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方才亲眼见证楚王高超的医术后,她有动摇了验毒的心,却不想那玉花簪还真是有毒,那么之前那些太医又为何说无毒呢?难道都被虞夫人收买了。

“方才太医们查不出这玉花簪无毒也很正常,因为这玉花簪乃是由玄火玉器铸造而成,玄火玉器和玄冰银器一样,可以隐藏掺在其里的毒性,所以一般的验毒方法是查验不出来的。”

“这玄火玉器做的簪子若是泡了毒液,或者是将毒药藏在簪棍上,一旦有人将毒簪子戴在头上,那毒液接触到头皮后会通过头皮渗入人的脑颅内,导致其脑颅溃烂而亡,虞三姑娘方才那种中毒的状况乃是这根玉花簪导致的,敢问夫人,这玉花簪虞三姑娘是从何处得来的?”

楚王拿着簪子解释了一大通,最终将虞若妍中毒的罪魁祸首归结为他手上的这个毒簪子,现在已经确认了这玉花簪有毒,接下来自然要问这玉花簪的出处了,如此才能顺藤摸瓜,揪出背后害人的真凶。

“这玉花簪乃是老爷派人上街采买赠与小女,至于这玉花簪在哪个首饰铺采买,民妇就不得而知了。”

查出那玉花簪有毒的时候,月姨娘忍不住在心里窃喜,看来此次可以借助楚王找出背后要害她们娘俩的真凶了。

“既然是贵府的下人采买的首饰,那边应当由虞大人来查案,此事如何查出要谋害虞三姑娘的真凶,就得看虞大人的处事方法了。”成功引出了簪子的来历,楚王适当甩锅给虞澹腾,虞家的事情,虞家人自己解决。

“来人,去把昨日负责出府采买的婢女带过来。”楚王甩锅,虞澹腾接锅,急忙命人将昨日负责出府采买的婢女给带过来。

“这簪子你可记得在那个商铺买的?”那丫鬟一被带上就一脸青白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老爷不会发现她给月姨娘买廉价首饰的事情了吧。

“回老爷,昨日采买的东西太多了,奴婢不……不记得了。”那丫鬟被问得瑟瑟发抖,额上全都是吓出来的细汗,因为她发现在场的人有不少的皇亲贵戚。

“那采买的货物清单在何处,快拿来给本官瞧瞧。”虞澹腾早就猜到这婢女不可能记得那玉花簪的出处,因为他让管家给了那婢女足足五十两银子采买的首饰,所以她应该买回来不少首饰,因此断然不记得哪个首饰子在哪个铺子买的。

“在……在张嬷嬷那里。”那婢女已经完全无法保持冷静了,她平时采买的时候,都会私吞一些银子,因为采买清单由她的远房姨妈收管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事情会败露,但是现在老爷突然问起清单的事情,看来她私吞虞府银钱的事情要瞒不住了。

“传张嬷嬷。”

“昨日的采买清单拿来了么?”

“回老爷,都在这里了。”事发突然,张嬷嬷一点准备都没有,因此那清单也没能及时伪造一份新的,看在这一次要栽一根头了,想到此处,张嬷嬷狠狠的瞪了那采买的婢女一眼。

“将昨日送与月姨娘和三小姐的首饰都拿过来核对一番,看看这玉花簪出自哪里。”虞澹腾为官多年,自然知道如何办案,所以一拿到清单,他便命下人开始核对明细。

“老爷,首饰已经清点核对完毕,这两盒首饰总共话了三十两银子,其中清单内并没有这一根玉花簪。”那些下人核对得很迅速,很快就找出了清单的不妥之处,并发现那玉花簪并没有在那清单之上。

“三十俩!胆大包天的贱婢,你竟敢私吞府里的银钱,说这玉花簪究竟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你故意将此毒簪子放在研儿的饰品里,企图加害于她!”虞澹腾一听说那些首饰只花了三十俩,瞬间就气炸了,这些狗东西,竟然敢私吞虞府发财务,还有那毒簪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老爷饶命啊,奴婢一时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才私吞府里的银钱,但是奴婢真的没有加害三小姐之心啊,那簪子奴婢真不知道从何处来的啊。”那婢女心知私吞银钱的事情兜不住,索性直接承认,但是她否认自己谋害了虞若妍,她甚至不知道那玉簪子怎么来的。

“那这些首饰你买回来之后有谁曾经接触过?”虞澹腾知道现在不是治罪的时候,所以只能耐心询问有谁接触过那一批饰品,若是这婢女不知道你玉花簪的来历,那只能说明那玉花簪乃是别人偷偷混入饰品中的。

“张嬷嬷曾拿去分拣过,当时奴婢采购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对饰品进行分类,后来是张嬷嬷拿去分拣的。”事到如今,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那婢女只能出卖张嬷嬷了,她将饰品采买回来后确实只有张嬷嬷一个人接触了那一批饰品。

“张嬷嬷,这玉花簪可是你放进去的?”这一次虞澹腾直接问那玉花簪是不是张嬷嬷放的了,张嬷嬷吓得腿都在打抖,只好出卖“虞若嫣”。

“昨日那饰品不是老奴分拣的,是二小姐到西苑拿了饰品分拣之后才交给老奴的,当时正是午时前三刻,二小姐和一个身量比二小姐还高出半个头的婢女前来找老奴要那饰品查看,当时那饰品从二小姐手上交到老奴手上的时候,便多了那一根玉花簪,除此之外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了,求老爷明察。”

主人养的狗有时候是会反咬主人一口的,尤其是这种危及身家性命的时刻,吴嬷嬷毫不犹豫的出卖“虞若嫣”。

“你胡说,府里何曾有过身量高过本姑娘半头的婢女,本小姐堂堂太子府嫡女,为何要纡尊降贵去你那破烂地方讨要首饰?你当本小姐是闲得无事可做么?且午时前三刻,本小姐明明在和父亲母亲用膳,在场伺候的还有好几个婢女作证,你污蔑本小姐之前也不找一下证人!”

虞若溪等的就是张嬷嬷这一句话,昨日代替她去办的乃是月如和慕容吟,而她睡醒了之后便去正厅陪同虞澹腾和虞夫人用膳,张嬷嬷此番供词简直是在给自己挖坑,等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嫣儿昨日午时前三刻确实在陪本官和夫人一起用膳,你说嫣儿曾去你院中,你可有什么证人?你若是没有证人,那本官只好治你个污蔑之罪!”虞澹腾回想一下昨天的情景,午时前三刻他确实和“虞若嫣”以及虞夫人用膳,这件事情错不了,所以只能说是眼前这狗急跳墙的嬷嬷污蔑“虞若嫣”了。

“这……老奴确实没什么人证,因为当时二小姐和那个婢女是偷偷来西苑的,所以根本就没有人能为老奴做证,可是老奴说的句句属实,求老爷明察!”

张嬷嬷回想一下昨天见“虞若嫣”的情景,当时确实没有人瞧见“虞若嫣”和那个婢女来到她住的地方,所以这件事情根本死无对证,因此她不禁额头上冷汗涔涔。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本官拖出去杖毙!”软的不行,虞澹腾只能来硬的,没有人不怕死,所以只有在怕死的时候才会说真话。

“老爷饶命啊,老奴知道那簪子是从何处来的,老奴愿意招供,求老爷放过老奴一条生路!”一听到杖毙这两个字,张嬷嬷差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虽只好把最后的筹码拿出来换取一次活命的机会。

“快说这簪子究竟是何人的,否则本官现在当场处死你!”虞澹腾审了半天,事情终于有了点眉头,因此凶神恶煞问道。

“是夫人,那是夫人的簪子,这些年夫人一直利用毒簪子毒害老爷的侍妾,她命老奴将毒簪子混入各个姨娘的首饰中,所以那些姨娘才死的死,疯的疯,齐国长公主的死也是和这些毒簪子有关,这些都是夫人指使老奴做的,老奴也是逼不得已,求老爷放过老奴一条生路吧。”

张嬷嬷被虞澹腾那么一下,直接如同竹筒倒豆子似的见虞夫人做的累累罪行都说了出来,在场的众人不禁哗然,没想到虞夫人表面和善,没想到背地里是这种恶毒妇人。

前几天坊间传闻虞夫人弄伤虞若妍的脸蛋,他们还不信,但是现在却信了九分。

“此话当真?若你有半句虚言,本官让人刮了你!”虞府里府那些姨娘其实是怎么死的,其实虞澹腾都心知肚明,只是一直不在意那些命贱的女子而已,但是今日虞夫人所做的丑事被人于燕帝面前揭露出来,这让虞澹腾不面有些恼怒。

晏茱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平日里不收敛也就罢了,竟让人查了出来。

“老奴所言句句属实!”为了最后一点生机,张嬷嬷极力争取活命的机会。

“妾今日还以为姐姐是因为身子抱恙才不来探望研儿,原来是心虚了,不敢过来看一看,呵……”月姨娘这一哂笑,众人才意识到今天虞夫人确实一直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