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声,令费夜鹰勃然大怒。
他怒不可遏地说道:“别以为有了陆衍之撑腰……绊脚石,我全都要除掉!”
夜风吹开窗户,薄纱窗帘在屋内拂动,宛如一个幽灵。
宋清晓怔怔地站在病床前,看着费夜鹰沉静的睡颜。
她的手中,有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闪烁着点点寒光——那是一柄水果刀!
月光下的费夜鹰少了几分戾气,却更显得淡漠清冷。深邃的五官在月光下投下阴影,修长的手指紧紧扣在胸前。
这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也是伤她最深的男人……她恨,她不甘心,她不愿意再像个傀儡一样被他玩得团团转!
宋清晓眸光一凛,手中的刀高高扬起,朝着费夜鹰的心脏刺了下去!
刀锋在距离费夜鹰心脏一寸处堪堪停住。
宋清晓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握着刀柄的手抖个不住:不行,她还是下不了手!
“怎么,还不动手?”费夜鹰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宋清晓一惊,猛地睁开眼,只见费夜鹰双眸深沉如古潭,定定看着她,一片清明。
宋清晓被吓了一跳,不得不双手握住刀柄,维持姿势。
费夜鹰嗤笑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过去。
“当啷”一声,水果刀跌到了地上。宋清晓抱着头,啜泣着跌坐在地……
陆衍之捧着一束白-H花站在vip病房门口,再次紧张地理了理整齐的领带,又清了清嗓子,这才轻轻推开了病房门。
屋里空无一人,只有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房空荡荡的床上。
白-H花束“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陆衍之慌忙转身,一把拽住身后路过的医生,高声问道:“这里的病人呢?!”
“什么?什么病人……”医生被陆衍之吓了一大跳,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陆衍之,“住这里的小姐听说是办了出院手续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
陆衍之一系列连珠炮似的发问弄得医生彻底懵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去住院部办公室问吧!”
“那姚景在哪里?”陆衍之不死心地问道。
“姚景?哦……我听过她家里出了大事,已经辞职离开了!”医生说完,慌忙摆脱陆衍之,小声嘀咕着匆匆离开了。
陆衍之原地怔了片刻,拔腿冲向了住院部办公室……
而一小时之前,数千里之外的小镇上,一辆灰扑扑的越野车和寻常过路的车一样,驶过了一户普通的小院子。
清晨的小镇一片寂静,没有人注意到,一只麻袋从越野车上滚下来,停在院子门口。
越野车绝尘而去,那只麻袋动了动,忽然,从袋口探出一只手,接着露出一个女子清秀的面庞——正是宋清晓!
不同的是,此刻的她,眼中毫无生气,仿佛两颗浑浊的塑料珠子,整个人像一具无知无觉的木偶。
她艰难地从麻布口袋里爬出来,茫然地环顾着四周陌生的景色,眼前忽然一黑,险些跌倒。她忙向后靠住墙壁,闭眼定了定神,这才跌跌撞撞地没进了清晨的薄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