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龙岳离开东海,特别的狼狈可怜。其他三海龙王知道龙岳的身份,全都下令不许他入内。被斩断龙爪的龙岳惨兮兮的被自己爹给赶出了东海,那场面可以说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四海龙王一条心,东海龙王不肯认龙岳,别的龙王也摆出和龙岳势不两立的架势。所以没去到泰山前,龙岳像条过街老鼠一样被人喊打喊骂。这样的局面维持了几百年,却在龙岳飞升成龙时改变了。
我是亲眼见到龙岳飞升的,确实是十分的威风。
真龙飞升,动静不是一点半点的大。虽然龙岳没有去天庭受封领玉碟,但也是名震九州。龙族都在打听龙岳的名号,四海龙王的态度也改变了。
最先对龙岳示好的是西海龙王,不仅派人送来了贺礼和请柬,书信中还反复提到自己尚未出嫁的龙女。那会儿我和龙岳正住在姑苏,吓的龙岳连生意都不做了,带着我连夜搬了家。
西海龙王之后是北海龙王,北海龙王之后是南海龙王。除了东海龙王外,几乎其他龙王都邀请过龙岳。估计他们对龙岳很是好奇,全等着见上一面……没想到,这事儿七姐也知道。
感觉被七姐算计了,我不是特别的高兴。七姐怕我误会,她解释道:“朝歌,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我和牛郎领着孩子,在南海边上住过几年。我遇到过一些虾兵蟹将,龙岳的事情都是听他们说的。”
“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龙岳不行。”我叹了口气,说,“龙岳的身份比较特别,怕是……”
七姐看着我,她在等我说下去。我喝了杯酒,摇摇头:“没关系,我们再想办法好了。南海的海域那么大,总会有虾兵蟹将照看不到的地方。到时候找个机会,我们混进去就是了。”
“哎!”七姐的眼神似是若有所思,“可是我就怕……就怕我没有那个时间了。”
我觉得七姐应该是有什么苦衷,看她的神情难过,我也不好意思去问。我们两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谁都没再说话。
就这么一杯接一杯的酒,直接把我给喝多了。
一醉就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我醒来还是在凉亭里。在石桌上睡的浑身都疼,我哑着嗓子叫人:“阿言!龙岳……七姐?有没有人在啊?”
我头疼的厉害,人也不是特别的舒服。叫了半天都没有人来,我只好自己起来。摇摇晃晃到了后厨,我拿起水舀子从缸里舀了些水喝。稍微运了运气,我感觉有点怪怪的。
稍微清醒了酒,我到前院去找人……怪了事儿了,今日酒楼大厅内也没有人在。
酒楼里没有人,大街上却是人声鼎沸。几乎长安城内所有的人都到街上去了,一眼望去很是热闹。我在人群中看了看,很快就在其中找到了不停打哈气的阿言。
“你不在家看店,跑出来看什么热闹?”我照着阿言的后脑勺拍了一下,跟着踮脚和他一起去看,“这是咋了?皇帝巡游了?咋这么热闹?”
阿言笑着打了个哈气,说:“老板娘,你醒了?我也是刚来,不知道怎么了。”
“哎,大哥。”我拍了拍身边看热闹的男子,问他,“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热闹?”
男子没功夫搭理我,他不停的张望:“谁知道了,我看隔壁老王出来了,我也出来了。”
“那敢问这位王大哥。”我笑着问他身边的男子,“你是出来看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隔壁老王指指不远处的男子,说,“你去问族长吧!”
“那敢问这位族长大哥……算了,估计你也不知道,我自己看吧!”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全都是跟着出来看热闹的。反正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人多是一定会有热闹看的。
知道有热闹可看,我和阿言就耐心的等着。见阿言哈气连天,我笑着问他:“怎么困成这副鬼样子?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是啊!”阿言闷闷的说,“是没太睡好。”
我撞了撞他,提醒道:“长安民风开放,你夜里可别出去学坏了。不然等大德从天上下来,他可得跟你没完。”
“他都回天上去了,还管那么多做什么?”阿言的脸有些红,他不高兴的嘟囔,“我跟他又不一样,我又没那么多清规戒律,还不让我享受这花花人间了?”
“看出来了。”我指指阿言的黑眼圈,“昨天晚上去哪里潇洒去了?”
我不问还好,一问阿言满肚子的怨气。对着我抱怨不停,阿言说:“老板娘,我知道你和老板恩爱,但你们晚上能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影响?”
“啊?”
“昨天晚上就因为你们二位恩爱,我一晚上都没睡着。”阿言是蛟蛇,耳朵灵的很,他又打了个哈气,“晚上不让睡觉,天还没亮我就得去上货搬货,我能不累么?老板娘啊,你下回和老板恩爱能不能稍微提前些?一直到三更天,实在让人受不了啊!”
呃,这个……
长安的民风就算再开放,也不适合当街讨论房事。我被阿言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换了话题:“怎么只有你在这儿?七姐和孩子们呢?”
“我不知道啊!”阿言没精打采的说,“我早上起来还没见到他们人,可能是在房里休息呢吧!”
“他们房间里没人。”我刚从后院过来的,“房间都是空的。”
“那是出去了吧!”阿言并没放在心上,“街上这么热闹,说不定七姐带他们去玩了。”
出去?七姐和我喝酒就喝到天亮,我都醉的有些迷糊了,她还能去哪儿?
我正感到奇怪,人群忽然动了起来。到处都是黑乎乎的人脑顶,也看不清楚街上到底发生了何事。一堆人兴奋的大叫,也不知在叫什么。
“老板娘!”阿言怕和我走散了,他抓着我的袖子,说,“不如我们到树上去吧?”
看热闹看到树上,也真是……
没等到我的回答,阿言带着我上了树。树上不止我们两个,还有不少手脚灵巧的凡人。我们费力的往人群中看着,就听有人在喊:“佛祖保佑玄奘法师西去平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