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秦红莲所说,她什么都没有说,一应念头,都是别人自行联想出来的,与她着实没有关系。

被一句话把思绪引向这个方向之后,实在找不到怪她的理由。

不管男女,处在某个特定的阶段,总是分外的好骗,别人说什么,只要合理,他们就信什么,有需要瞒天过海的事情,稍稍加以引导,就可以把事情,轻松糊弄过去。

想不出反驳的话语,又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这事情就这么被白楚给揭过去了。

至于那些在议论的修士,嘴长在他们身上,他管不着,也只能任他们去了。

事先准备了很多计划,只用了其中一个十分简便的,费心去想的连环计都还没用上,就搞定了他,秦红莲心中窃喜之余,又觉得有几分无聊。

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但这件事,是绝对不能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秦红莲便克制住自己给自己增大难度的冲动,把这事情划上一个句号。

“我先走了。”

事情稀里糊涂的了了,盛怒而来,却什么都没有做的白楚,意兴阑珊的对着秦红莲说了一句,当即转身准备飞走。

“来都来了,还走什么。”

“等等寿宴就开始了,与其多跑一趟,还不如就在这里等等。”

短时间内,给白楚冷静的时间,这是绝对不能的,秦红莲马上拿出了世人屡试不爽的杀招“来都来了”。

只要能拖些时间,把事情彻底拖过去,白楚就算时候彻底觉察不对,彼时闹将起来,想秋后算账,已经失了时机,脸皮厚些,说几句赖皮话,就管保他闹不起来。

作为留人的一大杀器,来都来了,这四个字在无数次的实践中,证明了它有多好用。

这一次,用在白楚身上,同样起到了用在其他人身上时的奇效。

没有多说一个字,他直接留了下来。

拉着他四处逛了一番,将时间拖过去,秦红莲这才引着白楚向设宴的地方行去。

找了个靠近主桌的位置,秦红莲硬拉着只是一介散修的白楚坐了下来。

来得宾客太多,以白楚坐下的这一桌为中心,方圆十桌之内,只有两个散修,其中一个是他,另一个,则是一个修为到了合体期的。

除了他们两个,其余人等,不是手掌大权的一方霸主,就是将来准备接掌大权的权二代。

在这种环境里坐着,白楚浑身那叫一个不自在。

若不是秦红莲按着他的肩膀,摆明了不让他离开,他就算不离开这里,也一定要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在哪里自由自在的吃喝,真正享受宴饮的热闹与欢乐。

人觉得不自在,便不想理人,坐下之后,白楚的手便在杯筷之间流连,常人会趁此机会做得拓展人脉之事,他根本不去做。

他不想和同桌乃至周遭的修士打交道,但对他感兴趣的修士,却多得厉害。

故作低声对他加以议论的修士,比比皆是,区别只是谈论的时间,有的是只聊上一两句而后就此打住,有的则是喋喋不休的与他人议论着。

对他感兴趣的人里,有一小部分人,对他的兴趣,不仅仅局限于只是谈论这么简单。

几个不靠在一起坐的修士,相互隐晦的打了个眼神之后,在同一时间站起身来,朝着白楚涌了过来。

“这位道友看着陌生啊!不知是这茫茫海域内新晋的霸主,还是某位巨擘之后?”

几人走到白楚身前,好奇不已的问了起来。

“一介散修而已,诸位可以不用好奇了。”

坐在这里,天生就有点厌烦,现在又跑过来几只苍蝇,完全没了耐心的白楚,抬起手做了个驱赶的动作,嘴上也不耐烦的稍加委婉的赶起了人。

终究是被秦红莲带来的,不想她太过难做,白楚虽说不耐烦,但做事还是尽量留了一线。

下意识对她多加照顾,可见基于某些事情而产生的影响,已经扎根到了白楚的骨子里,只是他自己还未知晓而已。

“道友这般着急赶人,可着实不对。”

“既然是散修,那就更不该赶人走,而是要多交朋友才对。”

获悉白楚只是散修,身后被什么势力,上前搭话的几人中的一人,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我无需朋友,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耐心本就没有多少,这一番好意,白楚丝毫没有接受,眉头一皱,说话再不委婉。

“你这人怎么这样呢?我们好心好意的过来准备和你交个朋友,结果你这样跟我们说话。”

“也就是今天是秦老爷子的寿辰,不然我定要让你血溅五步。”

白楚话刚出口,来人中便有一人一边撸着袖子,一边说起话来。

“呵,让我血溅五步,今日若不是在这,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把筷子放下,冷冷的一笑,白楚不屑的回到。

这话一出,周遭喜欢看热闹的修士,马上把手中的筷子杯子放了下来,准备看好戏。

“我们好意过来与你交个朋友,你竟如此说话,换做他时,我一定要与你不死不休。”

“想取我性命?好天真的念头,若是可以放手厮杀,你如今早就说不出话了。”

“看来你是看不起我等了,不若约个时间,找地方分个你死我活。”

旁人都意识到了有好戏可以看,可见双方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何等程度,白楚话刚说完,各种要分生死的话语,就从不同人的嘴里说了出来。

扫了一眼来人,看着他们眼冒血丝的样子,白楚缓缓站了起来。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有想死的,那就来吧!”

把椅子一踢,不咸不淡的留下一句话,白楚当先御空飞走。

看他飞走,几个喊着要和他分生死的修士,一点没犹豫,马上用各种手段跟了上去。

眼见双方先后离去,安静了很久的秦红莲,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一边让人跟上去,一边去寻帮手去了。

在白楚身边也呆了些时日,他的脾气,秦红莲多少也有了几分底。

既然决定了要和他们分个生死,那谁来劝都没有用。

就算为他们几个撑腰的人来了,他们照样要死,顶多就是死得时间晚一些而已。

一个龙且,就让秦红莲对他在杀人的执念上看了个通透。

飞到仙城外,早一步动身的白楚,即刻施展道术衍化出手臂,而后迅速施展术法,等待几个在他面前放狠话的修士前来。

做好准备,看到几人飞离仙城,白楚即刻挟雷霆之势发出攻击。

交手时的规矩,把人杀了,活着的那个说得,便是规矩。

甫一出手,白楚便以实际行动证实,他的确是要人性命,而不是说说而已。

看到雷光袭来,首当其冲的那人,只感觉头皮阵阵发凉。

被吓得呆住,连躲闪或是反击手段,一时之间都忘却了。

还没正式交手,这些人和白楚的实力,已然高下立判。

被术法打在身上,最终还是主动护主的护身手段救了他一命。

一应二代,便是这点不好,身上大多都有一堆保命的手段,而且还是那种不用自行使用的那种。

真正敢于什么护身手段都不带,仅靠自己的实力去行走四方的,少之又少。

对层出不穷的护身手段感到厌烦,但这绝不足以让白楚的杀心消去。

护身手段再多,终究是外物,总有耗尽的时候。

用术法将之耗尽的那一刻,便是杀人的时机。

捡回一命,那人赶忙手忙脚乱的施展攻击手段,并招呼自己的伙伴,向白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