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是虞若嫣的贴身婢女,更是虞若嫣作恶的爪牙,所以她比谁都清楚虞若嫣的狠毒,虽然虞若嫣只是一个未及笄的姑娘,但是她比那些深宅的毒妇还要狠毒。
她记得有一次,虞若嫣房中有个婢女和南苑的小厮暗结珠胎被虞若嫣发现后,那小厮直接当场被乱棍打死,而那婢女亦被剖了肚子,未成形的孩子被虞若嫣直接丢进了井里。
目睹全过程的月如被那血腥的画面吓得好几日睡不着觉,为此更加不敢忤逆虞若嫣的意思。
所以虞若嫣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即便心里如何不愿意害人,她还是不得不为了保命而遵从虞若嫣的命令去迫害别人。
“哦?她打骂你是应该的,那她哪日若是不高兴了要剖你的肚子,拿你腹中的紫河车入药,你是不是也觉得是应该的?”
怒其奴性太深的虞若溪状似无意的抚了抚月如的肚皮,便感觉她浑身一僵,额上已经是冷汗涔涔,眼底的惊恐透露出她此刻的恐惧,很明显她想起了什么血腥的回忆。
重生归来这些日子,虞乳品溪可没有少调查虞若嫣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事,以备不时之需,因此倒是查出了不少令人闻之骇然的事情。
没想到虞若嫣小年纪干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还不少,其中让虞若溪最愤怒的就是虞若嫣剖人肚子的事情。
前世她死于太子府门前,虞若嫣是否也如对待那个婢女一般将她的孩子剖出来投入井中?
“二……二小姐,不会这样做的……”月如害怕得浑身颤抖,但是还是自欺欺人的说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二小姐若是知道她现在怀了孩子,定然会剖了她的肚子。
想到那血腥的画面,月如的身子就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原本并无血色的脸蛋此刻更是惨白如纸。
她绝对不能让二小姐知道她怀孕的事情,所以她必须尽快回家拿赎身的银子,早点赎身离开虞府这个可怕的地方。
“是嘛?那咱们等着瞧,看看虞若嫣会不会把你的肚子剖开,到时候你可别求我救你。”看着被吓得脸色惨白,但却仍旧不肯坦白的月如,虞若溪冷笑道。
她已经给了月如足够多的机会,可是她却如此不识趣,那就等着被虞若嫣灭口吧。
狡兔死,走狗烹,月如乃是虞若嫣的走狗,如今她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以虞若溪对虞若嫣的了解,月如很快就会被灭口。
虞若溪说罢,便不再和月如浪费时间,自顾自开心的去院子里遛弯去了。
月如心知虞若溪不会为难她之后,便哆哆嗦嗦的回到自己的屋中,因明日她要回家探亲的原因,虞若嫣特意差人来说今天不用她伺候了,说是让她好好歇息,明日好上路,于是月如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后便睡着了。
因害怕的原因,月如睡得并不是很安稳,睡得秘密糊糊间,仿佛有人在晃醒她,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当看清眼前的人是虞若嫣之后,吓得直接从床榻上蹦起来。
“小姐!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月如几乎是因为害怕而惊呼出声,虞若嫣却笑得如同罗刹一般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阴森森道:“说吧,这孩子是谁的野种?”
“什么……什么孩子?”月如极力保持镇定,但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她心里现在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然而虞若嫣怎么可能轻易让她逃走,抬手最直接拽着月如的脚将她拖到后院的枯井旁指着枯井道:“还记得这个地方么?那一日我将那胚胎丢入这井中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吧?”
“二小姐饶命啊,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月如几乎被吓得瘫软在地上,为了保命,她不得不抱着虞若嫣的苦苦哀求道。
“呵……现在才知道求本小姐,晚了!”虞若嫣冷笑一声,直接将月如踢开,而后不知从何处拿了柄剑过来,吓得月如频频往后退。
这把剑她记得!正是当年她递给虞若嫣剖人肚皮的剑,月如几乎是本能的往后退,企图爬起来逃跑,然而她快,虞若嫣更快。
只见虞若嫣快步走到月如面前,利剑一挥便划开了月如的肚皮,月如立时凄惨的尖叫出声。
“啊!”月如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的,醒来发现自己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发现自己的肚皮完好无损后,她才松了口气,重新跌在床上。
还好只是个梦……
梦中那种惊恐的感觉仍旧在,心脏如同要跳出来的一般剧烈颤动,月如决定快点离开虞府,这一次回家砸锅卖铁也要凑到赎身的钱,她不想再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
毫无睡意的月如在床上躺至天空翻了鱼肚白之后,便匆匆起床洗漱,去领了这个月的月银后便火速离开。
“小姐,我们是在半路把她……”月如走后,虞若嫣便和一个黑衣人从屋里走了出来,那人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询问虞若嫣道。
“莫急,等她到了家里再一起解决,去吧。”虞若嫣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连同月如的家人都解决了,那黑衣人会了意后便带着人跟踪月如去了重阳城。
“爹,娘,我回来了!”月如一到了家门口,便在家门口高呼道。
直到现在月如还是感觉心里惴惴不安的,也许是因为昨夜的恶梦给她留下阴影吧。
“月如,你回来了,正好你穆伯父穆伯母等会儿要来商议你穆荣的婚事,你爹出去买酒去了,你先歇会儿。”月如的母亲听到了闺女的声音后急忙开门将人迎了进去。
“娘,我怀孕了。”月如进屋喝了口茶之后悄悄和自己月母说道,未婚先孕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光彩,所以月如只得偷偷和自己的母亲说。
“有了呀?那等会儿穆小子来了听到这消息肯定要乐坏了。”燕国民风开放,所以未婚先孕并不是十分丢脸的事情,且双方很快就是亲家了,月母并没有打算藏着掖着。
“娘……那我赎身的事情……”月如被自己的母亲说得脸都红了,而后开始提赎身的事情,现在一天不离开虞府,她就一天都不得安心。
“赎身的事情你莫担心,我和你爹已经攒够为你赎身的钱了,届时把你的卖身契拿回来,你就跟穆小子成亲,然后生个大胖小子……”娘两聊着聊着,穆家的人就来了。
只见一对夫妇率先走进了堂屋,身后跟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瞧着很是儒雅。
“穆郎……”瞧见夫妇两身后的穆荣,月如忍不住唤道,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担心二小姐将她许配给他人,还好她马上就可以嫁给她的穆郎了。
“月如……”小别盛新婚,两个尝尽相思苦的人目光缠/绵的缠在在一起,惹得旁边的和长辈忍不住取笑。
“这两孩子,一见面目光都移不开了,孩子她爹上街买酒了,亲家公,亲家母,快过来坐。”
请穆父穆母入座后,月母听到了院子里开门的声音,以为是自家老头子回来了,所以没有在意,但是等了半天都不见自家老头子进来,所以月母急忙边叫唤边出去看看。
“老头子?老头子?是你么?啊!”月母刚走至玄关便尖叫了起来,只见院子里多了个黑衣人,此刻正凶神恶煞的往她这边走来,他脚下躺着一个死人,正是她家上街卖就的老头子。
“快……”月母刚想高喊快跑,身后却被狠狠的砍了一刀,当场毙命,她身体倒下的瞬间,身后出现了一个出现一个满脸血迹的黑衣人。
“娘!”月如睚眦俱裂的目睹自己的母亲倒在血泊里,就连死都不瞑目,那黑衣人残忍的笑了笑,抬起手里的大刀又像离得最近的穆父砍去。
“啊,杀人了……”穆母在穆父被砍死的瞬间尖叫着要躲开,然而她快,那黑衣人的刀更快,当即一刀砍断穆母的头颅。
“爹娘!”事情发生太突然,转眼双亲便双双死在自己的面前,穆荣害怕的同时不得不抱着月如往后退。
“是谁派你来杀我的!”月如害怕的同时,亦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她双目充血的瞪着拿刀的杀人凶手。
“哈哈,这句话问得好,既然你都要死了,不如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是二小姐派我来杀你的。”那黑衣人被月如的憎恨的目光给逗笑了,索性让月如死个明白。
“为什么?”她自认为没有对不起虞若嫣的地方,而且虞若嫣吩咐她做的坏事她都依照吩咐做了,为什么她还不放过她!
“为什么?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那黑衣人说罢便毫不留情的举刀要向月如砍来,月如认命的闭上眼睛,却听到铛的一声,那黑衣人的刀直接被打落。
“什么人!”那人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当即警惕的望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