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男人的解释,姜侨发出一声冷笑,姜伫在一边紧握双拳,看着背后这些人的嘴脸他突然很无力。

安保公司的泄密事件是他想不到的,自己奉献了多年,一直都引以为傲的地方,也有了奸细,他不能接受。

“姜侨,姜伫,我很抱歉,不过接下来还有更加艰难的任务要交给你们,路政的安全,还是由姜家来负责,毕竟你们跟路先生合作这么多年彼此间都已经很熟悉了。”

两人都沉默,男人也不强求,只是告诉他们抽空去一趟路先生那里,他很想见他们。

姜侨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姜伫则是一脸阴沉,他想的是暗夜,就算是死了,尸体也在,总能从尸体上找到一丝半点的信息的。

霍静言和姜位出来的时候脸色都很不好,姜侨看着男人脸上的巴掌印,心里有一丝愧疚,刚要上前道歉,就看见霍静言疾步走来将她揽在怀里,“有我在,别担心。”

六个字,让她无比安心,父亲的死让姜家笼罩在一片阴影中,姜侨视为依靠的这座大山轰然倒塌,第一个高兴的就是谷雨萱,当初姜侨能够嫁给霍静言靠的不仅仅是拳头,还有就是老头子的实力。

军二代和富二代结合,她自然是高攀不上,不过现在姜父没了,姜家的主心骨也没了,姜侨还有什么优越感?

知道姜侨请了丧假,谷雨萱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母亲商量,在霍母跟前上眼药。

原本因为姜侨跟儿子霍静言关系就紧张的霍母一听,顿时乐了,这回姜侨没了靠山,不过是个无父无母的野丫头,她那几个哥哥都没成家,家里没有主事的人,看她还怎么跟自己嚣张!

带着谷雨萱来到姜家,她身为霍静言的母亲,亲家出事,她自然要去的。只不过这祭奠是一回事,看姜侨不顺眼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姜家出事,这军属大院里有一个算一个,相熟的人都来了,大家俱是一身制服,看见姜家兄妹俱是一脸悲伤。

姜侨面无表情,她的眼泪已经哭干了,昨晚守夜一夜无眠,想到小时候父亲总是喜欢扛着她在大院里奔跑的情形,想起早上她目送父亲离开的场景,姜侨心里眼里又泛酸。

谷雨萱一进门就看见憔悴得不成人形的姜侨,看着姜父的遗照,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辰溪南也来了,作为公司领导,员工家里出事,他自然是要来慰问的。

霍静言看见这帮人眼皮一跳,今天可不能出事,不然姜侨一定会崩溃的。

作为家属,他主动迎上去,对着母亲点点头,示意她去一边先休息,姜父的葬礼定在早上十点,之前还有告别仪式。

霍母看着他消瘦的脸有点心疼,狠狠瞪了一眼姜侨,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她实在没有心情管别人怎么看她了。

辰溪南走过去深深一鞠躬,“节哀顺变!”

姜侨点点头,“有心了。”

看着姜父的遗照,辰溪南的心头一跳!尤其是照片上姜父一脸正气地看着他,真的叫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退到一边看着姜侨,辰溪南在心里默念姜侨的名字,心头涌上一阵酸楚,不知道怎么了,他总觉得自己对姜侨有种负罪感,虽然姜父的死跟他无关。

“谢谢你来,辰总百忙中还能想到出席这种场合,真的难得。”

霍静言清冷的声音让辰溪南回神,男人长身玉立,即便是面容有点憔悴,站在他的跟前霸气丝毫不减。

辰溪南脸上浮起一丝悲痛,“姜侨是我公司的员工,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来,这本就不耽误什么。”

霍静言点点头,从他的脸上没看见作假的情绪,辰溪南应该不会做手脚。

退到一边,看着姜侨脸色不太好,霍静言劝她去洗洗脸休息一下,等会告别仪式就要开始了,她再这样下去估计待会可能坚持不住。

姜伫和姜位也劝她去清洗一下,姜侨只能同意。

一个人来到洗手间,双手鞠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红肿的眼睛,姜侨微微叹气,这次之后,她还是要回到安保公司查个究竟。

“姜侨!”

听着水龙头里哗哗的流水声,姜侨的思绪被打断,霍母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旁边还有谷雨萱。

姜侨关上水龙头,起身擦干脸上的水,转身对着她,“什么事?”

霍母叹了一口气,“你父亲过世我心里也不好受,不过听说你在太平间里打了阿言一巴掌,本来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不过今后可不能再这样了,你是阿言的妻子,阿言执意要跟你在一起我不管,只是如果再有下次……”

“怎么,现在我没了父亲,你就觉得我没了依靠,再有下次,是不是又要撺掇霍静言跟离婚?我的好婆婆,现在我没心情跟你说这些,麻烦让一让!”

姜侨一见到这个婆婆就心里不痛快,家里都成这样了,她还给自己找事,不是豪门出来的阔太吗,怎么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这种话?

姜侨侧身走出卫生间,怼得霍母半天说不出话来,指着她的背影一个劲地生闷气。

“你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

谷雨萱柔声安慰,“伯母,你也别怪她,毕竟家里出了事,她心情不好也是能理解的,只是,打了阿言,这事是她不对,等姜老的事情结束之后您再好好跟阿言谈谈。”

谷雨萱的温柔和姜侨的强硬成了鲜明的对比,霍母的心里顿时高下立判,不管怎么样,姜侨想要做她的儿媳妇,今后就要恪守本分,要是再有什么幺蛾子,她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滚出霍家。

姜侨刚出来就遇上霍静言,男人担心的看着她,姜侨朝他摇摇头,跟着他一起来到大厅。

姜父的告别仪式开始,姜侨泣不成声,姜伫和姜位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大门外一百米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车里的人嘴角上扬,烈焰红唇,说不出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