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边咬耳朵,窃窃私语,那边楚煜已经是转身回到了房间。离歌目光蹭的一下落到了他身后的小不点,她不着痕迹地朝他招了招手。见楚煜没有注意到,笑得好不灿烂。

小样,你把人带走,我不会过来骗走吗?嘿嘿~

离歌小手往怀里拿出了特意准备的一小盒水果糖,古代的水果糖是原汁原味的,储存需要完全密封,而且储存时间并不久,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它属于一个高级消费,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享用,平常老百姓家根本就不可能吃得到的零嘴。

离歌本来是不怎么喜欢糖果的,但是无意间吃了一次,觉得还不错,入口是原汁原味的水果味,甜而不腻。

她打开了瓶盖,然后拿出了一颗桃子糖放到了小不点的嘴巴里,一脸期待的看着他,说道:“是不是很好吃,喏~你不答应呢,就是默认了。我那边还有好多好吃的哦,要不要跟姐姐过去玩一玩?现在我数到三,如果你不说话呢,就是答应了,好不好?”

青竹站在旁边,看着自家公主,莫名觉得公主像是一个诱拐小孩子的人贩子。

呸呸呸,我怎能这般看待公主呢,公主这般慈爱,想必日后定会是个好母亲,作为奴婢,我应该感到无限高兴才是。青竹自我检讨了一番。

然而,离歌看不到的地方,楚煜正看着她,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狡黠而明亮的笑脸,在他衣袖里面,一张纸条静静的躺在那里,写着两个字:无异!

“1~2~”离歌竖着手,弯着腰对着小不点数数,“我要数到3咯,你想好了吗?我可要数咯……”

这方,离歌徐徐善诱,不想屋内却传来了楚煜的声音:“尘笙。”

离歌原本都已经伸手去牵小不点的小手了,不想却来了个大逆转。只见小不点竟然转身往楚煜的屋子走去了,简直不要太听话!

离歌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然后再看看那边大开的房门,傻眼了!青竹第一次看到公主这般吃瘪的模样,不由闷笑不已!

连着两次在楚煜这般碰钉子,离歌简直是火冒三丈,她站直了身子,“碰碰~”踏着好大的脚步声往楚煜的房间里面走去。

“楚煜,我是不是哪里让看着不顺眼了。”离歌就是想不通了,不就昏倒了一下,也没多少时间,怎么这丫的变得这么难搞了,总觉得在跟自己对着干来着。

“公主多虑了。”

多一字也不多,少一个字也不少,正正五个字,很符合楚煜沉默寡言的性格。

“你……”然而,面对不卑不亢的他,离歌却难受呀,感觉自己愤愤的一拳打出去,却打在棉花上一般,她狠狠的瞪了旁边憋笑憋得眉眼弯弯的青竹,然后继续跟楚煜讲道理,“好吧,是我多虑了,那小不点我带走了。”

“太后懿旨,他由我抚养,就不劳驾了!”

“楚煜,你什么意思?是埋怨我……”离歌本想质问他是否埋怨她把小不点的责任交给他的,可是话刚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小不点还在屋里,他现在最是敏感的时候。

果不其然,他小小的身子缩在角落里,纯净的眼睛里闪烁不定,似乎在控诉着她们之间的争吵。

好吧,不叫争吵,因为自始至终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凶巴巴的,楚煜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离歌哼了哼,理了理自己胸前的秀发,然后仰着下巴,端出凌安阳该有的恶人气势,傲慢的说道:“劳不劳驾,岂是你说了算?你这里这般寒碜,连个零嘴的东西都没有,他,我带过去玩玩,晚点我让青竹送他回来。”

这次,离歌没等楚煜再说什么,直接朝小不点伸手:“尘笙,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

面对离歌伸过来的手,小不点抬首朝楚煜看去,似乎再等他的答应,那小眼神,离歌被刺激到了。

她阴阳怪气的看着楚煜,说道:“看来,世子的教育能力很好,小不点交给你,简直不要太适合。”

其实在贺云镇自己醒来的时候,小不点便很听楚煜的话,不过那时候她并没有觉得什么,那会儿看着他们和谐相处的模样,她还觉得挺欣慰的,看着楚煜的冰山脸,都觉得暖了好几个度。

可是现在,简直不要太气人,要知道,小不点是她要带的,不就是昏迷了几天嘛,离歌有种自己的儿子被别人给拐去的感觉,心里直冒酸泡。

她瞪了楚煜一眼,自动自发牵起了小不点的手,才懒得管他是否会不会黑脸,不过转瞬一想,不禁吐槽,就他那死人脸,能有黑脸才有鬼。

青竹看着公主赌气离去的模样,同屋内的太医和楚煜福了福神,说道:“劳烦太医了,奴婢也先行退下了。”

其实离歌这般执意让小不点过来是有“大事”要办,回到寝宫,她便让青竹拿出了量尺,给小不点量了一下身高、肩宽和腰围,她打算给他做几件衣服。因为小不点的衣服就那么两套,并且还是他们在贺云镇的医馆里的夫人见他身上的衣服破旧,最后找出了她儿子穿不下的衣服给的。

现在在宫里,自然不能这般寒碜的穿着,而且眼看要入冬了,天气渐凉,那两套衣服相对比较薄,预不了风寒。

离歌是行动派,想着他们明天便要搬到岐铭殿,自己接下来也没有什么时间闲着,所幸今天便把这件事情给落实下来,免得自己的破记性拖着拖着又给忘了。

做了好正事,离歌又给小不点投喂了好些好吃的,入夜少许才让青竹把人给送过去。

这边,宫里倒算风平浪静,虽说底下波涛澎湃,不过离歌是两眼一闭,到头就睡,才懒得理会这些,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可是她的人生准则。

不过,宫外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只看卫国公府的上空,灰蒙蒙一片,气氛不是一般的压抑。这几天皇上病倒了,都是太后垂帘听政,卫国公则是结束的早朝便一直坐在正堂那里,双目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