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姜小莹醒来,刚开门,就看见姜伫站在门口正准备敲门。
“爸,这么早啊!”
“小莹,收拾一下,爸带你去个地方。”
姜小莹这才看清楚父亲的装束,虽然还是军装,但是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似乎格外精神。
她不免笑笑,看来今天是去见什么重要的人啊,她也要穿得精神点才是。
姜小莹给自己选了一件棉质上衣配上天蓝色的牛仔裤,头发高高束在脑后,整个人清纯阳光。
当她走到姜伫面前,姜伫怔住了,这孩子越长大越像林影,简直跟她一个样,只是笑起来少了一分妖媚。
“爸!”
姜小莹伸出手在姜伫面前晃了晃,姜伫回神轻咳一声,“那个,我们走吧!”
这个时间霍静言和姜侨去晨练还没回来,霍北侨跟霍旭南昨晚熬夜都没起来,姜小莹回头看了看,点点头,跟着姜伫出门。
清晨的夏天带着一丝丝的闷热,姜小莹贪婪地对着车里的空调,凉风袭来,浑身都舒爽了。
“爸,今天去见什么人啊?”
她闭上眼睛享受着冷风,一边发问,姜伫嘴角轻笑,“你倒是机灵,今天要见的这个人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
姜小莹睁开眼睛,嘟着嘴巴并不说话,还是到了地方再说吧,反正迟早会知道的。
半个小时后车停了,当姜小莹看着面前的大字时顿时惊呆了。
姜伫却自顾自向前走,她只好跟上。
父女俩一前一后来到一处墓碑前停下,姜小莹看见碑上的照片,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小莹,这是你的母亲,她叫林影,当年我跟她认识的时候你应该已经两岁多了,她跟你一样,年轻有活力,初次见面就让你姑父差点跟你姑姑的分手……”
姜伫的视线停留在照片上,思绪回到了十几年前,照片上的林影巧笑倩兮,根本看不出来当时她有多可恶。
姜小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有很多话堵在嗓子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伫跟她说的这些其实她早有准备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天,直接面对时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跟我说过她的身世,那个闭塞的小山村,她死了以后我去了一趟,想要看看她生活过的地方,却不想见到了你。”
姜伫扭头看了一眼姜小莹,回忆道:“那时候你还没有我腿高,一家人坐在桌上吃饭,就你端着碗坐在门槛上,碗里只有碗底那么一丁点米饭,吃完就没了。
你看着桌上的菜,眼睛里流露的那种渴望让我心惊,才刚比桌子高一点就想着夹菜,结果被一巴掌扇飞,额头磕到门槛上,立马渗出血来,我慌了,从门口冲进来抱住你,那家人刚开骂就被我踹飞了!”
姜伫想到那一幕,至今还不能忘却,小小的她怯生生地想要多夹点菜就被打,这在他的世界里根本不可能发生,可是偏偏就发生了,姜伫顾不上那么多,硬是打倒了那家人?把孩子送去村里的赤脚医生那包扎,还因此差点被村民当成人贩子。
直到当地警察赶来,姜伫看见小莹身上的伤,以虐待儿童斥退了他们。
这一幕幕姜小莹都记得,她怎么都不能忘记,是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救了自己。
姜小莹搂着姜伫的胳膊,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动容道:“爸,我知道,是你救了我,给了我不一样的人生,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大英雄,我永远都崇拜你!”
她的眼睛瞄向林影时顿了顿,“我从来没见过母亲,三岁之前也没体会到母爱,但是跟着你我感受到了,姑姑对我很好,有家的感觉很好。”
姜小莹看着林影,心里说不震惊是假的,但是她对这个女人真的无感,十几年的缺失让姜小莹找不到她的存在感。
姜伫和姜侨对她的关爱足以覆盖没有母亲的缺陷。
现在听见姜小莹这么说,姜伫眼睛湿润了。
他拍着姜小莹的肩膀轻声呢喃:“女儿长大了,以后的路她会自己走,我也会在身后看着她,不会让她走歪了。”
这番话即使对林影说,也是讲给姜小莹听。
俗话说三岁看到老,当年一眼他就觉得姜小莹可怜性格偏内向,但是现在证明,姜小莹是大胆外向的,正如林影,当年的豪放让他至今难忘。
姜伫来这里也是提醒他自己,要看好姜小莹,不会再让她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有关系,余生她应该一直幸福快乐下去。
祭拜完林影两人离开往回赶,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去H城了,姜伫打算给她买点东西,电脑什么的都要配好,姜小莹坐在车里兴奋不已,打趣道要让姜伫破产,姜伫乐得被她打劫,两人在车里笑成一团,不想下一秒悲剧了。
一声巨响,玻璃碎片到处飞舞,车辆在空中翻滚了几个跟头,最后重重地摔下山路。
撞他们的是一辆越野车,从车里下来几个男人,迅速下车冲到姜伫车前,砸开吵醒的车门,将已经昏迷的姜小莹拖出来。
“你们…你们干什么?”
姜伫满脸是血,本以为他们是为了救人,可是他们抬着姜小莹就跑,他被卡在车里动弹不得,想要冲出去救小莹,却浑身剧痛,最后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车祸发生后二十分钟才有路人发现并报警,索性姜伫身体底子好,送去医院抢救过来,可是警方搜遍了也没找到姜小莹,那片地区也没有监控,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场蓄意事件。
因为姜伫的身份,警方十分重视,他被送去医院不久姜侨一家赶了过来,霍北侨脸色阴沉,得知姜小莹不见了以后他转身就走。
“小北你去哪里?”姜侨在身后喊道,脸上焦急万分。
“去查案!”
他要找到小莹,不然舅舅醒来也会着急。
姜小莹,你一定不能有事!
这次车祸既然是人为就一定有迹可循,他不信那些人会上天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