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没听错的话。”灵芸笑着看我,“你是叫朝歌的吧?小神仙,你和我说说,你是在天庭惹出什么祸事了吗?”

我没有回答灵芸的话,而是问她:“几十年前陆压道君去洛阳城的时候……你可知道他和谁一起去的吗?”

“你觉得我会知道吗?”灵芸说,“道君要去哪儿,要和谁一起,他怎么可能会告诉我呢?不是吗?”

“那……西昆仑就没有什么谣言吗?”

灵芸哈哈一笑,道:“小神仙呀!你当西昆仑是什么地方?还什么谣言,你以为这里是天庭吗?你也看到了啊,西昆仑日日如此。从没有过谣言,也不曾有谁议论过八卦。天上凡间的事儿,和西昆仑都没有瓜葛。你这般问我……不会是几十年前你和道君一起去的洛阳城吧?”

原本灵芸是想开我个玩笑,可见我没有回答,她才意识到我是认真的。笑容彻底僵住,她反问的语气带了深深的怀疑:“道君带了你一起去洛阳城?他真的带了你?”

灵芸第一次知晓这事儿,她完全不敢相信。和那些看热闹的神仙不同,灵芸很清楚其中的反差。不停的摇着头,她说:“道君?真的是我们家道君?要知道他连自己下凡都不是特别想去,更何况是带着你这样的小仙,他居然没有觉得嫌弃累赘……等等,你不会是在蒙骗我吧?道君要是带着你一起去的话,他为何会不认识你?再等等,他要是没见过你的话,你又为何有了仙胎?”

呃,这些事情要是说起来,真的是说来话长了。

很多事情口说无凭,就算我解释了灵芸也未必会信。而且事情太多,我根本不知道从何解释。

灵芸见我久久都没有开口,她说:“小神仙,你安心的养病吧!这里是西昆仑,天庭的人也不能怎么样你……不管是什么事儿,你都和道君好好说说。别每次见到他像斗鸡一样,也解决不了问题呀!”

我当然知道自己那样的态度解决不了问题,可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从灵芸的口气来看,我之前存在过的印记似乎都被抹掉了。陆压带我下凡的事情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陆压改变时间的事情也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仿佛陆压只是独自下凡了一趟,然后就回来了。和他以往一样,再自然不过。

灵芸和我简单的聊过后,她便离开了。应该是她和陆压说了什么,我吃过午饭后陆压也来了。进到房间里,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本君带你一起下凡的吗?”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忽然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难道你……你可以去问佛祖,我们在洛阳城分开的时候,你是和佛祖一起离开的。我们相约好了,要在封神台碰面。对!你可以去问佛祖的!他全都知道的!”

就算是王母为了促成婚事做了什么准备,可我也不信她把我存在的痕迹擦的干干净净。毕竟我和陆压在凡间做过那么多的事情,总会有一两个神仙记得的。就算是所有神仙全都听王母的吩咐,不肯为我作证,但佛祖总不会说谎吧?佛祖是当着我的面把陆压带走的,他是见过我的啊!

陆压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在我的头上,他冷淡的说道:“本君从佛祖那里回来时,他并没有提起你。”

“没有提起我?没有提起我?”我都觉得好笑了,“你们这些神仙都怎么了?集体失忆了吗?只有王母记得想要惩罚我,包括你在内的其他神仙都把我当屁一样放掉了?”

“朝歌,注意你的言辞。”陆压冷声警告道,“这里是西昆仑,不允许你用词粗鲁。再说了,本君乃是道君,本君从来不放屁的。”

我讽刺的说道:“快得了吧!别说是放屁了,你拉肚子的时候我都见识过。”

“……”

一时情急,我说话是没太有分寸。被我粗鲁的言词刺激到,陆压的脸竟然有些红了。他白净的脸蛋上面,微红透着淡粉。转头没有看我,他傲慢的说:“你这话越发胡说了,你在哪里见识过本君……”

不等他的话说完,我答到:“五指山。”

见我说的有模有样,陆压也是急了。为了维护自己的道君威严,他口气坚决的说:“本君乃是西昆仑的散仙,肉身不死不灭。即是不死不灭,又为何能……”

“你在凡间中了归情咒。”我觉得自己太厚道了,居然都没有告二仙女的状,“中了归情咒后,你的记忆出了点问题。我一个小仙解决不了,当时我的仙元被你封印了,我们又是在凡间,没有办法,我只好试着带你去五指山找美猴王。”

“你怎么可能带本君去五指山?要知道五指山上可是……”

“是啊!仙障重重嘛!我们遇到了神兽狰,我出现了幻觉,你还亲了我。”

即便是陆压这般淡定从容的大仙,他也很难接受我说的话。脸上有了很明显的惊讶,他连高傲都维持不了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在五指山亲了你,你……”

“你是不是应该找医仙好好看看脑子了?不然你的记忆总是出问题呢?上次你就不停的叫我娘子,这次居然把我都给忘了?”

陆压略微窘迫:“我又何时叫过你娘子?朝歌……”

“这么说起来,你还是中归情咒的时候可爱些啊!”我们两个就是在自说自话,我惆怅道,“那个时候你一心一意的粘着我,我话嫌你烦人。现在好了,我和你说句话都要敬语了。”

“朝歌!”

陆压提高了音量,他深吸口气看向我:“你把事情说的乱糟糟的,本君根本无法明白是什么意思。朝歌,你最好是马上把事情讲清楚。”

“讲清楚?怎么讲?”我气不打一出来,“你觉得你我之间是能讲得清楚的?”

“为何不能?”陆压反问,“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吗?”

我讨厌陆压的口气,我讨厌陆压的冷情,我讨厌陆压什么都忘了,我讨厌讨厌什么都讨厌!

“行,你让我解释是吧!”我冲到他面前看他,“好!我这就解释!我这就解释给你听!”

说完,我踮起脚来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