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本王自然有本王的用意,”清了清嗓子,战王爷诸葛夙一本正经看着谨言说道,随即想起方才慕容兰嫣提及的问题,眉头忍不住又皱了起来。
看样子他还是要好好的调查一番这宫中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换句话说是调查诸葛庆云同柳妃娘娘争吵时的具体情形,不知怎的,想到这些,战王爷诸葛夙就忍不住想起那个狠毒的女人。
当初慕容心儿让黑衣人杀了柳如画腹中的孩子却唯独要求留柳如画一命,这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如今看来会不会也同这件事情有关呢?
“王爷,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呢?”谨言低声问道,战王爷诸葛夙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眉头却是皱的更加厉害了,眸子死死的盯着外面,外面空无一人。
这素白衣不过是让他去办件事情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想到这里,战王爷诸葛夙也有些不安起来,起身直直走出了书房,“王爷你去哪里啊?”谨言急忙追了出去。
这边战王府里众人都活动了起来,而在宫中却有一处宫室安静异常,长乐宫,一向是宫中最为热闹的地方,只是如今这宫中因为柳妃娘娘死的事情变得人心惶惶,即便如长乐宫也一瞬间的安静了下来。
“娘娘……”蓉儿一身白衣从外面走了进来,依旧华服盛装的慕容心儿姿态优雅的端坐于梳妆台前面,带着长长甲套的手指在木盒里的首饰上来回的婆娑,似乎在想着要选择那一件才更合她的心意一样,闻声悠然抬头。
细长如同天鹅一般的脖颈光滑白皙,沉得女子嘴角的那一抹勾起的笑容带了几分彻骨的冰冷,“怎么样了?柳妃那个贱人可是死透了吗?”
白日里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皇上诸葛庆云下了朝去探望因为失子而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柳妃娘娘,可是不知怎的,皇上同柳妃娘娘吵了起来。
一时气极,皇上一手扼住了柳妃娘娘的脖子,一众的公公还有宫女上前阻拦可是却没有效果,等到皇上终于松手以后,柳妃娘娘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当然这些都只是宫外所能知道的,她们不知道的一点就是皇上虽然松开了手可是是因为他人当时昏倒了,所以没了力气手才松开的。
醒来以后柳妃娘娘的死亡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宫闱和京城,只是皇上昏迷的事情却被人刻意的隐瞒了起来,也许会有人问为什么那个战王爷的奸细不知道此事,其实他当时并不当值。
只是知道了柳妃死亡的事情就急忙传了出来,至于其他被隐瞒的事情他是一点也不知道,自然这是后话,后来皇上平安无事的醒来知道了自己亲手掐死柳妃娘娘的时候。
当时便疯了一样先是难以置信的直呼众人骗他,可是在看到柳妃脖子上的淤痕以后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喊了宫中所有的太医过去希望能够救活柳妃,虽然慕容心儿确定柳妃这次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可是看到皇上紧张的样子,一直放不下心的她只能派了心爱的婢女去打探。
“回娘娘的话,永乐宫那边灯火通明的,里里外外的都占满了太医和宫女,奴婢没有太靠近里面,不过听外面的宫女描述的那样,看样子人是真的不行了。”
想了想,蓉儿上前一步恭敬回答道,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娘娘这招实在是高啊,奴婢真真是佩服呢!”
慕容心儿面对蓉儿的夸赞并没有露出什么高兴的神情出来,反而是冷冷一笑,“本宫高明?本宫做了什么事情就说本宫高明了?”
一听这话,蓉儿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腾的一下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一般,“奴婢错了,奴婢错了,”这时慕容心儿才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只是眼角却分明有几分阴狠。
“本宫什么都没有做,所以本宫并不高明,蓉儿你可要记住了。”
“是,是!是!奴婢知道了。”
“那就起来吧,我想吃酸瓜了,去拿些过来吧。”蓉儿立马站了起来,低着头快步退了出去,一直走出门口这才后怕的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转身走了出去。
慕容心儿没有回头却是又重新走回了梳妆台前坐了下来,脸上笑容浅浅,眸光终于在一处停留了下来,镌刻着花鸟虫鱼的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做工精细的凤钗,金凤同体金光闪闪,嘴巴里含着一颗手指粗的红宝石,一看那金凤就好像活了一样展翅欲飞!
缓缓将甲套取了下来露出了保养得宜的白生生的手指,手指慢慢的朝着那只凤钗抚去,姿态轻柔的仿佛在抚摸什么最为珍贵的东西一样,慕容心儿的嘴角微微上扬。
只是那笑容却是阴冷的让人可怕,不自觉的脑海中就想起了方才蓉儿恭维的那句话,“娘娘高明!”呵!她怎么可能不高明呢!不然的话今天这坐在皇后宝座的人怎么会是她呢?
即便得宠如那个最接近皇后之位的女人又如何,还不是被她在生产之日要了她的命还有她孩子的命,所以这凤钗是她的,皇后之位也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跟她抢。
想到这里,慕容心儿缓缓坐了下来,将凤钗一点点的插入发髻中,镜子中的女人因为笑的张狂而显得面容有些扭曲,不过这些都不能阻碍她现在仔细打量铜镜中的自己,没错!铜镜中的女人真美!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可以坐上皇后之位,其他人都不配!
突然慕容心儿的目光在铜镜的某处定了下来,而她的手则朝着发髻的某处摸了过去,突然房间一黑。
如果观察的仔细的话,咱早在蓉儿进来的时候,烛台的烛心也已经烧的只剩下尾巴,如今黑暗中最后贡献出了生命的烛心只剩下青烟一缕。
不过这些处于黑暗中的女子并不知道,此刻的她陷入了某种惊慌之中一直到蓉儿端着酸瓜进来才算安静下来,那一夜长乐宫的烛台一晚上都没有熄灭,只是在三更的时候,极为偏僻的宫门口拉出去了一辆板车,车上的东西被黑布盖着,隐隐看着是个人的形状。
那板车被人拉出了京城拉到了乱葬岗上,那人随手一推,板车连同上面的东西直接冲悬崖下面掉了下去,山涧中的微风吹掉了黑色的幕布,露出了一张伤痕累累的脸,只是随着女子下摆之间飘舞的木塞上镌刻着三个字,长乐宫。
那一夜不止是长乐宫中烛火一夜未熄,宫中居然大半的宫室的烛火都没有熄灭,不为别的,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在紧紧的盯着永乐宫的方向,那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生前受尽荣宠的女子,而在她的旁边站着一个盛怒得男子。
那一夜,对于宫中来说十分安静,只是似乎有些事情改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翌日。
战王府,书房。
战王爷诸葛夙和素白衣想对着安静着坐在书房里,如果可以看的清楚的话战王爷诸葛夙的眉宇间带着几分微笑,只是这微笑同此时房间里严肃的氛围多少有些不协调,“说吧,人究竟被你给藏到了哪里?”
昨天好不容易应付完了慕容兰嫣主仆二人的战王爷诸葛夙带着谨言去找素白衣顺便瞧瞧孤独开花前辈还有哪位神秘的黑衣人妇人。
可是万万没想到是素白衣没了踪影不说诸葛夙发现孤独开花前辈的房间里居然他平日的换洗衣服没有了,虽然当时他确定吩咐了让素白衣把人带出府去,可是如今看着空啦啦的一片这心底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所以诸葛夙只是冷冷扫了一眼便重新回了书房。
只等着素白衣回来,谁知道他在书房等了一夜那个穿白衣的男人居然也没有回来,一直到他困得不成样子打算回去睡觉,素白衣这个小子才仿佛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只是那脸上的神情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付,整个人就好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
“王爷,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责罚。”原本还坐的好好的素白衣一听这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在战王爷诸葛夙面前屈膝半跪,战王爷诸葛夙的眉头微微上挑,眸色深了起来,素白衣平日里洒脱惯了,虽然同他是上下的关系,可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正经的时候,那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先起来,好好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战王爷诸葛夙沉声问道,面对诸葛夙的话,素白衣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起来,半天才低着头说道。
“王爷,我把独孤前辈还有那些黑衣人给弄丢了。”原来之前素白衣被吩咐带独孤开花还有哪位黑衣人出去避风头。
到了独孤开花的院子里,恰好哪位黑衣人也在,三言两语的素白衣便把这事给说个明白,孤独开花前辈当时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就同意了,当时说的好好的,帮他二人在外面找个院子先住下来,然后独孤开花前辈便回去收拾东西。
等到素白衣带着二人出了战王府,谁知道走到半路独孤开花说什么非要吃城东的桂花糕,素白衣不疑有他,叮嘱了让她们二人在这里等待。
谁知道等他着急忙慌的赶回来,两个人也已经跑的没了踪影,着急之下素白衣也不敢回王府,谁知道找了一夜两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素白衣无奈这才悻悻然回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