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总是将情爱分得很清,燕帝对梨妃的宠爱,源于对她有情,这份情或多或少都有一点,但是梨妃死了他却如此冷漠,所以虞若溪觉得有些反常。
莫非梨妃和燕帝之间的感情出现了裂痕?所以梨妃死了燕帝才会如此不闻不问?
“兴许是因为自古帝王多薄情吧。”也许父皇曾对母妃动心过,但是薄情的人根本不会深爱一个女人,比起妻儿,他们更爱那锦绣山河。
且母妃和父皇当年的感情也出现了裂痕,但是他知道母妃不会因为自己和父皇的感情出现了裂痕而抛下他自尽的。
“那若你竟来当了帝王,也会变得薄情么?”虞若溪当初便有心将这天下赠与慕容吟,如今慕容吟并不痴傻,他们夺得皇位的胜算就会更大,慕容吟当了皇帝之后也会变得薄情么?
“不会,因为那些帝王之所以薄情,是因为他们爱得不够深,我坚信我爱你胜过爱自己,所以即便我当了皇帝,也会对你始终如一,当然了,我并无心当皇帝,因为我不想让你与我一起守着这孤城。”
如果爱一个人的决心是坚定的,那便不会被任何事物所扰,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有多爱虞若溪。
“为何不想当皇帝?这不应该是每个皇室中人的梦想么?”身在皇家,却不争皇权,哪有这样的道理?
“不是的,我们皇族中人之所以醉心权利,之所以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只是想将生杀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而已,还有想保护想保护的人,我相信自己不坐上那个位置也能保护好你,所以我并不执着于那个位置。”
前世他们一家人都沦为了皇权的牺牲品,今世他只想远离皇权纷争,若不是为了复仇,他早就带着虞若溪远走高飞了。
“我本来还想将这天下献与你,既然你这么想,那我便也不勉强你了,那你觉得当下局势,谁来当下一任燕国国君最合适呢?”
既然慕容吟没有当皇帝的想法,虞若溪也没有必要非要勉强他坐上皇位,她也不喜欢那冰冷的宫殿。
“其实我觉得哥哥最合适,哥哥有治世之能,将来定会是一代明君,可是哥哥志不在此,他想在仅有的余生里离开这个地方,若我们现在能找到续命之法给他续命就好了。”
其实慕容吟还是觉得慕容云不当皇帝可惜了,因为他有治世之能,又有兼济天下之心,不当皇帝太可惜了。
慕容连虽然也是当皇帝的好料子,但是他为人太圆滑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好控制,将来若是慕容连做了皇帝,如此阴晴不定,他不放心将母后和哥哥留在京都。
“人各有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天下是慕容家的天下,总有一个人坐拥这万里江山,但这个人一定不能是慕容祁,刑部那边那个替罪羔羊已经认了罪,虞若嫣很快就出狱了,太子那边很快就会有其他动作,你可做好准备了?我的夫君。”
翻身将慕容吟压在身下,虞若溪居高临下的问道,眼底的星光夺目而迷人,慕容吟就喜欢虞若溪展露出如此女王的一面。
她不像其他柔弱的女子躲在他身后,需要他去保护,她会和他一起肩并肩,共同面对难关。
“我已经做好了娶你的准备了,我的娘子。”翻身颠倒了两个人的位置,慕容吟略带邪气的说道。
他额间的一缕墨发低垂在虞若溪的脸上,虞若溪揪住那一缕墨发,佯怒道:“又不正经!”而后抬脚踹开慕容吟,起身利落的穿戴衣裳。
虞妃准备的替罪羔羊已经认罪了,以慕容祁的猴急,定然会按捺不住的去将虞若嫣从牢里拎出来,而后就开始退婚。
所以虞若溪得早点回虞府,等着太子来退婚,而后坐等虞若嫣犹如丧家之犬一样被赶出虞家。
“娘子要回去了么?”瞧见虞若溪穿戴整齐后,慕容吟不舍的抱着虞若溪说道。
这么快就回去了,天都还没黑呢?就不能歇一晚再走么?如果今晚虞若溪还留下来的话,他再努力努力,说不定虞若溪就怀上孩子了呢。
“嗯,回去了,如果不出意外,明日虞若嫣便能出狱,太子也会过来退婚,这么好的戏,我怎能错过,快松开!”拍了拍如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的慕容吟,虞若溪不满道。
“那都是明日的事情了,那你今晚先在这里歇一晚,明早再回去不就好了么?”
自从两个人说开了之后,慕容吟一刻也不想和虞若溪分开,因此变得越来越黏人,虞若溪有时候觉得这家伙虽然没有变傻,但是却比个孩子还黏人。
“别闹,我要回去了,再不松开,我以后就不回来了。”聪慧如虞若溪怎么会不懂慕容吟那点小心思,刚刚被他折腾得不轻,她可不想晚上还和他胡闹,所以为了今夜能睡个好觉,她还是回虞府的好。
“那娘子记得想我哦,我会想你的。”依依不舍的松开虞若溪,慕容吟嘱咐道。
“想你个大头鬼,睡你的觉去,天天这样不知节制,等着精尽人亡吧你。”
自从两个人说开了身份之后,没了顾忌的慕容吟可谓是非常热衷于和虞若溪妖精打架,以至于虞若溪都担心他是不是中了什么蛊了。
其实慕容吟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自从两人敞开心扉后,他见到虞若溪的时候总是莫名的冲动,难道是因为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人都这样么?
可是没说开身份之前,他见到虞若溪还是很冷静的呀,难道是他得了一种见到心爱之人就想妖精打架的病?
虽然怀疑自己得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病,但是慕容吟私心的觉得这病挺好的,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治病,因为他觉得不想和自己喜欢的女子妖精打架的都不是男人,对自己深爱的女人有欲望的才是真爱。
佯怒的骂了慕容吟几句后,虞若溪便回到了虞府,南苑因为有月如做掩护,所以一切如常,并没有人发现她今日一天都没有府上。
沐浴洗漱完毕之后,虞若溪便拿出许久不用的通面仪,施以术法启动通面仪联系她的师尊——慕弋真人,她有些事情要问问她的师尊。
“嘿,小溪儿,找你师尊何事?”通面仪刚启动,闲云宗那边的场景就显现在通面仪的镜子上。
但是让虞若溪觉得意外的是,为何她师尊的通面仪会在她小师叔手里,而且细观了一下小师叔身处的位置,正好是她师尊的卧房,这个点小师叔不在自己房里歇息,跑到她师尊房里作甚?
“师叔晚好,我师尊呢?”虽然疑惑小师叔为什么夜里不睡觉跑到她师尊房里打扰她师尊休息,但是虞若溪还是没有直接质问,而是问慕弋真人为何不接她的通面。
“你师尊已经睡下了,你有什么话可以跟小师叔说,明日我再代为转达。”
仿佛像是担心自己的声音吵到慕弋真人似的,通面仪对面的男子微微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而后拿着通面仪离开了卧房。
“师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才这般早早歇下了?”慕弋真人平时这个时辰都会打坐练功,除非是因为身体不适才会早早歇下,莫非她不在宗门内的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大事?
“嗯,前阵子不知为何,师兄的魂灯灭了四小盏,满头的青丝皆变成了白发,命线也断了一半,所以这阵子他一直都在静养。”
那日他只是下个山买点花,一回来就发现师兄昏倒在练功房内,魂灯忽明忽灭,若不是他施法护着,只怕师兄的魂灯就全灭了。
“魂灯灭了四小盏?这究竟是什么回事?”一听慕弋真人的魂灯灭了将近一半,虞若溪脸色瞬间刷白。
每一个修真者都有一个连盏魂灯,一个人生命力越是强悍,其魂灯的连盏数量就越多。
普通人的魂灯只有一盏,而修真者的魂灯则是由三连盏以上,以此递增到九连盏,而慕弋真人的魂灯正是九连盏,若是灭了四小盏,那便是魂力减半,生命力自然也就减半,所以命线才会断去一半,师尊究竟经历了什么,魂力才会如此锐减?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师兄醒来后,我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就是不说,你说他是不是去逆天了呀?”
因为死活问不出什么来,这可把他气得吃不好睡不好,所以只好搬到师兄这里来住,每日监督他好好吃饭睡觉,不许他练功。
“逆天?究竟是逆什么天才使得魂力折损了一半?”虞若溪也怀疑她师尊去逆天了,否则魂力怎的突然就锐减了那么多?
“他魂力折损了接近一半,定然是拿魂力给人渡命去了,若是让我知道他把魂力渡给了谁,定然把那人活活打死,哼,连我师兄的魂力都敢要,看小爷不打死他。”
对于这件事情,小师叔仍旧久久不能释怀,究竟是谁拿走了他师兄一半的魂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