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是事情闹大,张嬷嬷只会百口莫辩,而虞夫人也是自身难保,毕竟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慕容吟若是改了饰品清单,反而弄巧成拙的坏了自己的计划,反倒是帮了虞夫人一把。
毕竟虽然那玄火玉器制的玉花簪出自晏家,但是若是饰品清单上明确了玉花簪的出处,虞夫人就会有脱罪的借口。
毕竟白纸黑字写命了那玉花簪出自哪个饰品铺子,所以本来是虞夫人造的虐,反倒让那些商铺背了黑锅,所以那饰品清单他们不但不能改,害得原封不动的放在饰品盒里。
“原来如此,奴婢愚钝,竟然没想到这一层,公子和小姐真是睿智至极,奴婢自叹不如。”经过慕容吟这么一番解释,月如才回味过来,她一直担心他们将毒簪子混入饰品中的事情会被人发现,从而牵连己身,却不想从一开始他们的行踪就是有目的性的构陷虞夫人,他们露出的马脚越多越不利于虞夫人。
即便虞若妍中毒的事情捅到御前,燕帝首先要查是也是虞夫人,而不是他们,且他们一开始来找张嬷嬷的时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所以即便到时候张嬷嬷狗急了乱咬人,也无人信她所说的话,毕竟没有任何人可以证明他们曾经来找张嬷嬷。
“叫张嬷嬷进来吧,娘子也快醒了,我们得快些回去。”慕容吟并没有因为月如的夸赞而表现半分得意,毕竟这种话他从小听到大,且这种话也得看看是什么人来说,若是虞若溪如此夸赞他,他会高兴得直上九霄。
慕容吟撤掉了隔音结界,而后规矩的站在月如身后,而月如则在主位上正襟危坐,等这张嬷嬷进来,他们还有话要说。
“这些个首饰本小姐已经分配好了,右边这一盒首饰统统都送与月姨娘,而左边这一盒首饰则是送与三妹的,若她们问起什么,你便让送饰品的小婢说这是父亲的意思,明白了么?”张嬷嬷进来行礼后,月如有条不紊的吩咐道。
“老奴知晓了,小姐放心,老奴定会把这件事情办妥的。”张嬷嬷看了一眼分装好的饰品后意味深明的回话道。
她心知“虞若嫣”不少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她如此大飞周章的钱来分拣这些饰品,定然是在那饰品里动了手脚,然而动了什么手脚她就不得而知,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你明白就好,本小姐该去陪母亲用膳了,今日我前来西苑的事情你莫要声张,否则惹了什么是非,小心你的脑袋!”
临走前月如装模作样的威胁张嬷嬷道,一如虞若嫣平日里喜欢拿捏和欺压下人的样子,张嬷嬷吓得直缩脖子,头也不敢抬的恭送月如这尊大佛。
离开了西苑之后,慕容吟火急火燎的往南苑赶去,他得趁虞若溪还没醒来之后换回男装,否则让虞若溪看见他这个样子,他这个丈夫的威严何在?
然而当慕容吟到达南苑的时候,虞若溪早就醒了,且还去南苑正厅陪虞夫人和虞澹腾用了膳,此刻正坐在南苑的正厅内等着慕容吟和月如回来。
“你是何人?”首先进入正厅的是奔在前头的女装慕容吟,虞若溪这一下子并没有直接认出易容且变装的慕容吟。
慕容吟进门给她的第一感觉是这个婢女好高挑,且她从来没有在虞府见过,所以虞若溪第一反应就是问他是谁,同时也在心里猜测这是不是虞府新来的丫鬟。
然而面前的婢女在见到她的第一刻不是行礼问好,而是仿佛被她吓到了一般僵在原地,因此虞若溪的眉头又忍不住皱得更深,“她”不是府里新来的丫鬟?那“她”到底是哪个院里的丫鬟?
慕容没想到虞若溪醒得那么快,她不是已经累到抬不起眼睛了么,怎的才睡这么一小会儿就醒了呢?
他还想趁着虞若溪还没有想的空档将男装换回来,等他卸了这身行头,只要月如不说,虞若溪根本不会知道他难办女装的事情,然而他现在穿女装的样子被虞若溪看个正着,这该如何是好呢?
“额……奴婢是……”
“公子,您的玉佩掉了。”在虞若溪蹙眉的瞬间,慕容吟心里百转千回,他刚想谎称自己是虞夫人房里的丫鬟,负责前来唤虞若溪去东苑正厅用膳,然而他话还没说完,追在后头的月如却出声打断了他的解释。
“噗嗤……你……是夫君?”月如那一声公子成功的引起了虞若溪的注意,而她再次看了看一身女装的慕容吟,没忍住的当场捧腹大笑。
慕容吟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响,浑身气血翻涌,白玉一般的肤色迅速染上一抹嫣红,且那一抹红一直蔓延到耳朵根,慕容吟此刻恨不得直接挖个地洞钻进去,为何这么丢脸的事情都让娘子瞧见了,他以后的尊严何在?尊严何在啊!
“对……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好心办了坏事的月如急忙道歉道。
方才因慕容吟的身影比较高挑,且虞若溪又是端坐在正厅里,所以追在后头的月如比不过没有看到屋里的虞若溪,故而以毫无避讳的直接唤慕容吟公子,因此才导致慕容吟在虞若溪面前露了馅。
本来月如还以为虞若溪发现慕容吟是男扮女装的也没关系,毕竟都是自己人,他们定不会嘲笑他的,且之前慕容吟换女装的时候也是一脸坦然的样子,想来应该不介意别人看见他穿女装的样子,然而现在瞧着慕容吟羞愤得恨不得直接消失的样子,月如才意识到她闯祸了。
“没事,你先下去吧。”虞若溪笑了半天才堪堪止住笑意,瞧见慕容吟已经羞得连话都不愿意说了,虞若溪才出声打发月如先下去,自家夫君这羞羞的样子,只能给她自己看。
“过来,让我看看。”月如一走,虞若溪便勾勾手指,示意慕容吟过来让她调戏一下,现在的慕容吟就像给亲了耳朵的猫,羞得毛绒绒的耳朵泛着粉色,浑身的毛也炸了起来,让忍不住还要再亲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