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东海贺喜的神仙众多，宴会大厅里一时半会儿也坐不满。在一旁等的很是无聊，敖烈主动和我攀谈了起来：“你真的是朝歌？”
我挑挑眉，反问他：“不然呢？谁会好端端的冒充一个天庭的重犯啊！那才是脑子有病呢！”
敖烈点了点头，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个就是陆压道君吧？他眼睛是不是不太好？”
“嗯？”难道敖烈如此厉害，初次见面就发现陆压眼睛缺失了一部分，“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也知道了啊！”敖烈口吻嘲笑的说，“你和四仙女长成这样儿，陆压道君还能带一个娶一个……他不是眼睛不好，还是什么？就算本太子是条龙，都不像他这样饥不择食。”
饥不择食……敖烈说的也忒难听了点。
“你呢？”我才不会跟他这个小龙崽子计较，用脚踢了踢昏迷的敖摩昂，我问他，“你和他多大仇多大怨？到底是为何要闹到这般田地？应该不是为了继承海域这点小事儿吧？”
敖烈撇撇嘴，说：“还不是因为敖摩昂小气？从小他就嫉妒本太子受宠，长大后又嫉妒本太子比他讨女子喜欢。”
如此自夸的话从敖烈口中说出，委实没什么说服力。看我不太相信的样子，敖烈举例证明：“远的不说，就说三百年前好了。三百年前本太子成年选妃时，父王为本太子选了碧波潭万圣龙王之女，敖摩昂气不过，还特地到南海找本太子的麻烦……你不信的话，你就去南海打听打听好了。这事儿闹的特别凶，好多鱼都知道。”
“碧波潭万圣龙王之女？”我怎么听这名儿如此耳熟，“她不是……不是有个入赘的九头身驸马吗？”
龙岳还活着的时候，我记得他说过此事儿。他说万圣龙王有一个爱女万圣公主，因貌美非常，她在蛟龙中异常有名。虽是个水域龙王的女儿，可也颇受青睐。要不是东海龙王惧内，估计也把她娶了来。
不过这个万圣公主眼光比较奇怪，放着龙族的大好青年不去喜欢，偏偏喜欢了妖族的九头虫。
对于这桩婚事，万圣龙王是十万个反对。奈何爱女爱的热切，万圣龙王没有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招了九头虫入赘他们碧波潭，亲事就这样成了。
九头虫是妖，自然是妖性难除。即便家中有貌美如花的龙女，还是控制不住沾花惹草的欲望。夫妻二人来东海时，九头虫不知怎么勾搭上了离娘，两个人偷偷摸摸好了许久。中间过程如何，外人不太了解。最后的结果嘛，就是人家夫妻情比金坚回碧波潭过日子去了。离娘招惹了一身骚，不得不逃离东海去投靠龙岳。
“是她。”敖烈很适合去卖瓜，什么事儿他都得顺带表扬下自己，“当年她爱本太子爱的痴狂，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南海跑……但是可惜啊，本太子不喜欢她。她受情伤太深，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嫁给龙族的。这不，她嫁给妖族的虫了嘛！”
“……”我对敖烈的话表示深深的怀疑。
宴会大厅内的神仙越来越多，我和敖烈也不再说话了。静静看着厅内的热闹，我们各自想着心事儿。
像是这种大规模的宴会，座位是很有讲究的。甚至有时候，最高位的位置都不是主人的。好比今日，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大神。就连东海龙王的位置，都排在了中间。
头等座位有五个，分别是陆压和女娲娘娘，文昌帝君和杨戬。还有一个位置特别空出来，不知是留给谁的。按照头等座位往下是仙界的上仙和神界的大神，再往下是龙族的上司，火德星君还有水德星君……这么一个个往下排，才到东海龙王。
以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龙岳和东海龙王就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要一定说有哪里不一样的话，那就是东海龙王要比龙岳稳重些。不像龙岳那样笑的邪性，他说话时会给人老成持重的感觉。东海龙王正在和南海龙王讲话，我听了听，南海龙王应该是在解释敖烈为何没出现的事儿。
敖烈也听到了两个龙王的对话，他略有不满的嘟囔道：“父皇真是的，干嘛要和东海龙王解释那么多啊？”
“这是规矩嘛！”我道，“毕竟东海龙王是四大龙王之首，你作为晚辈，比他们到场还晚，你父皇去解释一下也是应该的。”
“祖宗！什么狗屁四大龙王之首。”敖烈小声嘟囔道，“他总让旁人守规矩，他何时守过规矩？不还是睡了凡人女子，有了私生……你猜那个头等座位的最后一个是给谁留的？三界中还有谁能和几位大神平起平坐了？”
敖烈似乎对我放下了些戒备，他一不留神说漏了嘴。以为我没有在意，他连忙转换了话题。
可对龙岳的事儿，我也是非常的敏感。意识到他有所隐瞒，我追问道：“什么睡了凡人女子？东海龙王有私生子吗？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不行，真不行。”敖烈急忙摆手，拒绝说，“再怎么说也是东海龙王拜托我父王的，本太子要是告诉你，那不是等于陷我父王与不义了么？不行，绝对不行。”
我看着敖烈笑了笑，半是威逼半是利诱的问他：“不如这样，龙太子殿下你好好想一想。你是选择被本上仙用仙法制服后强迫你说出来呢？还是你自己主动点，坦白说出来……我要是你的话，我一定选第二个啊！这样也显得比较有面子，不是吗？”
敖烈看看我，他可怜巴巴的眨眨眼。见我靠近了一步，他立马全都交代了：“东海龙王之前有个凡人相好叫喜娘，因仙凡有别，他不得不找关系给喜娘改了命格。喜娘没有修行，活了几百年便在东海妖化了。东海龙王怕她出去被天庭抓走，所以把她关在了东海海沟内。后来东海藏不住她了，东海龙王就求我父皇把喜娘藏在了南海湾……就是这么回事儿。”
“那喜娘的私生子呢？”我追问道，“喜娘被藏到了南海湾，那喜娘的私生子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