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几分钟姜侨就睡着了,霍静言这才起身,破天荒地没有趁机吃干抹净,而是拿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全是谭林发来的信息,都是关于娱乐城的项目进程,还有秦御风给他的来电。
黑暗中霍静言走到客厅回电话,只是刚一接通,男人的眼神就不一样了,回头看了看黑暗的房间,轻声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这会他没回房间,而是拿着电脑坐在沙发上,手指快速翻飞,五分钟后谭林就收到了他的指示。
几乎是一夜之间,A城所有大小媒体都接到了一封匿名邮件,姜侨不知,辰溪南更是想不到,辰氏因为这件事备受争议。
一觉醒来,姜侨是被伤口痛醒的,睁开眼睛却没看见熟悉的人,她掀开被子走到客厅,除了摊开的文件和已经休眠的电脑,并未看见霍静言的身影。
她有点到晚,心里很不安,自己都受伤了,他却不见人影,难道昨晚争了几句他还放在心上不成?
姜侨的心里郁闷不已,收拾好之后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上坐下,看着摊开的文件和已经休眠的电脑,眼眸一点一点收紧。
这是……
这是自己跟小高签订的责任书,当初说好的责任到人,出了事小高承担责任,不过自己身为项目负责人难辞其咎,仅凭这张责任书也不能说明什么。
打开电脑,姜侨看见了更加令她惊奇的一幕,一打开就是微博首页,上面满满的都是这张责任书的转发和评论,还有姜侨在工地上出事的图片,一时间网友热评,都说她是替死鬼,也有人说她就是个门外汉,明明对建筑一窍不通偏偏要插手。
看着微博上的评论,姜侨明白了,这都是霍静言故意为之,直接将这层纸捅破,想要让辰氏嫁祸无门。
即便是追责自己也能退守一方,何况还有秦御风的人监督,这次就看他怎么设计了。
既然霍静言说不要出门,那么姜侨就干脆装作卧病在床,她的辞呈没交,早知道应该立刻辞职的,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这会辰溪南应该急坏了吧?
姜侨掏出手机,这才看见他的信息。
“乔乔,公司有事,我替你请假三天,一切有我,放心!”
这才像个男朋友的样子嘛!姜侨心里这么想着,给他回复了一个好字。
想来他昨晚也是一夜未眠吧,重要的工程出事,死人是正常的,大不了赔钱,可是劣质材料也敢拿出来以次充好,这就严重了,秦御风会好好收拾他们的。
趁着辰溪南焦头烂额被秦御风问责,同时被死者家属拉横幅堵在公司寸步不能离的时候,她悄悄出门,去了精神病院。
知道姜侨住在这里,可是谁也没能进去,她也没开自己的车。
坐在黑色的奔驰车里,姜侨一路都小心翼翼,这辆车是霍静言的,钥匙就在他的公寓里,她也是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一路来到精神病院,姜侨下车后还特意观察了一下,见没人跟踪,这才安心进去。
这会辰溪南忙于处理工地的事,这里就宽松多了,姜侨还是不敢大意。
果然,道明来意后,责任医生一脸为难,虽然是辰溪南的人,不过毕竟不是他本人,辰溪南现在也不在,他不能做主啊!
姜侨左右说服不了他,恼怒不已,可是转念一想人家也是为了工作,于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想你也认识我,南哥现在没空,我过来就是看看,没准能问出什么来,你们的人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一点消息没有,难道还不准别人来吗?”
姜侨停顿了一会,看着他的脸色,站起身来作势要走,“我也不是非要见她不可,只是你们的工作效率实在低到让人无法忍受,我回去会跟南哥说的,至于你们,能不能想好措辞是你们的事。”
姜侨抬脚走出门外,心里焦急,怎么还不喊停呢!
都走到走廊上了,姜侨看着两边的病房,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想要冲进去把红炎带走。
“乔小姐请留步!”
这声音在姜侨听来简直就是天籁,女人压抑住内心的喜悦,回头淡淡道:“改变主意了?”
“乔小姐,只有十分钟,时间久了我也做不了主!”
明显这个医生还是害怕姜侨回去乱说,毕竟是辰溪南的人不敢得罪,姜侨乐了,十分钟足矣,连忙点头,跟着他来到病房。
这一次红炎比上次还要惨。
头发都被揪掉大半了,双手用绳子捆在身后,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撞击着墙壁,四周的墙都做了软包床头防止她撞死自己!
姜侨叫她这个样子不免心疼,但是脸上并未表现出来,轻轻走过去,站在她的身边,“红炎,我是乔筱江,你不是有话想要对我说吗?”
她故意这么问,只是想要试探一下。
可是红炎只是继续撞头,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姜侨蹲下,“红炎,你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信任我,我不能保证一定能让你自由,可是那个男人可以,你在她身边待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他的手段,除了他没人可以救你!”
红炎依旧没有反应,只是不停地撞击着墙壁,姜侨没有灰心,干脆坐在她的身边,学她的样子将头抵在墙壁上,眼角看着门外,没有人监视。
可是着屋子里是有监控的,姜侨握住她的手,肌肤触到了一片冰凉,而且还有一丝丝的颤抖,她不知道这是兴奋还是害怕,总之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以前看见红炎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要么说话也是不卑不亢的,姜侨看不出她的心思,后来才知道这个女人为了自由心甘情愿做了莫娜的狗腿子,如今变成这幅模样,简直让人心痛。
“红炎,如果你想要自由,记住只有跟我合作……”
“看见你、看见你!呵呵呵!!”
红炎突然放声大笑,一连串的笑声配上她的惨状,还有满嘴的空洞,看的姜侨心里发毛,一下子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