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嘭,嘭!”椒房宫的偏殿里,周慕宇一回宫便将屋内的花瓶器皿摔了个干净。

杨颜夕没有制止他,只是在一旁看着,这孩子从小性子就急躁,此刻心中难受,自己若是再去管他,只会令他更加痛苦。

“宇儿,你如此急躁,让母妃如何是好,只会令本宫对未来更加忧虑。”

等到周慕宇发泄够了,杨颜夕才走到他的身前,满脸痛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骂也不是,打也不是。

这孩子平日里没有这么冲动,今日是魔怔了么,竟然跑到皇上的议政殿去闹腾,今日没有受罚,恐怕都已经是皇上格外开恩,看在自己伺候多年的份儿上。

“母妃难道也觉得而是孩儿太急躁了么,他周慕白都已经欺负到头上来了,难道儿臣连还击的勇气都没有么?”

“母妃可知,昨日儿臣去到江北,周慕白诱拐婵儿醉酒,两人同床共枕,衣衫不整,母妃可曾理会过孩儿的心情?”

周慕宇说着说着都差点暴走起来,自己今日可是带着满腔委屈去的议政殿,可是跪了那么久,父皇连见自己的机会都不给,到了后来,竟然用所谓的尊卑教训自己。

“母妃,难道这口气你就能咽得下?”

“是,他周慕白是正宫嫡出,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可儿臣就因为叫了几声他的名字,父皇有必要这么动怒么,如果可以选择,儿臣也愿意投身在皇后娘娘的肚子里,只是这出生能选得么?”

“啪啪!”周慕宇的话音刚落,脸上顿时多了几个指姆印记,杨颜夕打完之后也有些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掌。

她是真的气晕了,才会动手打他。

“母妃,打人这种事情,可是会上瘾,今日母妃连续打了儿臣几个巴掌,儿臣不痛,母妃的掌心可痛?”周慕宇眼角含着泪珠,一脸沉痛的看着杨颜夕。

此刻的这几巴掌,无疑是伤口上撒盐,雪上加霜。

“畜生,母妃生你养你,此刻你是在埋怨母妃不是皇后么?”杨颜夕凤眼一凌,看向周慕宇的眼神从疼惜变得气氛。

“这些年若不是为了你,本宫做一个才人贵人又何妨,何苦在后宫的位分上苦苦支撑,到了现在的位置,你可知道皇贵妃是什么位分,到了这里离皇后还远吗,你就这么沉不住气?”

杨颜夕挥开自己的外袍,两步走到主位上坐下,她心里明白,光靠自己一人隐忍是不够的,自己的孩子依靠着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依靠着他。

今日若不将他的脾性压制一些,日后发生了什么大事,他便完全没有承受的能力。

对于教育孩子这一方面,杨颜夕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上梁玉洁,那周慕白被她教的很是乖巧懂事,恪守礼节,自己见了都喜欢。

这些年,每每看见自己都是笑着施礼,姨娘姨娘的叫得甜进了心坎儿里,若不是立场不同,自己还真不想为难他,这也是自己这多年来没有太过激进的原因之一。

“为了你本宫承受了多少,你不清楚,本宫也不需要你的支持,但至少你能稳重一些,那议政殿是你能随便闹腾的地方吗?”

“为了一个女人,你将自己的前途命运,母妃的未来都不顾了吗?”

杨颜夕说得语重心长,这些年自己太溺爱他了,竟能让他今日说出这么混账的话来,他抱怨自己不是皇后,自己还埋怨他没有周慕白优秀呢。

“你只知道在你父皇面前说他如何如何,你在朝廷上可有建树,你与他可有可比性,他两次就南宫婵于危难,即便你父皇不开口,国公大人难道就不在你父皇跟前表扬他么,此刻又赈灾有功,可谓风头正盛。”

“你去江北只知道见他躺在船上,软玉温香,可百姓却敬他如神灵,这些你又可知道?”

杨颜夕说完已经万分失望,原以为他昨日出宫匆匆去了江北,是查探蝗灾一事,顺便将南宫婵带回来,不曾想他主次不分,对于灾区的情形毫不过问,直接带了个女人回来。

竟还有脸去议政殿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