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五,宜祭祀,宜出行
燕帝携皇室宗亲以及百官于皇室宗庙进行祭天大典。
国师一袭黑色祭服立于祭坛之上俯瞰众生,虽然平日黑色的斗篷已经除去,但是众人依旧看不清他的样貌,只是依稀能从他面上的白雾中辨出他的大概轮廓,但具体却不知道他长何等模样。
燕国上至九五至尊,下至黎明百姓,无一不对国师有所敬仰,因此因此不怀疑国师的身份,更一直不敢直视国师的尊容,而今日只有虞若溪等人对一向神秘的国师有所怀疑。
因此探究他容貌的视线中少了一份尊敬,多了一份猜疑,国师一直神神秘秘,究竟是故弄玄虚,还是因为他的身份令人唾弃,是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虞若溪等人在心底已经十分笃定国师就是录剑派的叛徒谢枭,如今只差一个有利的证明,一旦确定国师就是他们所认为的谢枭,他们就会当场揭发他不为人知的身份,并当场将其擒住他。
此时此刻,国师立于祭坛之上,单手掐诀并口中念念有词,另一只手仿佛在织云聚雾,他的手能将苍穹之上的云彩织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而后再将晨雾聚拢成一团,而后再散去。
这场景看似国师似乎有造福世人之能,实际上也他却是故弄玄虚掩盖自己偷魂的行径。
台下无修为护体的百姓只感觉心神一阵动荡,精神恍惚须臾,而后感觉身轻如燕,他以为自己受了国师的恩泽,故而身子才如此轻盈。
殊不知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被国师抽去了一魄,今日身轻如燕,明日就会寸步难行,而后卧病在床,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几乎在国师偷偷抽魂的瞬间晓诗疏便感受到了,因为他乃是妖兽,魂魄比众人强大,妖魂也更加敏锐一些,他一察觉国师在抽魂,便利用密音给虞若溪等人传信。
“这国师有猫腻,他方才在故弄玄虚偷偷抽我们的魂。”
“他果然有问题,只是不知他到底是不是我们要找的谢枭,等会儿待夫君上去试探一番之后我们再动手。”
因现在国师在施法布阵,所以慕容吟尚隐藏在祭坛之下,等会儿皇室宗亲开始上祭坛祭天的时候,他再悄无声息跟随他们进入祭坛,所以虞若溪才要众人先按兵不动,等会儿等国师稍微松懈之后再行动。
虞若溪在谈论的瞬间,国师已经将偷偷抽来的魂放入装有噬魂毒虫的器皿中,利用噬魂毒虫摄魂的特性将大量的魂魄储存在噬魂毒虫的体内,而后移步祭坛上的中央,开始献词。
“天佑吾大燕繁荣昌盛,千秋万代!”国师的祭词简单而不失号召力,祭坛之下的文武百官们无一不拜服,皆跟着唱和起来,仿佛在那一刻,被国师摄去了心神。
虞若溪等人听着一浪比一浪高的唱和声,眉头紧皱,预感等会儿免不了要苦战一场,因为国师仅仅凭着每一个普通人的一魄就控制住了他们。
若是国师利用他们来对付虞若溪他们,那他们根本无法对那些手寸的人出手。
国师献词完毕后,祭天仪式正式开始,首先先上祭坛祈福叩拜的乃是燕国的至尊燕帝。
只见燕帝着一身黑色为底,红色为裳的十二章纹冕服缓缓登上祭坛高台,而后跪于祭坛中央,诚心祈祷,而后上香祭祀,在这个过程中,祭坛之下的人是看不到上面的场景的,他们只知他们的帝王在向先祖祈祷,在为百姓祈福。
过了一会儿,燕帝安然无恙的从祭坛上走下来,太子虽然那日和国师不欢而散,但到底不敢得德高望重的国师,故而并没有进行弑君行动,而是让燕帝安然无恙的从祭坛上走了下来。
燕帝祭天结束后,就轮到了一国之储君太子,太子素来喜欢装深情,故而今日他如约两虞若溪扮做虞若嫣时送他的定情玉佩给带上。
他刚刚虔诚跪拜祈祷,困在器皿中的噬魂毒虫却蠢蠢欲动,啷当一声破了那器皿冲了出来,太子当即吓了一跳,台下的众人也是一惊,分分猜测祭坛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却无人敢踏上祭坛看个究竟,因为国师最是忌讳祭天的时候有人破坏了规矩,当初也正因为如此,慕容吟才会在祭坛之上孤立无援,才会着了慕容祁的道,成了个痴傻之人。
今日太子自食恶果,那噬魂毒虫扑上来的瞬间,他措不及防,被咬了一口有手背上,他刚想运转灵力对付突然发狂的毒虫,丹田内却空空如也,他又被噬魂毒虫咬了一口,这时将其他噬魂毒虫镇住的国师才过来抓回咬伤慕容祁的噬魂毒虫。
“国师大人,你……”慕容祁以为国师是因为上次的不愉快想要接噬魂毒虫来教训他,因此不禁怒而站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国师却从容的控制了在慕容祁手上扩散的毒液,而后温言打断他。
“太子殿下不必自责,只是摔了一下而已,先祖是不会怪你的,下去吧。”那噬魂毒虫并未钻入慕容祁的体内,因此他没有像慕容吟一样的困扰。
只是那噬魂毒虫咬了他两口,便是侵蚀了他的灵识,因此他感觉有些头重脚轻,但也自知此时不是和国师当众撕破脸的时候,故而并没有再大声喧哗,而是低语质问:“国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事出突然,你体内有噬魂草,故而因噬魂毒虫发狂,你先下去吧,回了府后记得查一下你府上的内鬼。”
国师也压低了声音,让慕容祁先下去,不要惊动任何人,只放方才发出的声音是自己不小心摔了祭祀的器皿,慕容祁虽然对国师的话半信半疑,但还是依言从祭坛上下来。
隐身在祭坛上的慕容吟全程目睹慕容祁被噬魂毒虫攻击,而国师又及时救场的过程。
果然当年他被噬魂毒虫攻击的事情和慕容祁脱不了干系,他和国师早就达成了协议,想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