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脑袋着想,侍卫赶忙冲了进去,反手桎梏住了符逸。司徒钊满意的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地上匍匐跪地,依旧没有平复好的下人,说道:“你,马上带老夫前去沐浴坊那边看一看。”

那下人见符逸被侍卫抓了起来,脸上适时地露出了惊惧的表情,面对司徒钊的命令和要求,他“吓得不清”的连忙点头,生怕自己也被抓起来的胆小模样。

司徒钊不疑有他,转头看向对面一直默不吭声的楚于齐,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道靖王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楚于齐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看着被扭拽出去消失在转角处的符逸,说道:“五月天果然是一个干燥的季节,前几天尹府刚刚失火,商丘失去了一位大好官员。今夜金陵山庄也突然失火,看来本王回去得让府中的人多加留意,小心火烛,以免下一个惨死在大火中的就是本王。对吧,毕国公大人?”

面对楚于齐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在场的幻微微的拧起了眉头,总觉得这其中是话中有话。相对于幻的不明所以,司徒钊却心领神会,知道楚于齐这是暗讽自己,想来自己利用蒋雨荷的事情,他已经早有所觉了。

“靖王府邸乃是新居,靖王这点显然不用多虑。”司徒钊说道。

楚于齐笑而不语,起身便率先往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说道:“陛下到底是本王的皇弟,这个时候,本王如果要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似乎有些说不过去。毕国公,走吧!”

司徒钊看着楚于齐的跨过门槛消失在门扉后面的身影,眼底满是算计,他头也没回对着身旁的幻小声吩咐道:“计划临时有变,你秘密下去,把白玦提走。另外,安排些人趁乱混进宫里的侍卫中去,如果发现楚煜这个黄毛小子,老夫希望他永远的睡在这金陵山庄里面,这是你最后活着的机会,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大人!”幻目送着司徒钊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眼底黑沉沉一片,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主子,司徒钊的人离开了。”穿过回廊的时候,雷鸣余光中瞟到了匆匆离去的幻,神色警惕的附耳对着楚于齐说道,“需要派人跟踪他吗?”

“没必要,他那点心思,无非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把楚煜给留在这里,最后把所有的罪名都归咎在金陵山庄的头上,我们静观其变便是。”楚于齐目光悠远的看着前方的路,忽然想到什么,寒声道,“对了,人已经送回去了吗?”

“主子请放心,王……蒋雨荷已经送回去了,这会儿估计在府中了。属下特意交代好了,没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整个王府的人都可以给作证。”不用点名道姓,雷鸣也知道楚于齐的“人”指的是谁。

提到这件事情,雷鸣到现在才隐约明白过来,主子这是“以牙还牙”。只是不得不说的是,主子的警惕心是真的高,要不然今天估计他们要被司徒钊给卖了。不过……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说吧!”楚于齐淡淡的扫了雷鸣一眼,说道。

雷鸣眉头紧拧,把自己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是有关程略的事情,你指派程略假扮蒋雨荷是因为其身怀绝技,可锁骨变声,但是这么重要的任务,就交由他一人。程略虽然身手不错,控制皇后娘娘不成什么大问题,但是眼下冥王要是赶过去,这未必能成事,属下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咱们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直接趁机……”

说着,雷鸣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这个问题一直横隔在他的心中,他始终没有想通这一点。

为什么?面对雷鸣的问题,楚于齐的脑海中陡然闪过一张娇俏的小脸,他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继而才恢复正常。

雷鸣看着突然缄默的楚于齐,面露狐疑。眼看着自家主子脚步未停的一直往前走去,却迟迟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他正以为不会有答案的时候,前方的突然传来了声音。

“如果她不是她,或许本王也就不用那么算计了。即使没有楚煜,程略也未必能斗得过她。雷鸣,你信吗?”

雷鸣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不期而然想起了轩云宫一事,无可避免的,他想到了倒在那血泊中的风如歌。

“主子,皇后娘娘到底是一介女子,任其身手再了得,体力却始终不及男子。轩云宫一事,属下认为这其中有太多的因素,才让皇后娘娘侥幸逃脱,并将了尔等一军。”言下之意,就是他并不认为一个女子能有多厉害。

对于雷鸣的看法,楚于齐并没有就此再发表任何的感言,只扔下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成就一个王者的因素有很多,有时候脑力可比体力更让人惧怕,不要小瞧,每一个身体弱小的物种。”

那个女子,到底有多聪明,其实,我也很好奇!楚于齐眼底一抹流光闪过。

靖王府门口,一辆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月色朦胧下,蒋雨荷歪着脑袋被人从马车上搀扶了下来。

“快,喊人过来把王妃娘娘搀扶进去。”搀扶着蒋雨荷的男子是王府中的管家,其实也就是楚于齐的一名亲信。

门口的守卫看到他,不敢懈怠,赶忙上前搭了把手,狐疑道:“管家,这是王妃吧?”

“难不成还能是其他女人不成?”管家神色略显不耐,但是眼底却一片精光,“这眼睛蒙着的纱布的,府中也就那么一个女人了,可不就是咱们王妃嘛。”

“呵呵……是小人有眼无珠,只是王妃这是怎么了?”那守卫一脸“八卦”的模样,看似憨厚老实的模样,但是那眼眸深处的颜色可不简单。

这靖王府看似平和,但是实则不比冥王宫的水浅。司徒钊的眼线、冥王的眼线,可谓是安插在王府的四周。这守卫其实就是司徒钊的人,当看到管家从马车上搀扶着不省人事的蒋雨荷下来时,他的心顿时“嗑噔~”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