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难道皇后就不想太子将两位南宫小姐都娶了,至此国公府的势力全部为你所用,岂不快哉!”
周傲宣的话音刚落,梁玉洁便吓得花容失措,急忙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周傲宣示意梁玉洁跟着他到了一旁的内殿,毕竟外面有太医有宫女奴才的说话不怎么方便。
“回皇上,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只是个无知妇孺,不懂得什么权势利益,臣妾只想白儿过得好,只想他能找到符合心意的女子共度一生,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梁玉洁深感自己心中的恐慌,急忙跪在周傲宣的背后,白儿才刚刚被复立为太子,可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他受到半分影响,伴君如伴虎,皇上的心思自己从未猜透过。
即便是相处了接近二十年,却从未读懂过他的内心世界,今日可以宠幸一个宫女,令她们乌鸦变凤凰,明日也可以贵妃变宫女,落入地狱。所以啊,帝王心,善变薄如翼,这辈子是看不透了,只求不激怒他便谢天谢地了。
“好一句后宫不得干政,这些年,还是皇后最懂朕的心思,不过,你可不是什么物质妇孺,你比她们任何一个都聪明,大智若愚!”
“臣妾惶恐!”梁玉洁并不觉得这是夸赞自己的词语,反而觉得后背冰凉。
“惶恐,呵呵,皇后这些年确实过得挺惶恐的,还敢说自己别无他求,朕都不知道是该信你呢,还是该不信你呢?”
周傲宣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梁玉洁,其实这些年自己的年纪大了,孩子也都长大了,各方向的势力也有些许的变动,各宫主位更是蠢蠢欲动,哼,那些个不受宠的又有皇子的,估计是期待着自己早死吧。
“皇上明鉴,臣妾与皇上数十载夫妻情谊,臣妾不敢有任何的越距,白儿的婚事臣妾从未插手,只是那日白儿坠楼伤重,昏迷不醒,南宫大小姐一片痴心,在凤仪宫外面贵了两个时辰,臣妾一时心软才准了她留在凤仪宫照顾,还请皇上明鉴。”
梁玉洁心知,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南宫娟和南宫婵两姐妹都嫁给白儿的话,先不说国公大人愿不愿意,就说这名分的事情,就要让人抓破脑袋。
“好了,朕没有要问罪与你的意思,白儿是朕的嫡子,长子,今日朕就不妨告诉你,朕的皇位只会传给他,所以你们千万别让朕失望。”周傲宣也不避讳,反正自己都已经做了决定,三个儿子当中,自己最看得起的终究还是有担当的周慕白。
“臣妾叩谢皇上隆恩!”梁玉洁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说辞,这些年,仿佛自己从未与他这样认真的交谈过,因为不懂,因为不敢靠近,所以便多了几分畏惧之情。
“好了,你起来吧,去看看南宫婵到底怎么样了,这件事还比较棘手,朕倒也不是非要棒打鸳鸯,但她与二皇子的婚事毕竟是朕首肯了的,现在若要改变,就看她受不受得了那份罪了。”
周傲宣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件事情本来可以不麻烦的,但是现在弄得却这般复杂,真是令人头疼。
“臣妾明白了,还有一事还请皇上示下,若果她们两姐妹都在一处了,这名分臣妾该如何协调,南宫娟虽然不是亲生,但却与白儿有婚约,南宫婵即便名声受损,却终究是国公大人的亲生女儿,如此两难之事,为了不是公允,还请皇帝陛下明示。”
梁玉洁心想,这本来是一件好事,但若是处理不得当的话,很容易弄成一件坏事儿,到时候,不但开罪了国公大人,皇上看中与国公的兄弟情义,恐怕连皇上都要一并得罪了。
这个罪名自己可担待不起,还是问清楚了来,先说断后不乱。
“此事成与不成取决于南宫婵,不过若太子真的有娥皇女英的造化,也算他的福气。”周傲宣抬头,想着这些年自己将家国天下看得太重,后庭情感之事确实很少过问,或许是被杨媚儿伤的太深也或许是觉得人世间的情爱也不过如此,唯一重视的便是与鹏弟的兄弟之情,现如今我们都老了,孩子也大了,这缘分真是不浅呢。
“既然是南宫娟与白儿有婚约,她又是长姐,那就让她为正吧。”周傲宣思考了半晌,终究还是觉得立南宫娟为太子妃。
“皇上,请恕臣妾多嘴,南宫婵毕竟才是嫡出亲生,此事国公大人或许不会有异议,但是国公夫人向来疼惜这个小女儿,名分上面臣妾担心她会过去不去。”
“此话也在理,额,此事还真不好决断,你先将之前的事情处理了再说,好歹要给椒房宫一个交代,此事定了之后,你想办法探探夫人的口风,看看她什么意思,实在不行,封两人为平妃也未尝不可,朕的后宫不也两个皇贵妃么。”
周傲宣说完,一脸认真的看着梁玉洁,关于册立两宫皇贵妃的事情,估计皇后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爽快的,但她却从未说过什么,这股子韧性和隐忍倒是令自己赞赏,符合皇后的行事准则,即便自己或许不怎么深爱她,却也不得不承认,她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是,臣妾明白了,臣妾这就回去处理,那么南宫小姐,臣妾一并带走么?”到了外殿,看着软榻上的南宫婵询问着,毕竟她一个姑娘家,在皇上的寝宫里也是不妥。
“恩,带走吧,好好为她调养身子,顺便给媚儿说一声,日后她就在你宫里住着了。”周傲宣说完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后宫的事情有时候比前朝事宜更伤脑筋。
一个两个的,都是说也说不得,打也打不得,轻也轻不得,重也重不得,哎,各有各的理,各有各的难处,还真是不好协调。
“臣妾明白,臣妾告退!”梁玉洁朝着他欠了欠身子,然后示意身后的宫女扶起南宫婵,便回了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