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溪稀里糊涂的跟着老鸨上了二楼雅间,随后一群穿戴美艳的女子便鱼贯而入,环肥燕瘦,桃红柳绿,各有姿色。

虞若溪看得眼花缭乱,但却不知哪位姑娘就是她想找的如烟姑娘,于是她只好问老鸨看看如烟姑娘是不是也在其中。

“不知在座的姑娘们可有一个叫做如烟的姑娘,本公子尝闻百花楼里的如烟姑娘最是擅长曲艺,不知今日本公子可有幸能听如烟姑娘弹奏一曲?”

那个如烟就是给独孤洵弹曲子的那个姑娘,听说曲艺登峰造极,许多曲子她都会弹,而独孤洵喜欢听的曲子叫什么虞若溪也不知道,因为她今日来此也只是临时起意,所以并没有做深入调查。

“哟,公子眼光真好,如烟可是我们百花楼的花魁,您想听什么曲子呢?”虞若溪一提如烟的名字,那老鸨先是好一番夸赞她眼光好,而后问道。

“其实本公子也是第一次来,所以并不知自己喜欢听什么曲子,所以得看如烟姑娘会弹什么曲子了,妈妈可否先叫如烟姑娘过来?”

虽然虞若溪出门之前做了一番易容,但是还是担心此处有独孤洵的眼线将她认出来,所以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只当自己只是来听曲子的,也并没有明说要听什么曲子。

“好好,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如烟古来陪您,你们可要好好伺候这位公子,莫要怠慢了人家。”虞若溪并没有明说要听什么曲子,那老鸨笑了笑便要去请如烟过来,临走前还叮嘱姑娘们要好生伺候若溪。

“公子喜欢听什么曲子,奴家也擅长曲艺的……”

“对啊,奴家不仅擅长曲艺,还精通床/第之术,公子为何不选奴家呢……”

“是呀是呀,那如烟就是个孤高的清倌,有什么乐趣,公子为何不选奴家伺候你呢……”

那老鸨一走,环绕着虞若溪的姑娘就好比老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一般的各种倒贴过来,七嘴八舌的撒娇又娇嗔道,为了不伤姑娘们的心,虞若溪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姑娘们见她无动于衷,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的献殷勤,斟酒,捶腿,捏肩……想方设法将虞若溪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姑娘,外边有个小公子点名要您为他奏曲,您的意思是?”

虞如溪在前院被姑娘们伺候得舒舒服服,而那老鸨进入后院后,便推开如烟的房门问道,显然如烟和百花楼里的其他姑娘不一样,不是她可以随意差遣的。

平时这百花楼里若是有客人点名要如烟来弹曲子,她都要来询问一番,若是如烟不愿意面见客人,她只能以如烟身体不适为由头来回绝客人。

“是什么样的公子?妈妈可知道他的身份?”不论是谁点名要如烟去伺候,她都要先询问一番,确认那人不会无礼调戏才会面见,她可是百花楼的清倌,只卖艺不卖身。

“不知,那公子面生得很,但是瞧着一身贵气,应该是这京都中哪个大族的小公子吧。”虞若溪是第一次来百花楼,且又易了容,所以老鸨自然不认识她,所以只好如实答道。

“妈妈,你可记得公子多久没来了?”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如烟落寞道。

她口中的公子就是百花楼的东家,绝命楼的楼主独孤洵,他每次思念亡妻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听她弹曲子,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来了,久到如烟已然忘记他多久没来了。

“似是有月余没来了,您也不必多想,公子许是在忙家里的事情。”

老鸨当然知道如烟喜欢她们东家,但是她们东家那样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日日流连花楼,因此这么久不来听曲子也是很正常的。

“你说……你说公子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如烟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的问了出来,其实她早就猜到了,上次公子最后一次来的时候,就曾说过他找到那个人了。

而公子三年前就开始在寻找那个人了,现在找到了自然不会再来她这里听曲了。

也不知他要找的那个女子是何人,不知她何时有机会见见那个女子。

她想知道自己究竟输给了一个怎么样的女子,究竟输在了什么地方,为何她苦等三年都撼不动那个人在公子中的地位?

“姑娘不要多想,缘分到了自然就到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妄付了一腔柔情。

“带我出去见客吧。”收起脸上落寞的神情,如烟拿起瑶琴,叫老鸨为她引路。

“让公子久等了,方才如烟梳妆耽搁了点时辰,公子不会介意吧?”老鸨一带如烟进入雅间就歉意道,如烟素来高冷不愿曲意逢迎,所以这种话还是老鸨来说。

“无妨,我正好先喝点小酒,妈妈若是忙碌,便先带各位姑娘下下去吧。”瞧见老鸨带着如烟过来后,虞若溪急忙下逐客令道。

刚才见到如烟的第一眼虞若溪就注意到了她的容貌,她的脸和她有几分相似,身上冷艳气质和她也相仿,独孤洵莫不是因为如烟长得像她的亡妻才会喜欢听她弹曲子吧?

因如烟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相似,而虞若溪又怀疑自己长得和独孤洵亡妻相似,所以她越发笃定独孤洵是把她们当做他的亡妻替身来看待了。

“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如烟小施一礼便落了坐,并将瑶琴置于膝上,转轴拨弦,确认瑶琴的音色没有任何问题后,抬起一双美目询问道。

虽然心里如何不想搭理恩客,但是如烟毕竟是沦落青楼的风尘女子,虽然不用卑躬屈膝,但还是不得不折腰讨客人欢心。

“本公子也不知道要听什么曲子,姑娘来一首你最拿手的曲子吧。”虞若溪虽然从小离家去了闲云宗,但是闲云宗不乏风雅之人,她师尊的琴艺就很高,作为他的徒弟,虞若溪自身的琴艺也不错。

因此她对青楼中的丝竹之乐并不很感兴趣,今日来此只不过是因为另有目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