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里?”

四目相对,离歌这才注意到他眼睛里神色不对,早前多了点色彩的眼睛,此时黑压压的,什么颜色也没有,宛如初见他的颜色。

离歌当时就被震了一下,片刻失声,而正也是这片刻的失神,在楚煜的眼中成了维护楚于齐的犹豫。待她反应过来,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他伸手抵在了她的红唇上。

“楚……”他的神色吓到离歌了,眼看着他这样,她哪里能淡定得下来,可是红唇微动,他却已经率先开了口。

“阿离不想说便不说罢,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楚煜低低的声音在离歌耳边响起,听着仿佛没有什么情感起伏,可正是如此,她的心口才阵阵的发疼,只因为那语气太过迁就。

紧接着,他的指腹从她的脖子上,游走到她的红唇上,极具诱惑的摩挲着。本就长得极其妖魅的人,平日就静静的看着都让人不敢直视,何况是这时候,简直不要太妖孽。

离歌很没出息的吞了吞口水,丝毫抵御不了他这扑面而来的妖孽诱惑,只差没有“嗷呜~”一声扑上去了。

楚煜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对好看的东西没有抵御能力的,无非就是两人的追逐赛里面。而在某一天,发现只要自己稍微做一些奇怪的动作,比如上下滚动喉结、用舌头舔舐唇瓣……的时候,她就会对着自己吞口水,眼睛里亮亮的,然后还会扑上来主动吻自己。他喜欢那样的她,漂亮的眼眸里满满的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楚煜抬着她的下巴,俯身,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再次吞没了她的所有声音。这一次,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极具惩罚的粗鲁,细细的厮磨着,眷眷的摩挲着,骨骼分明的大掌更是极具侵略性的游走在她身上的每一个敏感/部位。

离歌是溃不成军,媚/眼/如/丝的攀附在他的身上,娇喘的低唤着他的名字。在他撞进来的时候,离歌贴着他的耳边,低低的说道:“楚煜,请相信我!“楚煜抵在她的最深处,微微顿了半秒钟,眼底逐渐变得清亮了起来,饱含情/欲的声音低低的在她的耳边响起。

“好!”

只要你说的,我能坐到的,那么都给你!

楚煜抱着离歌离开碧清池的时候,已经是两柱香之后的事情。岑衍和卫少凊还守在通往碧清池的唯一石径上,对上餍足的陛下,前者是依旧是一脸灿烂的笑容,后者则微微有些不自然。

“搜山!”扔下一声冷冽的命令,楚煜便抱着离歌消失在了夜空下。岑衍和卫少凊看着自家陛下萧肃的背影,不由面面相觑。

“这是欲/求/不满了?”不能吧,这皇后都昏过去了,陛下这战斗力未免太惊人了吧!同时身为男人,岑衍暗暗咋舌,“果然,刚开荤没吃几上几顿饱的,就算是神祇也会变成凡人。”

卫少清睨了他一眼,说道:“至少陛下是变成凡人,不像某人直接变成色鬼。”

“噗……”岑衍看着消失在前方石径的卫少凊,指着自己,不干了,“本将军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哪里像色鬼了,少清这是羡慕嫉妒恨吧……”

岑衍的声音逐渐远去,周围渐渐的恢复了安静。万籁俱静,一道掠影消失在假山里面,再出来,背上驮着一个高大的身影,穿梭在碧清池的林间,飒飒风声呼啸而过……

次日,离歌是在太和殿内醒来的,一张小巧可爱的小脸蛋悬在她的眼前,歪着脑袋看着自己。

离歌恍然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小脸爆红,下意识的看了自己,发现身上穿着一套宽敞的黑色里衣,显然是楚煜的衣服,这种别样的亲密感让她心里痒痒的,牙齿也痒痒的,很想去啃一口某人。

“小不点,好久不见!”心动不如行动,离歌属于行动派,她翻身从被窝里面爬了出去,捏着小不点肉嘟嘟的小脸,“吧唧~”一声送了他一个思念的香吻,“你有没有很想姐姐啊?”

“娘亲!”冯尘笙见她起来了,迫不及待的往她的怀里钻去,昂着粉嘟嘟的小脸,撒娇道,“想!想娘亲!”

额……离歌没有想到阔别一年,他对自己的称呼依旧不变,她嘴巴动了动,想要纠正他对自己的称呼,可是在对上他眼底对自己的依恋时,没有再勉强。

罢了,自己何必如此纠结称呼的事情,反正他是自己同楚煜抚养的,不就是相当自己的孩子嘛!

“那个……”只是,他喊自己为娘亲,那她要怎么称呼楚煜呢?挠了挠头,离歌蒙圈了,本来想要问他知不知道楚煜去哪里了的。

“父君说,娘亲醒了可以去先用早膳。”冯尘笙的情况明显比之前好了太多了,奶声奶气的,完全没有交流障碍了,“娘亲,你饿了吗?”

离歌不可谓不惊喜,她原本以为他情况还需要慢慢的调整才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不想他的状况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床下爬去,自主穿好鞋子。

“尘笙可以带你过去吃好吃的哦,娘亲快点起来!”说着,他开心的拉着她的手。离歌看着他小手丫拽着自己大手掌,努力的想要把自己从床上拖下来的可爱模样,笑得乐不可支。

楚煜结束了早朝,进来看到的便是番光景,她穿着自己的里衣,长手长脚的在同鞋子奋战,旁边小肉团子撒着欢的笑着。懒洋洋的阳光透过窗台洒在寝殿里,连带着他们身上都透着光,烙在了他的心口上。

常言道:老天在你的人生里面关了一扇门,就会给你开一扇窗,总有一束光能透过那扇窗照亮你的黑暗。

率先发现楚煜的是冯尘笙,他撒着两条小短腿跑了过去:“父君,娘亲起来了。”

离歌闻言,抬首看到一身皇装的他,身上还带着些许寒意,看样子才刚下早朝的样子,可是这会儿都快要到正午了。

看来,他确实好忙的!离歌想到昨天那满桌子的奏折,颇有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