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晓拿着照片几乎说不出话来，内心的震惊久久不能平复。虽然想过蒋彦辰的大肆接近是可能别有所图，却万万没想到会因为这样的原因。
回想起最初见面时蒋彦辰看自己的眼神，那种失而复得、欣喜若狂却尚存理智提醒着终为虚幻的痛，她此刻才终于看懂。
“宋清晓，你就真的甘心只做一个替代品？！”费夜鹰抓住宋清晓手臂的力道不自觉又加深了几分，“你的自信呢？你所谓的尊严就是这样被你践踏的？你不觉得自己手段卑劣肮脏么？你的父亲若是在天之灵知道……”
“啪！——”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狠狠掴在费夜鹰的脸上，而宋清晓右手依然保持着伸出的状态，身体却不自觉剧烈颤抖着，强忍的眼泪终于决堤：“你凭什么提起我的父亲？你说我手段卑劣，那你又高尚到哪里去？费夜鹰，你敢说你最开始接近我不是带有目的吗？你敢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费夜鹰几乎没有还嘴之力，原本来之前满心的愤怒与不解，此时此刻自己也犹如一只被放了气的气球，只剩下空落落的疼痛与无奈。
“你不配提我爸爸，他的死虽说你是你做的，却也有你一份。”宋清晓收敛起刚刚控制不住的暴怒情绪，再次恢复了寒冷如冰的表情，“我和蒋彦辰会如何也无需你多管闲事。更何况……”
顿了顿，宋清晓嘴角上扬，眼眸里闪过一丝狠厉：“你以为我当真想不到之前的绯闻是谁在幕后推动么？回去帮我转告你的妻子，如今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是她再继续挑事，我一定让她无法安心养胎！”
说完，宋清晓似乎很满意费夜鹰刹那间变得阴沉到随时打雷的脸色，强硬地抽回尚握在费夜鹰手里的手臂，转身离开。
每走一步，宋清晓的心便湿润一分，她不敢回头看哪怕一眼费夜鹰的表情，更不愿去想他会有的反应和情绪，她已无暇顾及。
事实上，自从封霓云因为乔雨季出事后，她已经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手不会因为你弱小而同情你，对你手下留情，反倒会得寸进尺，更放肆地将你吃干抹净，连带着身边的人都要被拖下十八层地狱，这也是宋清晓最不愿重新看到的场景。
她不得不强势起来，别无选择。
第二天宋清晓刚起床不久，手机便迫不及待响起。见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宋清晓第一反应是选择了挂断。
可谁知，对方似乎格外执着，一通一通电话持续打进来，手机都无法正常使用。无奈下，宋清晓终于接起了电话。
“是宋小姐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有礼的男人低沉声音，而宋清晓也立刻反应过来，对方就是绯闻的另一个主角——蒋彦辰。
“是我。”宋清晓淡淡回答，自从知道蒋彦辰妻子和自己长相相似后，对这个男人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对于和他的关系也更加倾向于远离。
“抱歉宋小姐，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国外出差，对国内发生的娱乐新闻没有关注，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和污蔑。”蒋彦辰的语气格外愧疚，这件事情因自己而起，却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对宋清晓着实感到抱歉。
“没关系。我的朋友已经帮我紧急处理了这件事，舆论也基本都过去了，蒋总你不必放在心上。”
“那不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幕后推动者是谁？”蒋彦辰开门见山，作为一个叱咤商场多年的老狐狸，这点小把戏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件事主要针对你而来，可见别有用心。若是你想要起诉对方，我可以提供全套的法律服务，”
乔雪儿和乔雨季恶毒的脸瞬间浮现在宋清晓的眼前，她恨不能将他们撕碎，嘴上却只是轻声回答：“大概可以猜到，不过我已经不打算追究，也希望你可以不要再查。”
蒋彦辰没有想到宋清晓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沉默几秒后，还是不得不点头答应下来。
“此事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对你百般纠缠，你也不会白白遭受这样名誉的污蔑。”蒋彦辰提议，“不知这样算不算冒昧，我可不可以请宋小姐出来吃一顿饭？聊表歉意。”
“不必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宋清晓直接拒绝，“蒋总和我适当保持距离，便是对我最好的保护和致歉方式。”
蒋彦辰似乎沉默了一下，半晌才缓缓开口：“那就当做是最后一次私下见面的饭局，此事过后，我一定不会再打扰宋小姐的生活。”
宋清晓愣了一下，脑海中突然想起蒋彦辰提及自己过世妻子时那个痛进骨髓、无奈苍白的眼神，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刺痛了一下。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爱而已。
“好……”宋清晓终于点头，“我答应你，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