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水市区里,某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张南刀被双手向后绑在椅子上,浑身赤条条的没有任何衣服遮挡,身上满是鲜血和污泥,看起来极为狼狈。
在他的面前,同样坐着一个人,不过人家的状态就好的多,黑色的衣衫十分整洁,漂亮的银色面具给他带来一种神秘感。
“张南刀,还不说么?”面具男声音粗重,带着金属般的嗡嗡声,应该加了变音器在面具里。
“我...让我说什么?”张南刀有气无力虚弱不堪。
他被关在阴暗的地牢整整三天,没有饭吃,没有水喝,没有光线也没有声音,这样的折磨简直让人发狂。
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却又被对方扔到满是粪水的池子里洗了一个澡,还被狠揍一顿,弄的全身都是伤。
现在,粪水浸入伤口,那种刺激让他痛不欲生。
而对方只问了一句话,他的背后指使者是谁。
呼!
面具人点了一根烟,露出了厚重的嘴唇,悠闲地吸了一口。
“三十六龙头蠢蠢欲动,到底是谁在背后支持你?我很想知道,张南刀!我的耐心很有限。”
张南刀低着头,身体轻轻颤抖着,苦笑道:“朋友,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啪!
面具人忽然打开手机,然后扔到了张南刀面前。
“爸爸!爸爸!”
手机里出现一个稚嫩的童音,让张南刀大吃一惊。
他赶紧凝目看去,只见手机视频里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双眼惊恐地坐在椅子上,周围都是黑衣大汉。
他的女儿,今年五岁,张南刀老来得女,非常疼爱她,本来早就被转移到国外。
“你想干什么?”张南刀拼命挣扎,眼中露出愤怒的火焰。
“我本不想用这种方法,但看来你很不配合,想想你的女儿,想想你的家人,告诉我背后主使者,我相信你敢布这么大的局,一定有人指使。”
张南刀咬着嘴唇不说话,他害怕女儿发生不测,那是他的心头肉,绝不能有任何损失。
“你够狠!祸不及妻儿,难道你连这点江湖规矩都不懂吗?”张南刀阴森森地说道。
“规矩!?”面具人腾一下子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张南刀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一双湛亮的眼睛直勾勾瞪着他。
“对你这种人,还要什么规矩?”
“哼!”张南刀拼命将头转到一侧,冷哼一声。
面具人从地上拿起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女儿的命只有五分钟,自己考虑吧。”
看着女儿痛哭的脸和哭红的眼,张南刀的心被狠狠揪紧,他狠狠咬着牙,足足沉默了几分钟,才突然狞笑一声:“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不会说的。”
“你说什么?”面具人仿佛没听到他说的话,神情意外地怔了一下。
都说虎毒不食子,但张南刀竟然狠心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了吗?
“我说了,你不要白费心机,我不会说的!”张南刀冲着面具男吼道。
很明显,面具南并非真正的狠辣无情,他能看出张南刀的决绝,为了身后的人,宁可牺牲自己最疼爱的孩子也不会说出真正的主使者。
“你们这些人全都要死,哈哈哈...”张南刀似乎疯了,歇斯底里地吼道。
面具人默默地将手机收了起来,静静地看着张南刀,目光幽幽暗暗也不知在想什么。
张南刀被看的心里发毛,色厉内荏地叫道:“你看我干什么?我是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面具男冷笑一声,走过去拎着他的脖子,拖在地上,朝门口走去。
出了门是一条阴暗的通道,地面有着斑驳的血迹,还隐隐有些血腥味。
张南刀被拖着,就像一条死狗,他虽然表现的很强硬,但心情却非常紧张,不知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你要带我去哪?”张南刀忍着痛。
怎么说张南刀也曾是霖水的大佬,身份显赫,地位尊崇,却没想到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啪!
面具男踢开一道门,张南刀艰难地抬起头,面前豁然开朗,一排桌子摆在房间里,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缓缓站了起来。
女人面无表情,长相很普通,不施任何粉黛,朴素的很。
“他没说?”中年女人戴上了口罩,沉声问道。
“嗯!你来试试,嘴硬的狠!”面具男将张南刀扔了过去。
中年女人在桌子上鼓捣了几下,拿出几根针管,外加一些针灸用的银针,一一摆放在台上。
看到这一副画面,见多识广的张南刀吓了一大跳,在地上不断蠕动着,叫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面具男朝女人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点头,然后抽出几根针,缓缓朝张南刀走去。
“既然你不识好歹,我就只能让你尝尝金针渡穴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了。”面具男冷酷地笑笑,找了把椅子坐下,晃动着小腿,一瞬不瞬地盯着张南刀。
金针渡穴,听起来十分玄幻,却是各国特工部门经常使用的一种逼供方式,通过针刺人体最具有痛感的几处穴位来放大人的感官,让人承受无法想象的痛苦。
这种方法太过残忍,后来被国际禁用,不过还是有一部分组织暗中使用。
张南刀早就有所耳闻,这一刻听到,吓的魂不附体,连心都快跳出心脏了。
“你...你敢!”张南刀嘶吼着。
他的意志力还没强大到无视任何威胁和体罚的程度,心理防线已经丢了一半。
等到女人走到身边的时候,张南刀几乎已经是满身大汗,快脱力了。
当第一根针扎进他胸口的时候,张南刀浑身俱颤,口吐白沫,连痛哼都做不到,只能紧紧咬着牙关。
“我...我说!”
没用二分钟,这个可以放弃女儿的‘硬汉’就屈服了。
“哼!”面具男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幕:“自私自利的狗东西,连自已女儿都能放弃,现在却抗不过第一道简单的手法,废物。”
蜷缩在地的张南刀哪有力气反驳他的话,只能在心中拼命思索,到底该如何回答接下来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谁让你整合霖水的门派的?”面具男俯下身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