉不会有错，而且，虽然她的身体虚弱，不过这声音可不会听错，明明就是出事了！

她不断地后退，瞪大了眼睛，不一会就听见隔壁传来声音，门前几个女人走过去，手里还拿着袋子，姜小莹认出来，那是裹尸袋，隔壁发生了什么，她大概猜到了。

现在是深夜，他们大部分人都睡下了，长期的训练加上近期昼伏夜出，他们的生物钟颠倒，虽然有察觉，奈何晚饭时被下了药，这样的杀戮根本没有任何反扛余地。

姜小莹看着女人们拖着尸体出去，双手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她猜对了，方天依要换地方了，想来用不了多久她也不用在这个地方待了。

只是，到那时候霍北侨还能找到自己吗？

姜小莹突然觉得前路迷茫，她不禁苦笑，估计不用他找，自己早就死在不知名的地方了，脸上的疙瘩想必都长大了，这两天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以前还过来打骂几下，现在都不愿意进来了。

他们都害怕，想必这张脸应该很难看了吧？

姜小莹是幸运的，即便是注射了病毒也能单独在一个房间，有些人就不那么好运了，几个人在一起，发作起来随时会误伤，加上大家都是一个样，看到彼此的样子不免疯狂。

姜小莹没听见他们惨叫，想来也是隔音效果好吧！

尸体被拖走，足足十几具，直到下半夜，姜小莹才浅浅睡去，这是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一直散不去。

一夜之间，A城人人自危，这两天感染数量居高不下，现在不需要方天依了，那些普通人等不到解药，无法面对自己即将死去的惨状，开始选择报复社会，一时间被误伤的人哀痛不已。

尽管警方调集了很多人手巡逻，但还是挡不住他们的疯狂。

霍氏已经开始放假，霍静言不想让自己的员工受到威胁，选择放假一个月，同时谭林那边的工作也开始慢慢移向线上，在家里办公。

不管怎样，先保证员工的安全再说。

霍北侨看着电视里不断出现的抗议人群，还有那些疯狂的报复者，心里不是滋味。

这两天他跟在霍静言身后处理公司的事，姜小莹那边完全没有消息，他也着急，只是毫无头绪，酒吧夜店都被禁止营业，那些人也没了踪影，这让霍北侨十分烦躁。

清晨，郊区垃圾处理场，发现了不明血迹和肉屑残渣，警方接到消息后赶到现场，证实是人体组织。

这件事在A城又掀起了一场热议，都说A城现在是末日之城，充斥着死亡和犯罪，这些人体残渣让警方也很头疼，这边已经焦头烂额了，那边又出了命案，他们疲于奔命，效率也逐渐下滑。

霍北侨对案子一直都很关注，这种手法，不像是一般的凶杀案，只是最近他忙着找姜小莹，虽然关注，可是并未让谭卓插手调查，而是紧紧盯着警察的动向。

姜小莹一天不出现，他就一天没精神，而且现在根本没有头绪，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说起来也怪，方天依带着这么多人，每天的吃喝就是问题，姜小莹发现她们都是吃的即食罐头，难道这帮人囤集了这么多食物？

“姜小莹，出来！”

天亮了，姜小莹被一声高喊震醒，站起来看着门口的女人，门被打开，他们就站在门前，并不进来，想必十分害怕自己会传染。

她苦涩一笑，抬脚走了出去，这会他们都不敢碰自己，想来现在的模样应该很难看吧？

姜小莹跟着他们走出去，来到方天依面前，方天依扭头看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林医生！”

他高声喊道，林医生从实验室里出来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给她看看，还有多少天才会发作，这张脸发作的时间也太慢了！”

方天依显然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原来只是因为她的病毒发作状况没能满足他，所以，这是准备加大剂量吗？

林医生淡淡看了她一眼，“过来。”

姜小莹跟上去，身后的方天依也推着轮椅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