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逛街究竟花了多少银子慕容兰嫣并不知晓,她只知晓的是所有人的手上都是满满的,包括她这个当主子的没能幸免被拉去当了苦力,好不容易回了慕容府,翠岚等人将东西都拿到了库房,房间里便只剩下慕容兰嫣和凤玉两个人。
慕容兰嫣淡淡喝了一口茶水,眉头上挑,眸色淡淡的盯着凤玉,“你留下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姐,奴婢方才……”凤玉静静地站着,手中的手绢被她给揉的不成样子,只是眼睛却时不时的偷偷看慕容兰嫣,似乎在揣摩着她的想法,“刚才怎么了?”慕容兰嫣淡漠问道,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别的情绪出来。
“小姐,方才在素白衣公子的店铺里,奴婢真的是不小心跌倒的,还请小姐见谅。”突然凤玉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扑通一声对着慕容兰嫣跪了下来,言辞凿凿的样子又带了几分委屈就好像此刻慕容兰嫣对她做了什么一样。
慕容兰嫣笑了,盯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女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这笑意分明并未深入眼底。凤玉听着笑声猛然抬头看去,只是看了一眼便又急急忙忙垂了下去。
“说实话凤玉你这话说的委实有些奇怪,你家小姐我呢听的有些不太明白。”
“小姐哪里不明白?”低垂着头,凤玉低声问道,因为低垂着头慕容兰嫣并不能看清楚她脸上的神色,“我啊,我什么都不明白啊,凤玉你说怎么办。”
说完慕容兰嫣垂眸认真整理了一下衣摆,站了起来,只是看着女子的眸子里却带着几分犀利,“我看你可能那半个月一直都没有想明白,所以还是继续好好的想想吧,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凤玉脸色大变,就要起身,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的翠岚上前从背后一把按住凤玉的肩膀,不一会挣扎的翠岚还有翠岚都消失在了门口。
慕容兰嫣伫立原地,眸色深邃的盯着门口的方向久久发呆,说实话凤玉回来突然请罪还是出乎她意料的可是也正因为这个原因让她收回原本的想法,毕竟放一个定时炸弹在身边太过可怕,还是关起来的好,最起码也会少很多麻烦。
慕容兰嫣重新回到靠窗的椅子上坐着看书的时候,翠岚小步走了进来,只是看了看慕容兰嫣的背影,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慕容兰嫣也没有解释。
不一会明月和坠儿也快步跑了进来,明月还未来得及开口,坠儿飞快的看了一眼四周,疑惑的问道,“小姐,凤玉呢?她……”
“凤玉被关到了柴房了,以后坠儿要麻烦你继续给她送饭了。”头也没抬,慕容兰嫣专注的盯着眼前的书,淡淡说道,说完抬眸看着坠儿,脸上的笑容浅浅,只看着坠儿脸上先是惊讶,然后震惊最后是……狂喜,没错,接下来坠儿一把扑了过来,扑在了慕容兰嫣的怀中,“小姐,你太好了啊!”
慕容兰嫣愣住了,这是怎么情况?怎么这丫头会突然说这个呢?疑惑的目光看向了明月和翠岚,两个人齐齐摇头,显然两个人都不明白为何坠儿会突然这样。
半晌坠儿这才将慕容兰嫣放开,后退几步认真的点头说道,“放心吧,小姐奴婢一定会做到的。”说完转身拔腿跑了出去,这让慕容兰嫣已经走到了喉咙眼的话又无奈的咽下去了,只是没有了答案便只能猜测着可能是私下里凤玉死性不改又暗暗欺负了坠儿吧。
没有了凤玉院子里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平静,众丫头们不再做绣活了,可是却是随着慕容兰嫣在小花圃里忙碌了起来。
不为别的,夏天时慕容兰嫣种下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中药种子都已经发芽了,而且也长高了许多,慕容兰嫣只要没事就会一个人蹲在花圃里盯着那些稚嫩的小苗苗看,三个丫头无事便也一个两个的凑了过来,“小姐你这种的都是什么啊?”
坠儿挨着慕容兰嫣蹲了下来,只是却是隔着围栏蹲下的。慕容兰嫣没有回答,不一会明月不知怎的也走了过来。
“小姐,这种的这些都有什么用啊?”慕容兰嫣依旧没有回答,眼角的余光在看到缓缓走来的翠岚时,无声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几步跨过围栏走到了房檐下的台阶上坐了下来,三个丫头又急忙追了过来,“小姐你就说说嘛?那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啊?”
坠儿一脸的好奇,“你们想知道啊,我现在不能说,不过很快你们就知道了。”这次慕容兰嫣冲三个丫头神秘一笑,随即以手托腮望着远处,再不说话,三个丫头无奈只能静静坐着。只是这边慕容兰嫣的院子里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
那边的战王府却是爆发出了一阵大笑,不为别的就为小安不知怎的跑去了战王府,然后无意中说出了一件事情,而事情的主人公不知道是脑子抽风还是怎么的后脚就回了战王府。
“没想到素白衣你还有这等魅力啊,老夫倒是小看你了啊。”前脚刚跨过门槛,素白衣还没来得及抽出折扇做出一副风流姿态,便看到眼前突然冒出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一手捋着胡子,一脸嫌弃的盯着自己,那架势就好像在看什么稀奇有趣的东西一样。
素白衣懵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勉强挤出一抹笑意刚要上前打算问出原因来却眼瞅着老头子冷哼一声,转身……走了!没错!似乎是为了放置素白衣追上来,前面的老头愣是在战王府的院子里运起了轻功,眨眼间便消失在了素白衣的眼睛里。
这老头是怎么了?莫非在抽风?想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明白的素白衣决定不能让刚才的事情打破自己的好心情,所以哼起小曲以一种更加张扬的姿态款款朝着战王爷诸葛夙的书房走去,虽然一路上他发现经过的那些人看自己的眼光好像不对,可是这有什么呢?
应该是因为自己今天更加的温文尔雅吧,素白衣这样想着。终于已经可以看到不远处书房的青瓦了,素白衣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了过去。
“素公子你怎么这会来了?”才刚走到院门外面,便看到谨言迎面走了出来,接下来谨言说的话直接让素白衣站在了原地,什么叫他这会过来了?难道说自己不能来王府?难道眼前这个小子忘了他素白衣可是战王爷诸葛夙的谋士吗?
不过这些素白衣都没有直接问出来,他只是后退一步,眼睛直直盯着谨言,用一种说不出的淡漠的语气说道,“什么叫我这会来了?难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吗?”
说完忍不住偷眼看了一眼书房里,里面静悄悄的,也没有什么他需要避嫌的人啊!“没事,是谨言多言了,素公子请。”
听到素白衣的话,谨言似乎瞬间清醒了过来,后退一步让开道,然后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态度恭敬的仿佛不是他一样。
看到这一幕素白衣反而更加不敢进去的,直觉告诉他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仔细想想又能发生什么呢?
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回王府了不说,似乎最近也没有做什么惹恼王爷的事情啊。谨言等了半天眼瞅着眼前的男子反而又往后退了几步,忍不住嘴角勾起,打了千,越过素白衣直接走了出去,“哎,谨言……”
回过神来素白衣刚喊出声,谨言已经走的没了踪影。抬头望着静悄悄的书房,素白衣越发的不敢迈步进去了,此刻在他眼中,那书房就好像是要吞噬掉他的猛兽一样,素白衣又后退了一步。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有冷峻的男子声音遥遥从书房里传出来,打断了素白衣的胡思乱想,甚至让他浑身一震,清醒过来,素白衣一阵苦笑,自己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去王爷的书房,他什么时候怂成了这个样子了?叹了口气,重新整理好心情,素白衣跨了过去,缓缓进了书房,战王爷诸葛夙如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后面,而面前则是各种军情急报,迟疑了片刻,素白衣在挨着最远的地方找了椅子上坐了下来“咳”突兀的一声咳嗽声让刚坐下的素白衣吓得差点跳了起来,这时他发现之前在门口消失的独孤开花前辈不知何时已经出在了书房不说,此刻正好坐在他的面前,而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战王爷诸葛夙的身上,竟没有休注意到。
“素白衣,没想到你还有这种魅力啊!本王以前倒是小瞧了你啊!”独孤开花咳嗽一声以后再度恢复了安静,倒是素白衣急忙喝了一口茶水这才平缓了心情,椅子还未坐稳,一声略带调侃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素白衣眉头皱了起来,甚至有些想要跳脚的样子。
“王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告诉属下吧!”
“怎么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自己都不知道吗?听说上次三小姐可是带着几个丫头去你店里啊,而且还听说一名颇为貌美的婢吕-彤你可是有了亲密的接触呢?”
破天荒的战王爷诸葛夙一脸恶趣味的笑容,眼睛盯着素白衣戏谑说道。听见战王爷诸葛夙的话,素白衣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方才独孤开花是哪个样子。
为何一路上遇到下人会是哪个表情,原来都是这一段所谓的逸事,想明白了一切,素白衣既无奈又无语,又有些想笑,只是接下来他的心底里又涌上了一个疑团这事究竟是谁传出去的,明明当日店铺里也只有几个人。
他相信三小姐一定不会说,想到这里,素白衣看着战王爷诸葛夙认真问道,“王爷是不是小安说的?”
“本王怎么会知道是谁说的,本王也不过是听前辈说的那么一句。”说完战王爷诸葛夙瞥了一眼旁边沉默不语的独孤开花。
“对了,老夫说的,怎么着吧,素白衣你待如何?”独孤开花收到信号,淡淡抿了一口茶水,目光满是锋芒的盯着素白衣的眼睛,神情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