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本宫带你回去!”
周慕宇从的声音越来越近,南宫婵的心也越来越紧。
“二皇子请留步,臣女伤在隐晦的地方,还请二皇子自重!”南宫婵挪动着身子,示意陈可依将自己扶到床上,只是陈可依的力气太小,实在将她扶不起来。
无奈之下,南宫婵只得让陈可依用棉被盖在了自己的下半身。
“婵儿,本宫今日是奉命来带你走的,父皇说了,等你的伤势大好,便会为我们指婚,此时已经拖了这么久也该了了。”
“你我之间不存在自重一说,你终究是本宫的人。”
呵呵,好大的口气,好有自信呢,我终究是你的人吗,是吗,我还就偏不信这个邪了,难道重活一世,自己就真的毫无用处?
“二皇子,臣女现在完璧清白之身,就算要嫁给二皇子,也是在洞房之夜方能亲近,祖宗的规矩,还请二皇子恪守!”
一句祖宗规矩,令周慕宇停顿了脚步,心中却已经万分烦躁。
跟周慕白同吃同住,同床共枕的时候,怎么不提醒他恪守规矩,好一个南宫婵,等本宫娶了你,一定让你好看。
“既如此,那本宫就不进来了,命人将软榻抬来,幔帐遮盖进椒房宫,婵儿意下如何?”
“如此,臣女多谢二皇子厚爱!”话已至此,她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更何况,自己现在的模样,也确实需要人照顾。
只希望明玥能早点过来寻自己,她武功高强,即便周慕宇不许,她也有办法见自己的。
这一刻,自己的心里,发了疯的想知道周慕白怎么样了,难过吗,伤心吗,有没有想自己,为何昨夜不将自己一并带走,是惧怕君王的威严吗,还是已经决定放弃自己了。
我们可是有盟约的人,怎么能轻易放弃呢,不就是被废了吗,再封回去便是,为何不要自己,为何不带走自己。
白哥哥,你的心中到底藏了怎样的难言之隐,还是你根本没有那么喜欢婵儿,也没有那么心疼婵儿!
“殿下,不过去看看吗?”
“不用了,周慕宇会将她照顾的比本宫好,在椒房宫,她名正言顺,不会被人诟病,本宫只希望她好好的。”
南宫婵被抬着出来时,分明听见了周慕白和俊奴的谈话,谁叫自己有特殊能力呢,只是这话听了却令人揪心般的疼痛。
原来,他一直都守在这里,原来他时刻关注着自己,可是为何不出来相见,这样远远的看着真的好吗。
“停一下!”南宫婵说完,掀开幔帐,望着刚才周慕白说话的方向,凝望了良久,想要开口,去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前世,他被周慕宇所害,从江北回来便被问罪,废了太子之位,这一世,虽然坚持了一些时日,但终究没有改变事情的走向,即便自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却也不难猜测,此事定于周慕宇脱不了干系的。
如今,周慕白走了,他来接走了自己,接下来便是哥哥与凤姐姐大婚,然后自己嫁进椒房宫。
历史难道又要重演,难道自己改变不了任何,那为何又要让自己重生,既然活着是无穷尽的痛苦,难道还要让自己经历上一世的悲痛欲绝吗,既然如此,自己还不如死了来得干净。
“婵儿,怎么了?”停顿了良久,抬轿的人都有些扛不住了,周慕宇眼神闪过一丝不耐烦,便行至幔帐外问了一句。
“昨夜望夫石,殷切盼君归,只身形影孤,万寥莫惆怅!”
南宫婵含泪的话语中带着说不尽的凄凉,今日这一走,或许自己在短时间内见不到他了,也或许自己就要嫁做他人妇,如此分离,如此场景,竟然比死别还要令人痛彻心扉。
“走吧!”南宫婵说完,放下幔帐,然后闭上眼睛,任由眼泪决堤而出。
他的话周慕白听得真切,除了平添心伤,令人难受,还能如何,父皇是天子,自己为臣为子,即便贵为储君都不能忤逆,更何况现在只是一个废太子。
“额!”周慕白心里一阵翻腾,眉头紧锁,一低头,嘴角浸出丝丝血迹。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奴才,主子,要不要宣太医?”俊奴见他嘴角有血,吓得六神无主,还从来没有见主子这样过。
自己伺候他十几年,他的性子自己最清楚,今日对南宫小姐是动了真情了,却又不得不放手,主子心里苦啊。
“咳咳,咳咳!”
“不必惊慌,本宫无碍,不过是心智不稳,伤了内息而已,本宫调养一下内息便好。”周慕白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其实他们的对话,南宫婵听得一清二楚,越是离得远,却越是听得真切,他为了自己乱了心神,伤了内息,却没有勇气出来见自己一面。
终归是自己太弱了,即便有心想要护着她,却也没有那个能力,反而让他处处为自己操心,与自己这样的结盟,他一定很后悔吧!
“殿下,那我们回去吧,皇后娘娘该找人了!”俊奴上前扶着他,他的眼神却一直望着南宫婵的轿撵,舍不得离开。
“本宫护得了她一时,竟护不了一世,多看一眼吧,下次再相见就该是兄长与弟妹的差别了。”
周慕白忍着眼中的泪,回想起她可爱的表情,原来自己的感情也可以这般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