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圃废弃多年,现在若是重新种植月季的话也来不及了,到不如买些盆栽按照喜欢的样式摆放上去,既便捷又赏心悦目,这法子还是虞若溪从她小师叔那儿学来的。

她小师叔素来喜欢花卉,但是他又懒打理和养护花卉,因此每次都会下山采买大量的盆栽,而后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式摆成自己喜欢的样式。

若是看厌了月季,还可以直接换掉,不需动土,又不需要播种,很是快捷方便,就是有些烧钱,因此她小师叔时常被她师尊说成败家爷们。

将剪好的窗花贴在窗户上后,虞若溪开始出来指挥云染和云就按照她画的图样将艳红色的月季摆放成一个心形,而红心外则摆放着浅黄色的月季。

这个摆法是她在师尊的院子中看到的,听说是小师叔专门为师尊设计的,她瞧着挺赏心悦目的,便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将那图样画了出来。

没想到那图样虽然简单,但摆出来的样式却很是惊艳,虞若溪又忍不住剽窃自己师叔的创意,指挥着两个仙侍将圆形舫门布置成一个花门,五颜六色的月季错落在拱门上让人耳目一新。

虞若次又依样将卧房内的拔步床拱门又布置成花门,而后剩余的盆栽则留着布置其他地方。

等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虞若溪才开始沐浴焚香,云碧和云染则负责给她搓背和洗发。

“姑娘,等会儿王爷会过来么?”云染边帮虞若溪洗发边问道,方才王爷睡着了,姑娘在他耳边附语,他会不会以为是在做梦。

“他会来的。”慕容吟虽然傻了,但是他痴傻之前可是水玄巅峰期的修真者,大燕国赫赫有名的战神,因此其耳力比一般人还要灵敏,所以即使在睡梦中,他也能听到她所说的话。

沐浴完毕后,云碧和云染开始为虞若溪梳妆打扮。

虞若溪平日都不施粉黛,今日黛眉轻染,朱唇微点,粉色的胭脂匀扫在颧骨上,使得整个人气色微暖,更衬得她肤白如血。

云染轻轻的在她秀致的两眉间点了花钿,平日冷艳的美人便平添了几分娇媚。

红衣着身,凤冠缠发,此刻的虞若溪美如花中仙子。

慕容吟刚踏入画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副场景。

此刻虞若溪静坐于梳妆镜前,红衣素手,如娇嫩葱尖的十指轻挽着墨发,闻声回首间顾盼生辉,一双水眸含情脉脉,看得慕容吟心头一窒,差点忘了呼吸。

“快过来。”涂着丹蔻的柔夷缓缓摆动,仿佛拥有魔力一半将慕容吟吸引过去。

将傻掉的慕容按坐在梳妆台的高凳上,虞若溪挨着慕容吟,看着两人在铜镜中的倒影,而后瞧见慕容吟傻乎乎的神情后,莞尔一笑,抬手散开了他如绸的墨发。

转头吩咐仙侍们将今日准备的新郎红袍拿过来,虞若溪亲手为慕容吟穿上红袍,扣上玉带,并开始为慕容吟挽发。

白皙而秀美的手穿插在慕容吟如墨的墨发上,虞若溪将其上半部分头发用银制的发冠高高束起,而其耳后的墨发则随意披散脑后。

一番打扮下来,原本就俊美无俦的人更是俊美非常,犹如九天下凡的神祇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只是可惜新郎官的表情依旧傻不拉几,而脸上还未褪尽的淤青也有失美感,无奈之下,虞若溪只好轻轻蘸了点粉黛,将他脸上的淤青掩盖住,又将他略显苍白的薄唇涂上一层唇粉。

“好了,我最美的新郎官,该睡醒了。”将描唇的朱笔搁在梳妆台上,虞若溪拍了拍好似还没睡醒的慕容吟笑道。

“新……新郎官,娘子是要和……和我成亲么?”直到现在慕容吟都不敢相信虞若溪是在准备和他成亲,这会不会是一个美梦,一个比较真实的美梦?

“你瞧瞧我这身凤冠霞帔,可不就是要和你成亲么?还是说你不愿意和我成亲?”虞若溪估摸着慕容吟早上肯定是被她刀尖相向的样子给吓坏了,以至于现在都未曾反应过来。

“愿意!愿意!我做梦都想和娘子成亲!”好像生怕虞若溪反悔似的慕容吟急忙点头,如果这是一场梦,那么他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醒来。

“那过来,该拜堂成亲了。”帮慕容吟整理好了衣领之后,虞若溪拉着慕容吟的手,将他牵至正厅,而云碧等人早已在正厅等候。

云碧负责充当司仪,而云血则负责将红绸拿过来,让新娘和新郎各牵一边,云染则负责准备合卺酒,待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成亲仪式才开始。

“一拜天地”,夫妻两齐拜天地。

“二拜高堂”,因特殊原因,高堂上无人可拜,虞若溪和慕容吟也只是走形式的向空无一人的主位上叩拜。

“夫妻对拜”,夫妻两齐低头,相互跪拜,至此两人成为相伴一生的夫妻。

“送入洞房……”,最后一声咏唱结束,云碧松了口气,目送新人入洞房。

她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沦为司仪,所以方才唱礼的时候,她紧张得差点忘记呼吸。

“姑娘和公子真是般配。”性格比较活泼的云就,瞧见虞若溪和慕容吟进入了洞房后感叹道。

“呃,郎才女貌,甚是般配,就是公子他……”云碧欲言又止,面上有些惋惜。

“哎,唉声叹气做甚,放心,公子会好起来的,今日是姑娘大喜的日子,你可莫言说些丧气话了。”

仙侍几个将新人送入洞房之后便各自放风去,而虞若溪和慕容吟双双进入了洞房后,便端了一杯合卺酒给慕容吟,郑重道。

“这是合卺酒,喝了这久酒之后,我们便是夫妻了,你以后若是负了我,我就休了你,听到了没有?”

“我不会负了娘子的,我只要娘子一个人。”仿佛大梦初醒一般,慕容吟无比认真的看着虞若溪说道。

看懂了他眼底的认真,虞若溪不再说话,而是端着酒盏绕过慕容吟的臂弯,仰头一饮而尽。

这一次她没有用任何催/情/药,而是说服自己克服恐惧,缓缓靠进慕容吟怀里。

“抱我”仿佛喝醉一般,虞若溪瘫软无骨的将全身的重量攀在慕容吟身上,埋在慕容吟颈间的头微抬,露出了微醺的脸颊,微抬的眼帘媚/眼/如/丝。

此刻虞若溪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致命的诱/惑在挑战着慕容吟的忍耐力。

他想抱着她,将她压在床上狠狠占有,但是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因为他是个不懂情/爱的“傻子”,没有催/情/药的推动,他根本不能如正常男人一般占有她。

所以此刻抱着虞若溪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煎熬,但尽管这种煎熬即将要把他逼疯,他还是不舍得离她而去,而是抱着她,一起倒在铺满月季花瓣的喜床上。

“娘子……”傻子不懂情/爱,但是他有情/欲,所以此刻尽管如何克制自己,慕容吟的呼吸还是抑制不住变得粗重起来,眼底的欲望仿佛就要燃烧起来。

虞若溪还嫌自己点的火不够,只见她抬手缠上慕容吟的脖子,嫣红的朱唇轻咬慕容吟的下唇魅/惑道:“还记得昨夜么?若是记得那便如昨夜一样待我吧。”

而不敢放开自己,她只敢在慕容吟身上点火,激发他身体的本能。

“不……不记得了。”慕容吟不敢像昨夜一样对虞若溪,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失控而再次伤了她。

“真是个傻子,只记吃不记好,我来教你。”恨铁不成钢的虞若溪敲了敲慕容吟的脑袋,而后豁出去似的跨坐在慕容吟身上,边脱着蔽体的嫁衣,边压住慕容吟,亲吻着他的唇,用自己的身体取/悦他。

男人天生就有方面的本能,即使是个傻子,也会有着方面的欲/望,更何况慕容吟根本就不是个傻子,他是一个在正常不过的男人,面对妻子的诱/惑,他根本就停不下来。

很快虞若溪的诱/导就成功了,在慕容吟进入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害怕,还有一似难以言喻的快感。

“殿下,夫君……”攀住慕容吟的脖子,虞若溪温柔缱绻的在慕容吟耳边呼唤,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缓缓滑落,她终于不再需要药物来取/悦她的夫君了,她终于不再害怕和他有身体接触了。

“娘子,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感觉到颈上的凉意,慕容吟心头一窒,捧住虞若溪的脸,亲吻着她的眼角问道。

“乖,我一点都不疼。”蹭了蹭慕容吟的侧脸,虞若溪安慰道。

“那你怎么哭了?”似是不信似的追问,慕容吟揽着虞若溪的肩问道,娘子定是疼了才会哭,果然他的技术还是不行。

前世他仅仅和虞若溪缠/绵一夜,而且那一次他都没有任何记忆,而昨夜又是在药物的作用下温存,因此能学习的地方也不多,而这一次他完全像初经人事的小伙子,根本不懂得把握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