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她的病房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姜侨已经休息,霍静言等她睡熟了自后才走的,临走时留下两个保镖看守,没有他的允许,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随意靠近。

姜侨不知,自己已经被霍静言很好地“保护”起来了,闲杂人等,是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当然不包括姜家的那两个。

不过眼下姜伫二人在军营里,得知姜侨脱离危险,虽然牵挂也不能擅离职守。加上霍静言暗中给他们找了点事做,所以现在,姜侨就只有他一个人才能见。

出了病房,霍静言并未离开医院,而是去了另一间VIP病房,正是路政的。

看见霍静言,路政并不意外,有了这次的事件,估计霍静言也忍不住要为姜侨的安全问题考虑了。

果然,男人一开口便是要求姜侨辞职,而且让路政签署同意书,路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怎么,你不是说姜侨是你的得力助手,现在她伤成这个样子,暗夜的人也知道她对你的意义,你就这么忍心看着她陷入危险?”

路政诧异,抬头看看他,霍静言的脸上波澜不惊,眼眸深邃,看不出他的内心。路政自忖识人无数,又在官场沉浸多年,这会看见霍静言,居然毫无把握。

不过他依旧没有松口,要是小侨辞职,以霍静言的性格定然会将她看得死死的,自己还怎么有机会?尽管汤律师说他们已经离婚了,可是看霍静言的意思,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

路政摇头,“小侨是不会同意的,她对这份工作的热爱和渴求超出你的想象,还有一点,姜家两条性命,她是不会坐视不管的,霍静言,你对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小侨的感受?她是一个人,不是你的附属品,你无权左右她的思想,她的一切。”

路政和霍静言面对面,彼此凝望,两个男人的脸上都严肃无比,姜侨不知道,走廊的尽头,这间特殊病房中,两个男人正因为她的前途和命运较劲。

霍静言冷哼一声,“姜侨是我的责任,姜家的案子就是我的事,我会处理的,今天找你只是通知你,她会辞职,以她的情况,生活都成问题,将来如何做你的保镖?你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体情况!”

霍静言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一阵刺痛,因为这个男人,姜侨才会变成这样,他却这么自私,还要让姜侨身陷险境!

路政在犹豫,他明白,硬是将姜侨拽到自己身边确实不适合。

思忖片刻,路政找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小侨不会答应,不如让她去做文职,这样能留在安保公司,也能让她远离危险,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努力了。”

霍静言只能点头,强硬的手段姜侨不会搭理他的,这样的折中方案,或许可以让她接受。

见霍静言答应,路政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是害怕,只是不想节外生枝,霍静言的实力让他有种预感,今后他们还会有很多机会交集。

“路先生,姜侨虽然跟我离婚,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也请路先生自重。”

路政嗤笑,“小侨的感情生活她自己做主,霍先生管的太宽了,男未婚女未嫁,谁都有机会追求她,也请霍先生自重,不要给小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霍静言冷笑,转身离开,身后的门将他们的视线阻断,路政,你终于说出心里的话,不过今后你是没有机会了。

身为政府高级官员,路政的身份实在特殊,不光是这一点,他还是暗夜的重点“关爱”对象,这次姜侨就是因为他才受累的。

路政脑子里想的什么霍静言最清楚,他想要隔断姜侨身边所有的不明幻想。姜侨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不仅仅是为了爱情还有他对姜侨的占有欲望。

从少年时就认识,直到今天,他们经历了八年时间,这八年来霍静言已经习惯了跟她在一起,不准也不会有其他人站在她的身边。

走出医院的时候才一点不到,霍静言想了想直接去了公司,这会估计洛城那边已经敲定了,辰溪南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力挽狂澜了。

辰氏集团,辰溪南脸色阴沉,看着面前的资料一言不发,跟前的手下各个噤若寒蝉,不敢说话,就怕一出声就被老板狂骂。

洛城的单子本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没有想到霍静言一插手,整个项目都拱手送人了,而且全无挽回的余地。

“这是我们今年最大的业务伙伴,你们好本事,一出手就是这么一招,今年辰氏集团一整年的利润都没戏了。”

辰溪南平日里温文尔雅,如今脸色铁青,蓦地将手边得珐琅笔筒砸了过去,精致的笔筒跟地面亲密接触,摔得粉碎。

碎裂的声音让众人后背一片冷汗。

辰溪南正襟危坐,拢了拢自己的衣领,“你们想办法挽回损失,不然就引咎辞职吧!”

“滚!”

一声厉喝,众人赶紧低头出去,忙不迭远离这个魔窟。

空荡荡的办公室中只有辰溪南一个人,男人双手揉了揉头发,看着手机里的信息,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叩叩叩!”

“进来!”

穿着窄边包臀裙的女秘书走了进来,“董事长的邮件,下午三点的飞机。”

辰溪南很无语,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挥挥手让秘书退出去,他已经够烦的了,老头子又来插手做什么?

眼睛蓦地一亮!莫娜到现在都没有出现,难道,是她通知的?

洛城对于辰氏来说是很重要的基地选址,竞标只是幌子,重要的是利用这块地做秘密基地,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霍静言既然能抢先一步,那么之后他们怎么挽回都只是无果。

辰溪南很苦恼,论实力他确实不如霍氏,不过,隐藏的身份下,霍静言未必是辰溪南的对手。

当然,这只是辰溪南一个人的幻想罢了,鹿死谁手,现在还说不定呢!

当务之急,是如何跟辰天勤解释,这个老家伙眼里可容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