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教友下手,你眼中还有教规?你将圣火置于何地。”
帮着挡住了攻击,就下了人,来人随即以咄咄逼人的语气向着白楚质问起来。
杀一些臭鱼烂虾而已,白楚连两分实力都没用上,攻击被挡住,他一点不意外。
同样不为之意外的,还有来自于他人的问责。
让白彦和灵躯帮着动手之前,白楚就已经预料到,在杀人的过程中,一定会有人冒出来阻止自己,而且是裹挟着大义来阻止自己。
就因为这个,白楚才一直没有选择靠杀人,来逼着同样是外来人的另外一帮修士提前发动计划。
不过,现在的他,有了一张看似无关紧,但落在他手上,绝对称得上王牌的牌护身,一切将不再是问题。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些人可不是你我的教友。”
“本修白楚,奉命排查不轨之徒,他们便是我排查出来的可疑之人。”
“为了圣火,一切异端,宁杀错,不放过。”
有所依仗,轻浮的否定了他的话语之后,白楚裹挟着浓重的杀意,清楚表明自己不是乱杀人。
不光表明了自己不是乱杀人,他还表明了自己宁愿错杀,也不会放过的意图。
明晃晃的说出宁杀错不放过,这分明就是一脚踩到了之前对方问罪的坑里。
不过,对方却一点刺都没法子挑。
刺很多,但为了圣火四个字,让人没法子把手伸过去挑刺。
为了信仰所做的事情,作为同样信仰的人,你永远没法子说他做的是错的。
因为,每个人对信仰有着不同的理解。
你否定他的理解,你必须先走进他的理解,一旦走进,同样认为这事情是对的,就没法子反驳了。
当然了,没法子说出别人做得错事是错的,一切都要奠定在对方没有背弃信仰的基础上。
现在的白楚,看上去俨然就是一个对圣火狂热到极点的信徒,自然没人能说他做得事情有错。
再加上,白楚确实是奉命,对方就更加挑不出什么毛病了。
听到白楚这么说,心里明知道他的话不对,但还是无从反驳的来人,脸色顿时一红。
这不是被气得,而是被臊得。
大庭广众之下,出来阻止一件明摆着是错事的事情,却拿对方无可奈何,如此丢脸的事情,实在没法子让人平静应对。
“你可以适当控制一下对敌的手段,免得错杀教友。”
“把人打成重伤就可以了,不必看到可疑的就杀。”
“圣典即将举行,维持安定,可是很有必要的。”
“我想,教友也不让想圣火看到一个人心惶惶的灵火岛。”
从大义上说不过白楚,此人倒也聪明,不再拿着他杀人说事,转而用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劝起了他。
杀人,是为了逼他们动手,别说就这么几句话,如果别人出手阻止他,白楚甚至都能把拜火教信徒给杀了,然后给对方冠上一个沦为异端的帽子,之后美其名曰是在清理异端。
“混入圣教之中,这些人必定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者,既是异端。”
“为了圣火,所有异端都必须死。”
“我不会停手的,至于怎么让圣火看到一个安定的灵活岛,那是你的事。”
“我,只负责为圣火,将一些见不得人的虫子找出来,然后碾碎。”
怀着坚定的心,这三两句劝解的话,完全没能说动白楚,反倒让他在察觉到对方怂了之后,抓住机会,直接把这事情定死,告诉他不要插手。
话说得很直白,他想要一个安定的灵火岛,白楚直接告诉他,那是他的事情,而他只负责杀人。
理直气壮的当着守护秩序的修士说话,还不用担心对方会向自己出手,看着那张已经变成猪肝色的脸,白楚的心情莫名变好了一点。
然而,变好一点,真的只是一点而已。
对于怒火已经将他整个人笼罩的白楚而言,这变好一点的心情,顶多只能让他嘴角微微往上翘一点,并且只维持不超过三息的时间。
话说完,白楚再不理他,将手中的术法朝着刚逃过一劫的家伙倾泻而去。
先前在白楚手中活下来,那是因为有人祭出法宝帮他挡了一下。
现在,帮忙挡攻击的人,被气得已经快丧失理智了,根本没空理他。
能帮着挡住攻击的,没空理他,他自己又没有足够的实力,此人的下场,注定只有一个死字。
“又杀一个,万一他并不是异端呢?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你亲手除去了一个圣火的信徒,你是圣火的罪人。”
“要么,不杀人,只把人打成重伤,要么,你自己自裁,向圣火谢罪。”
“如果你不选,我将击杀你这个圣火的罪人。”
想了一小会儿,终于想出来一个制约白楚的理由,马上又恢复了咄咄逼人的姿态,将他给拦了下来。
“罪人?我不会是罪人。”
“反而是你,让这么多异端潜藏在了岛上,你失职了,你才是罪人。”
“另外,要击杀我,你觉得的你这个即将沦为异端的人,有这个实力?”
轻蔑的看了他一眼,白楚反手就把罪人的帽子扣在了他身上,并不屑的质疑起他有没有将语言转化成行动的实力。
“你……”
彻底见识了白楚的牙尖嘴利,指着他,那修士硬是老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按着他能快速找出理由来给白楚带上罪人的帽子来看,他嘴皮子上的功夫,显然也是很厉害的。
嘴皮子同样厉害,却指着白楚两个字都说不出来,显然是被气得不行了。
“我相信我的眼睛,或许会有异端藏得很好,让我都发现不了,但绝对不会有一个被我误认成异端。”
“不信的话,可以跟来。”
“下一个被我找出来的异端,你可以搜魂。”
“如果我对了,那你自己就好好想想,该怎么为你的失职,而向圣火谢罪。”
走了几步,临时想起了一些东西,白楚蓦然开口示意那个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他的家伙可以跟上他。
说实话,维护灵火岛的安定是此人的职责,但确保没有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就和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
出于种种目的加入这所谓拜火教的修士,多了去了,只要不闹事,都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在烙印的感染下,说不定对方什么时候就对圣火死心塌地了。
往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白楚却有心让它成送他一程的利刃。
没什么太大的关系,硬说起来,还是有关系的。
白楚就是要借着这有关系,彻底弄死他。
和他,没有任何仇怨,白楚只是单纯的想借着他,来个杀鸡儆猴。
他如果死了,其余修士想站出来阻止,那就得考虑一下,自己还要不要命了。
如果不要,白楚乐意来个故技重施,用嘴皮子加事实送他一程。
如果要,那就懂得应该乖乖的,什么也不做。
很多时候,是不能在被气到的时候去办事的。
因为,彼时的你,脑子并不是完全的清醒,总是容易不去做出思考。
白楚话音落下,没有够多的思考,那修士就已经跟上了他。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白楚微微摇了摇头,为他感到有些惋惜。
此人,有很多机会是不用死的。
假若,白楚没有临时起意,打算来个杀鸡儆猴,他就不需要死。
假若,他冷静一点,看出了问题,自己老老实实的离开,也不需要死。
可惜的是,机会很多,可他一个都没有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