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那位桃夭公子容貌生的极美,年纪也没有太大,自然是要称呼他公子的啊。”素白衣认真说道,说完眼底多了一抹古怪之色,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独孤开花,“噢,原来是这样。”
独孤开花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奇怪,仿佛有些事情没想明白,似乎又想不明白了,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身甚至没有同战王爷诸葛夙说话,这次低着头皱着眉又缓缓回了房间,不一会房间门被从里面锁上。
“王爷,这独孤前辈没事吧,属下怎么看着他怎么怪怪的。”战王爷诸葛夙冷峻的眸子里此刻也多了几分疑惑,方才只能看出独孤开花前辈应该同桃夭是认识的,可是如今他这态度很明显同这位桃夭公子的岁数有关,难道说是独孤前辈认错人了?
可是认错人了也不应该是这种表情啊?
想了半天也没想个明白出来,战王爷诸葛夙深深看了那门一眼,重重放下茶盏站了起来,转身就走,只是走到院门的方向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了素白衣一眼,“白衣铺和红花铺暂时关门几天吧。”
“王爷,属下来时就已经吩咐了,只是红花还在开着。”素白衣恭敬回答道,“红花还开着为何?”
战王爷诸葛夙眸色微深,有些不解,这素白衣能够想到关闭白衣铺,为何会放任红花开着,“王爷,属下觉得还是留着一个比较好。”
素白衣笑嘻嘻的回答道,此刻又恢复了他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看了他一眼战王爷诸葛夙也没有再问,既然想开就开着吧,转身走了出去,只是接着便听到后面传来素白衣那家伙歇斯底里的喊声,“王爷,您别千万别忘了,桃夭公子同三小姐是朋友。”
所以呢?战王爷诸葛夙冷然一笑,继续朝前走去,只是浑身的气息一瞬间冷了下来。
皇宫里御花园一向便是宫妃们闲暇最喜欢去的地方,只是如今夏日已到,暑热难耐,这平日里人声鼎沸的御花园便冷清了下来,不要说看到个主子了,就是太监宫女的时常也宁愿绕一大圈也不愿意从御花园里传过去。
为什么呢,太热了,只是此刻原本应该人迹罕至的御花园的北角假山后面却隐隐露出了一角蓝色的布料,布料上略有暗纹,不过看不出有多么的名贵,倒是让人无端的想起了宫中常见的太监的衣服,可不就是这种蓝色吗?
假山里隐隐传出极度压抑着的喘息声,只是配合着御花园的虫鸣还有蝉鸣似乎一切又不那么的突然了,转过去,假山原来里面堪堪有一条两人宽的缝隙,此刻一个女子衣衫半褪,而一个男子则低着头同女子抱在一起,两人脸上春情荡漾,显然正沉浸其中,“哎呦,这青天白日的,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声,两人登时清醒过来脸色煞白,急急忙忙的就开始穿衣服,站在假山旁边的鹅黄色衣衫女子,冷哼一声,听着假山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嘴角一抹冷笑,等到里面的声音差不多了,这才冷笑一声道,“既然穿好了就出来吧。”
里面却是没有半点声音,鹅黄色衣衫女子也不着急转身朝前从地上捡了个什么,随即转身便朝御花园的一处亭子走去,边走边说道,“这是谁的荷包啊?居然还是绣的鸳鸯戏水,倒是十分的别致呢。”
不慌不忙的在石亭的石凳上坐下来,女子仿佛一直望着远处,可是这眼角的余光却死死的盯着假山的方向,不一会终于一角粉红露了出来,不一会一个身穿粉红色宫女服饰的女子低着头,缓缓走了出来,只是刚一出来就急忙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同后面说了一些什么,终于还是扭头继续朝前走去。
不一会走到石亭前面停下了脚步,头低低的垂着,蓉儿眸色淡淡的瞥了一眼,嘴角一抹鄙夷,这衣服穿的倒是挺快的嘛,看了那女子一眼,蓉儿指着对面的石凳对女子道,“坐吧。”
“姐姐是想要银子还是什么?”女子显然已经冷静下来,缓缓抬起头盯着蓉儿,目光中看不出什么,倒是意外的让蓉儿发现了一件事情,没想到这个小丫头长的倒是挺漂亮的,鹅蛋小脸,粉面含春,只是肤色有些暗黄,不然的话只怕也会成为宫中众多的主子其中一个。
“我?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听说你同那个梅嫔关系十分之好啊。想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蓉儿掂了掂手中的荷包,仿佛不经意的问道,说完目光微抬,望了一眼那假山,假山此刻一抹蓝光一闪而过,蓉儿浅浅一笑继续盯着眼前的女子,说话宫中如今最得宠的妃子居然同一个宫女交情好,说出来也许都没有人相信,偏偏事情就这么真实的发生的。
只是这名女子原本是浣衣局的,那一日她去给梅嫔送衣服不知怎的就让梅嫔给看上了,特意要将她调出来,想让她轻松一点,谁知道却被女子给拒绝了,不过后来梅嫔大怒不过也没有惩罚女子,可是偏偏负责调查此事的蓉儿却发现事情远非表面那样,所以这才有了方才捉奸的那一幕。
“姐姐你是谁的人?”身为浣衣局的宫女,地位低贱一般没有什么能力见到皇后娘娘,自然也包括她身边的宫女,所以女子并不认识蓉儿,不过她不认识不代表她是个傻子,所以听了蓉儿的话,一瞬便明白过来,开口问道,“这个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不过妹妹你可知道在宫中同太监对食人什么样的大罪吧,所以这个姐姐呢就不跟你再讲述一遍了。一切还需要妹妹慢慢考虑,等妹妹考虑好了姐姐再说。”
听到蓉儿暗含威胁的声音,女子脸色有一瞬间的惨白,不过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姐姐以为这样就能够吓唬到我吗?姐姐可有证据证明吗?”
“哎呦呵,倒是有个有胆子的人呢,没想到姐姐方才一时眼拙竟然看走眼了,不过没有关系,有没有证据妹妹不用管,妹妹只用知道姐姐我呢,同御膳房里的人交情颇深,有些事情啊,不用我去查,有的人就会帮我去查。”
蓉儿嘴角微微漾起一抹笑容,只是这笑容看在女子眼中却是带着几分森然,不为别的,同她对食得那个小太监便是这御膳房的,原本以为不过是被人意外撞破,没想到却是跳入了别人的圈套里面,“那姐姐只管让人去调查吧,妹妹就不先陪着了。”
说完目光淡淡扫了一眼蓉儿手中的荷包,眼神中有留恋,然后快速转身,就在蓉儿刚要说话的时候,只见那丫头突然加速竟是直直朝着假山撞去,“嘭”的一声响,女子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倒是假山上面多了一朵鲜艳异常的红花。
凉亭里的蓉儿看到这一幕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女子的尸体,眸光闪烁最终还是长长叹息一声,没想到自己还真是看错人了,倒是个值得让人信赖的小宫女,拍了拍手,两个小太监从石亭后面走了出来。
而其中一个有些瘦瘦的太监衣服的下摆略有些白色,似乎是经过什么地方沾染上的一样,二人走到小宫女面前,伸手将她抬了起来,然后缓缓走开,从头到尾蓉儿只是在静静注视着那个瘦太监的表情,没有惊讶,没有难过就好像地上躺着的那个尸体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蓉儿没有说话,一直等到二人消失,这才转身出了石亭,直直朝着假山而去,而走到岸边,望着水里的波光粼粼,蓉儿笑了起来,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荷包,抬手朝着水面扔了出去,翠绿的荷包在空中荡出一抹绿光,然后直直落入水中,甚至水花都没有太大。
“看样子又要重新找人了。”扔了荷包,蓉儿在岸边低头咕呶几句转身便离开了,安静的水面一如之前,御花园再度恢复了它的平静,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明日城郊的乱葬岗又多了一具尸体,斑驳的血迹沾染的头发也有些发红,被乱发遮挡住的脸颊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嘴角却似乎有浅浅的笑意,似乎是终于做了让她开心的事情一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明日便是桃夭节开始的时候,前一天坠儿和明月便兴奋了起来,只是在知道了那个看到的怪人便是春深馆背后的主人以后,房间里一度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之中,就连之前叫嚣的最欢的坠儿也没了动静不说,眼神也蒙上了几分胆怯,眼睛时不时的偷看慕容兰嫣一眼又收了回去,“小姐,我们明天真的要去吗?”
终于还是明月首先开口问道,眸子里满满的担忧。
“怎么了?你们不是都很想去嘛,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从书中抬起头,慕容兰嫣轻声问道,“可是小姐那是我们不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如今既然知道了那里有送羊入虎口的事儿啊,小姐那个男人太危险了,我们还是不去了吧!”
慕容兰嫣话音落下,坠儿冲出来插话道,说完又往后退了一步,“嗯,送羊入虎口?谁是羊,谁是虎口?坠儿你给本小姐解释一下。”听到这个词语,慕容兰嫣嘴角浅浅的笑了起来,轻声问道。
“小姐,奴婢没有跟你开玩笑啊,翠岚姐姐说了那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我们要不就不去了吧,奴婢带你去别的有趣的地方去吧……”
“我知道啊,可是我还是得去啊,因为他已经送信过来了。”伸手阻止了坠儿继续说下去,慕容兰嫣的手间突然出现一张请柬,请柬外面花纹印的极为精美。
因为合着所以看不清楚里面的字,“小姐,这是?”坠儿茫然指着那请柬,“还能是什么,桃夭公子请我去参加桃夭节的请柬啊!”慕容兰嫣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