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修士掺和进来,弄出的响声也越来越大。
耳边吵个不停,弄得本来有兴致观看比试的修士,立时没了兴趣,一个个不是想着弄点东西掺和进去,就是想着走。
变成这个样子,擂台上两个人眼睛里都冒出了火。
上火的原因,不是因为打得太过激烈,忘记了他们只是上来演一场戏,而是被台下这吹吹打打的声音,闹得心烦不已。
正常来说,声音大了点、乱了点,对他们来说,并没什么。
可要是因为这大了点、乱了点的声音,把观战的修士注意力引走,对他们来说,就不是没什么了。
打得这么热闹,就是为了让别人看,看得人注意力都被移走了,戏演给谁看?
擂台外的那些吹吹打打的声音越大,他们两个心里就越是憋火,弄得打下去的兴致都没了。
打得憋屈,干脆不打,按着事先商量好得,眼睛眨了几下,注定要输的一方,故意卖了个破绽,顺势以自己的落败结束比试。
第一场,就算没能取得预期的效果,赢家还是天道宗修士。
脸面上的事情,能有一点涨脸面的,就要做一点。
二人走下擂台,马上有人将下一场比试抢了过来。
可能是故意安排的,也有可能是巧合,第二场比试,依旧是天道宗修士对战别宗修士。
放下手中的锣,这第二场不论是不是故意安排,白楚都没继续捣乱下去的兴致。
再弄下去,也不可能取得更好的结果,与其浪费气力去做,白楚更情愿站着看戏。
他停了下来,那些跟风拿出东西敲响的修士,大概玩得兴起了,还在继续吹吹打打的。
“我有预感,有人要挑战你了,实力肯定还不弱。”
把鼓收进乾坤袋,寒芜信心十足的对着白楚说到。
话说完,嘴巴还有要动的迹象,似乎是打算为他分析一番自己为什么敢这么说。
“你也跑不了。”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能猜出缘由的白楚,嘴皮子一动,就把他剩下的话给堵死了。
这话一出,让寒芜还没说出来的后话,卡在了喉咙里。
说又说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实在让人难受的很。
和一只苍蝇卡在喉咙里的难受感相比较,寒芜情愿让苍蝇卡在喉咙里。
话在喉咙里卡了半天,寒芜扭过头,把目光放在了擂台上。
第一场,他通过一些渠道,确切的知道只是演了一场戏,这第二场,究竟是巧合还是戏,刚在白楚那里吃了瘪的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走上台的两人,在裁判宣布比试开始之后,表现得中规中矩的。
但从两人施展的术法来看,要是没有藏拙的话,一人是化灵修为,而另外一个,修为只有凝液,或许那人离着凝液只有一小步,但终究还是只有凝液修为。
修为上一强一弱,并不是天道宗修士准备捏软柿子,反倒是天道宗修士选择以弱敌强。
抛开比试有没有弄虚作假,这以弱敌强的噱头,还真有点看点。
双手抱在胸前,心中生出兴趣的寒芜站着看了起来。
比起他,白楚就要懂得享受多了,专程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张椅子,还拿出了一壶灵酒,一边喝着小酒,一边优哉游哉的观看比试。
同样是凝液修为,别人怎么和化灵修士对战,他可是好奇的很。
战斗的过程,不可能复制,但应对的方法,要是能吸收一二,就是一件大好事。
你来我往的对轰了一阵,知道自己弱在哪里,天道宗的那名凝液修士,果断的用上了灵符。
丢出灵符,取出一枚丹药弹到嘴里,飞快的转过身去。
视线受到限制,他的对手看不到他在做什么,加上还要应付他丢出来的灵符,无暇用念力去观察他做了什么,使得他背过身做下的事情,成功瞒过了对手。
擂台上看不见他做了什么,但观战的修士,除了同样只能看到他背部的修士,一个个都清楚的看到他做了什么。
只见他从乾坤袋里取出了一柄灵器,还有成功用手中灵器发出攻击的迹象。
凝液就能使用灵器,到现在为止,白楚都没有见过。
落到他手上的九子化生钉,他能在修为没有达到化灵的时候就用,根本就是取巧,换一柄灵器,他都没办法用着发出攻击。
台上的修士,显然比他受到的限制要小,在白楚看来,换一柄灵器,他多半也能动用。
仔细回忆了一番刚刚看到的一切,白楚将他能动用灵器的原因定在了被他丢进嘴里的丹药上。
炼丹一道,稍稍有些荒废,想了一些小会儿,白楚都没能想到他丢进嘴里的是什么丹药。
“你觉得他吃了什么丹药?”
想不出来,白楚干脆把问题给说了出来,借寒芜的脑袋,一起寻一个答案。
两个人的脑子,总比一个人的要好用。
“应该是暴气丹。”
摸着下巴,寒芜不太肯定的说到。
丹药不是他吃得,也不是他给得,只能靠猜来找出一个答案,他可不敢肯定。
说准了倒还好,说不准,那就变成笑话了。
得到一个答案,虽说给出答案的人也不敢说自己的答案是对得,但结合自己所了解的,他觉得这答案有很大可能就是真实的答案。
如果不是对丹药有些了解,听到暴气丹三个字,白楚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像个二傻子似得愣在原地。
这暴气丹,可冷门的很。
服下之后,可以让灵力在一定时间内暴涨,靠着这效果,以凝液修士就能自如的使用灵器,倒还真得有八九分可能。
只看好得一面,这种对凝液修士来说,堪称拼命宝贝的丹药,应该是人人都趋之若鹜才对。
然而,这丹药的副作用,让它注定只能沦为冷门的丹药。
等到暴涨的灵力散去,修为也会随之散去,只能重头开始修炼,而且突破瓶颈,会变得困难无比。
所以,用这东西,还不如多拿点灵符什么的傍身。
极短时间内分析出他的手段,擂台上转过身去做准备的天道宗修士,也做好了准备。
猛地转过身来,用灵器发出攻击,一道雷光闪过,那个没有任何准备的化灵修士,直接被打得倒飞出了擂台。
那化灵修士落在地上,身前一片焦黑,双眼更是紧紧闭着,显然受创不轻。
赢下比试,天道宗的凝液修士,也一点不好受。
暴气丹效果散去,修为散去之后,脸上马上显出了几分苍白,昭示他现在的虚弱。
按着他现在的情况,他注定不可能再挑战任何修士了,就连别人对他的挑战,要想不缺胳膊少腿的,唯有直接认输这一条路可以走。
“真是一场好戏。”
拍着手,寒芜发自肺腑的夸了起来。
“确实是一场难得的好戏。”
赞同的点了点头,白楚也抬起了自己的手,为此人的表现喝彩。
这比试,完整的看完之后,他已经看出来究竟是不是戏。
这一场的比试,说它是戏,却也不完全是,说它不是,又有演戏的痕迹在其中。
打得过程,的确没有一丝花假,但主动以弱敌强,还不惜以散去修为作为代价,惨烈的做到以凝液战胜化灵,这一切就是在演戏了。
以真实的一切演一场戏,让观众看得人血沸腾,将第一场没有达成的目的达成。
由于打得惨烈,让人舍不得移开眼,身旁有什么干扰,观战的修士还是会看下去,再怎么捣乱也是没用。
虽然看了一场戏,但真得打得不错,利用对方的大意,一举将其击败,这等惊艳表现,不为之喝彩一番,白楚二人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