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洋楼外传来汽车喇叭声,中年女人赶紧抓起抹布冲到门外,车吱嘎一声挺好,车门打开,一双铮亮的皮鞋首先印入眼帘,随即一双强健有力的长腿迈了出来。
“先生您回来了!”
中年女人很是殷勤地跑到他的跟前,男人点头,一张俊脸上看不出他的表情,双眸幽深,让人不敢直视。
“太太怎么样了?”
男人的声音清冷又充满磁性,中年女人的脸上透着一抹小心翼翼,微微弯腰嗫嚅道:“还是老样子,送进去的饭菜都吃了,可是还是吵着要见那个人。”
“我去看看。”
丢下这句话,男人抬脚上楼,中年女人心里叹息一声,这么好的男人太太为什么不珍惜呢?还要见那个人,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难道真的被那个组织给洗脑了吗?太可惜了!
女人哀叹一声,将抹布丢进水桶里,拎着桶去盥洗室。
楼上,霍静言在房间门口站立,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刚要开口,迎面飞来一个枕头,伴随着一声怒吼,“他在哪里,让我见他!”
“他已经死了!”
俯身将枕头捡起来扔回到床上,霍静言大步走到女人跟前,努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气,看着这个面容憔悴却又精力十足的女人。
“侨侨,我说过很多遍,你被催眠了,我才是你的丈夫,这么多的证据摆在你的面前,为什么你就是视而不见呢?辰溪南不过是任务中的敌人,他死了,已经死了!你为什么就不能醒醒呢?”
“啪!”
姜侨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甩了他一巴掌,男人的俊脸上立马多了一个鲜红的掌印。姜侨咬牙切齿道:“你撒谎!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跟辰溪南相爱结婚,这是我们爱情的结晶,你休想骗我,是你,是你公报私仇杀了他!”
姜侨歇斯底里地叫喊着,霍静言挫败地坐在一边,心里犹如刀绞一般,他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这一个月来,他带着她看医生,做心理辅导,还拿了之前的通话记录和视频以及新闻给她看,可是满屏都是她跟辰溪南恩爱的画面,她更加确信,自己跟辰溪南是夫妻。
加上在网上找到的亲子鉴定,姜侨更加确信这就是事实,是他们离婚在先,自己伤心欲绝之际,辰溪南走进了她的心,至于她的容貌,也被方歌以大火烧伤为由整容搪塞过去,方歌是个高手,将她的人生轨迹改写,让她深信不疑,是以霍静言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
“哎!”
他长叹一口气看着姜侨的肚子,只有这最后一个办法了。
“侨侨,你不相信我总该相信你肚子里的孩子吧?等到你生产那天,我们做个亲子鉴定,你就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孩子的确是我们的,你跟辰溪南并未有半点肌肤之亲。”
“不可能的,你休想再骗我,我是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孩子的,你放我出去,我不要跟你住在一起!”
姜侨起身就要跑,霍静言厉声呵斥,“你敢!既然你相信你是辰太太,我告诉你,他是暗夜的头目,你是他的人,现在出去警察就会抓你!你和你未出生的孩子就是罪犯!你自己想清楚!”
姜侨的脚步一顿,双拳握的紧紧的,回头恶狠狠看着他,肚子却被宝宝狠狠踢了一脚,她立马哎哟一声扶着肚子靠在墙边。
霍静言也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她,被她狠狠甩开!
“别碰我!”
她艰难地移动着身体来到床上躺好,好不容易等到孩子安静下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一抬头,正对上霍静言紧张的眼眸,她的心没来由地咚咚直跳,姜侨,你是傻了吗?竟然被他的假心假意迷惑!
“你可以出去,我想睡觉。”
姜侨下了逐客令,霍静言无奈,只能出去,现在她都怀孕七个多月了,月份大了,他也不敢让她的情绪太激动,姜侨想要作什么他都依她,只是不能离开这栋洋楼。
等到生产后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霍静言对方歌母子恨到了极点,方歌是死了,浑身上下几十个血窟窿,拘捕被击毙,暗夜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可是还有两个人在逃,辰溪南和林牧!
之所以说他死了,也是为了让姜侨彻底死心,已经牺牲够多了,容他自私一回,不能让姜侨再出事。
关于姜侨的卧底身份,他开始着手写材料递交。要是这个傻女人坚持说自己跟辰溪南是真心相爱的,他都没法替她证明。
被催眠的先例不是没有,可是像她这样被彻底洗脑的还是首次。上面的人碍于霍静言的身份不说什么,可是但凡有人大做文章,姜侨都不能被原谅,毕竟外人不知道啊!
霍静言再次叹气,打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姜侨在房间中久久不能入睡,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辰溪南满头是血躺在地上,她的泪涌了出来。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能体会到她的情绪变化,再次动了起来。
“宝贝,你爸爸他,真的死了吗?你是听过他的声音的吧?”
姜侨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男人趴在她的肚子上听宝宝的心跳,还跟宝宝互动,只是她看不清男人的脸,潜意识中,那应该是辰溪南吧?
为什么应该是呢?姜侨自己都搞不明白,这一个月来,她跟霍静言僵持着,坚持自己的意见,她看到的都是辰溪南,听霍静言说他死了,姜侨的第一个反应是愤怒,可是,不应该算是心痛吗?
“辰溪南,你死了吗?为什么我不会心痛呢?”
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姜侨起身来到窗前看着窗外,这里她住了一个月,宁静的小洋楼布置地很温馨,十分适合养胎,她现在没办法只能留在这里,等到孩子出生,她肯定要想办法离开的。
姜侨确信,自己跟霍静言已经到了尽头,而未来,她的人生中只有孩子,也许,还会有新的家人,只是那人是不是霍静言,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