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毕国公给陛下进献美人册以及春季选秀的事情在早朝结束后开始疯狂的在冥王宫内传来。
离歌在御花园里逛了一圈,心情正好,正准备往亭子里面走去,不想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宫人议论的声音。
这种事情太过于常见了,离歌早已经不感冒了,转身便要离开。蒋雨荷候在她身后,暗暗着急。这段时间有听闻各大臣想要往后宫塞人,一番思量,她拿出了自己那一百两银子买通几个宫人,意在离歌面前把这件事情大肆渲染一番,希望从而挑拨两人之间的关系。
“哎呀~公主,奴婢的脚扭到了。”蒋雨荷痛呼制止了离歌离去的步伐。
“没事吧。”离歌看着脚下平坦的石子路,有些无奈的俯身,想要帮她看一下脚的情况严不严重。
“奴婢不碍事,就是崴了一下,有点疼,休息一下便好了。”蒋雨荷说着,脚步蹒跚的朝宫人不远处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离歌眉头微蹙,看着那边不远处背对着她们的宫人,对于蒋雨荷的这个动作有些不赞同,但是看她一脸并不自知的样子,终是拾步走了上去。
仅是那么五步之差,原本模模糊糊的议论声顷刻间变得清晰了起来,不出所料,她们口中议论的对象正是某男人,然而,意料之外的并未说到自己,而是在讨论着纳妃的事情。
关于这个离歌之前就早有耳闻了,她原本还挺忐忑的,但是还没等自己想好怎么开口同楚煜提及这件事情,他便已经率先同自己坦白了,一句“一世一双人”让她感动不已。
人都是自私的,离歌亦不例外。她不知道故事的最终他们会何去何从,但是她却由衷的希望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拥有一个完整的他,身与心,完全的属于彼此。
正当离歌陷入回忆难掩愉悦的时候,忽闻她们提及了司徒夏桑。离歌不明所以,司徒夏桑自从司徒钊班师回朝之后便没有再见到她的人影了,据岑衍提及,她似乎被司徒钊禁足了,对外说是因为她闹了凤仪宫的事情,冒犯了自己,所以以施小惩,至于真正的原因是否如此,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司徒钊要把司徒夏桑送到宫里当妃子?对于这个讯息,离歌不可否认的感到了些许紧张,毕竟在书中她对于楚煜来说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除了儿时的玩伴,其母妃口中的小娘子之外,她还是唯一一个给予他温暖的人。
尽管离歌在书中并没有书写到有关两人结合的事情,可是应读者要求,她打算在番外补上有关于两人的一些故事。正因为这一份特殊,她想要漠视掉那些宫人的话,可是却不由自主的开始留意起了她们的谈话。
蒋雨荷看到离歌有些心不在焉,心情总算是舒坦了些。她努力掩饰掉自己心中的得意,略有些不安的说道:“公主,你没事吧?她们应该是胡说八道,陛下这般宠爱你,你才不会失宠呢。”
听到蒋雨荷的声音,离歌这才行那渐行远去的宫人身上收回了注意力:“我没事,谣言止于智者,你脚可还好?如果实在不行,我便让人喊来凤辇,你坐凤辇回去便是。”
“公主,这……这不符合规矩!”凤辇,那可是只有宫里的一品妃嫔还有陛下才有的专利。蒋雨荷做梦都想成为拥有这个专利的人,自然不可能不心动。
由于太过心喜了,蒋雨荷深埋于眼底的贪婪稍稍裸露了些许,不巧在那一瞬间刚好被离歌捕捉到了,她心中一惊,赶忙低垂下了脑袋。
离歌看着她额角的发漩,充满了探究。是我看错了吗?一向娇柔,说话娇声细语,眼底总是一汪秋水的雨荷竟然流露出如此深沉的贪婪之欲。
“公主,奴婢可以走路回去的,凤辇,奴婢万万坐不得。”蒋雨荷赶忙收拾自己的心情,再发声又是一副谦卑恭敬的模样。
离歌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虽然她平日里疯疯癫癫的,但是与生俱来的高傲却已然存在。蒋雨荷被她看得有些忐忑,口中很是干涩。
许是真的是我眼花了吧!看着蒋雨荷,离歌摇了摇头,说道:“抱歉,方才恍惚了一下。”顿了顿,她继续说道,“脚崴到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如果伤及筋骨那就不好了,一会儿你就坐着凤辇回去便是,然后让太医看一下,该敷药就敷药,该喝药就喝药。”
“公主,那奴婢……就冒犯了。”蒋雨荷佯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
今日的早朝下的有点晚,眼看已经过了早膳时间好些时候了,想到离歌说过不想一个人吃饭,会让人很孤独,楚煜起身便往承乾宫赶去。不想却听到宫人来报说她一早便在蒋雨荷的陪同下前往御花园了,他的眉心微微的蹙了一下。
抬脚便要往御花园那边走去,正在这时,远处的高空中突然响起了一道百人齐声,无比洪亮的声音:“请陛下以国家重责为己任,收回成命!”
与此同时,岑衍凌空而出:“陛下,毕国公同各位大臣出了宣政殿后,在那广场上跪立不起。”
闻言,楚煜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冷声说道:“既然要跪,那就让他们跪去。”
岑衍同卫少凊面面相觑,看着他们自家陛下拂袖而去的背影,眼中写满了无奈还有担忧。
“这可怎么办?”岑衍烦躁的挠了挠头发,陛下明显是要美人不要江山啊,朝野上下,大多数都和司徒钊有关联的人,尽管他们正在慢慢瓦解他们的势力,可在确保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进行所有计划,进展相对还是比较缓慢的。
眼下司徒钊转外到内,一脚插到了后宫事情上可谓是让人措手不及,原想着陛下可能会稍作妥协,不成想态度却如此强硬,丝毫没有给予司徒钊等人回旋的余地。现在司徒钊竟然率领众人跪立宣政殿外,这事情要是被大肆渲染出去,对于现急需养精蓄锐的他们来说很不利。
“如果想要缓解现在的情势,只有让她出面。”卫少凊环抱着手臂,目光悠远的看着远方。岑衍苦笑,他又何尝不知道,可是……
“陛下这般护着皇后,我们这般贸然,只怕会让陛下为难。”
“就算我们不去,以现在的情势,司徒钊也定然就此善罢甘休的。她是陛下的软肋,众人许是不知,可是我们何曾不知。”卫少凊说到这个,神色萧肃。
岑衍喟叹:“实在不行,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