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的话，江思尔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皱了皱眉头，问道。
“怎么了？”
江暖暖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目光之中满是嘲讽，她仍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女人，并为两人之间的距离感到欣慰。
那女人永远只能在地底，吸着尘埃，仰视自己。
“当年那件事情我知之甚少，但是母亲因你而死，江家因你而破败，我也因你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
江暖暖面无表情，就这样盯着她，仿佛事不关己一般，语气淡淡的说道。
“父亲整日因为这件事情而变得疯疯癫癫，我也因为你，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你亏欠江家亏欠父亲母亲，更欠我！”
她的话犹如一把利刃一般，在江思尔原本便已经伤痕累累的心上，再一次连连刺出伤口。
江思尔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
她双腿发软，导致她无法站立起来，就这样仰头看着江暖暖，她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嗓子里犹如塞了一把干柴，此时燃起熊熊烈火，烧得她脸色发白，声音发抖。
“对不起……这些年来留你一个人面对，我的确不是一个好姐姐，更不是一个好女儿。”
江思尔的眼圈瞬间发红，泪水仿佛要拼命的往外涌。
然而她却闭上眼睛，紧紧的，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藏在了眼皮后头，藏在了心底之中。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能够让所有人让所有事情，都回到当初一般吗？”
江暖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道，她此时早已经清醒过来，将所有事情看的透彻。
或许这些话，都是她这么多年来，心底里琢磨过，思考过多少遍的。如今终于有了一个突破口，让她能够肆意的，痛快的说出来。
“是啊，经历过的，都无法再回去了，我们能改变的只有未来。”
江思尔垂下眸子，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变得黏腻起来，犹如纠结的蛛网一般，让人被禁锢在里头，挣扎不出来。
“所以现在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你根本无法挽救的那些事情，所以你犯下的那些罪过，永远都无法弥补。”
江暖暖缓缓笑了起来。
或许她之前，还在想如何为那女人开脱，没想到自己，竟然率先想清楚了这个道理。
过去的无法忘记，往事也无法挽救，这么多年来的堕落，也根本无法从她道生活之中抹去。
“我会听你的话，去公司上班，不惹是生非。”
她说完之后，转头看向另一边，不去管那个瘫坐在地上的女人。
背对着江思尔，语气冰冷的说道：“既然话都说完了，那就走吧。”
江思尔看着她坚决的背影，眼泪忍不住要往外冒。
她知道这些年来，都是江暖暖一个人撑下所有事情，一步步踩着痛苦和艰难，走过来的。
“抱歉……”江思尔冲着她道背影，低声说道。
她撑着胳膊，从地上站了起来。
动作艰难的一步一步往外走。
听见里面的声音，门口的陆果儿连忙躲开。
她面色阴冷，将她们说的所有的话，都收进了耳中，然而她自己却是根本没有办法不去听，不过她庆幸自己听见了。
唇边划过一抹阴狠的微笑，在江思尔开门走出来之前，她已经回到房间。
“该死的……这些年来，她们竟然还揪着那件事情不放，如果当初我没有做下选择，是不是现在我还会寝食难安了？”
陆果儿喃喃自语着，脸上的微笑满是嘲讽。
她虽然没有听得太清楚，却没有错过重要部分。
“呵呵，这个锅，江思尔你就给我背一辈子吧！”
……
江思尔一步一步，慢悠悠的晃回了房间，关上房门，卧室里传来的冰冷的空气，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走到阳台想要去关上窗户，却觉得阳光太过刺眼，让她情不自禁，看着那刺眼的阳光迎风流泪。
江思尔睁着眼睛，眼圈通红，满是血丝。
泪水也犹如潮水一般流出，毫无休止。
“为什么啊……我当初做的那些事情，真的做错了吗？可是……可是我已经没法回到当初去挽救了啊！”
她不知哭了多久，才躺到床上去休息，或者说是躲进被窝里，想要将整个世界跟自己隔绝。
等她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家中除开佣人之外，只有她一个人。
江思尔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圈，给江暖暖打去电话也没人接通，她甚至忍不住想，你不会是因为昨天那些话让她从叶家搬走了。
最终还是看她忙上忙下，慌里慌张的模样，管家才忍不住问道：“江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江思尔看见他时，才终于平静下来，问道：“我妹妹呢？”
管家愣了愣，立即反应过来，她这样紧张是为了什么，连忙笑道。
“暖暖小姐和叶先生去了公司，听说今天要先让她熟悉熟悉。”
管家暗自点头，因为之前酒吧的事情，他一直对江暖暖的印象不太好。
没想到今天打扮得和大学生一般，勤奋好学的跟在叶靳琛身边的样子，让他瞬间对那女人改观。
“原来是这样……他们什么时候走的？竟然没有通知我一声？”
江思尔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时间，不过才八点。
管家立即笑道：“暖暖小姐特别吩咐，让我们不要吵醒了您。看来，暖暖小姐还是很贴对您很好的。”
听见他说的话，江思尔忍不住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柔软的布料在掌心摩挲，让她也稍微冷静了一点儿，这才冲着他抱歉的笑了笑，说道。
“麻烦你了，若是暖暖以后惹出什么事情，还请您见谅，上次酒吧的事情，我也会让她好好跟你道歉。”
见她一番认真严肃的表情，管家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摆手，说道。
“不用不用，保护好江小姐，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江思尔冲他一笑，脸上坚决的表情，让人无法拒绝，也知道根本无法改变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