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冲听到杨云毅说“收人头”的话,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一本正经道:“毅哥,你可不要冲动啊!”

姬霜也在一旁劝道:“是啊,刚才二中说这老家伙是天幕城名宿,在千门山兼职,又是打着圣子奕晟的名号前来,你要是杀了他,相当于闯了大祸呢。”

魏冲见杨云毅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赶紧补充说:“张松鹤这老家伙不好惹,否则的话,我父亲也不至于躲出去。”

“二位放心,我怎么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去杀人。”杨云毅淡然一笑,然后把话锋一转,说:“况且对方还是千门山里一个职位不低的家伙,我会让他死的悄无声息,死的不明不白。”

魏冲还是心里没底,说:“毅哥,可千万别做傻事,老话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杨云毅很有信心的说:“我办事,是不会出纰漏的,就像上次针对董家那样。”

魏冲一下子没有了反驳的理由,因为董家那件事,杨云毅办的确实漂亮。

到现在为止,董家灭门一事都是悬案,而且这辈子都别想有告破的一天,除非杨云毅自己主动说出来。

“小毅,你打算怎么做?”姬霜见他已经拿定了主意,便不再劝解。

杨云毅轻松一笑,说:“先把老家伙引到没人的地方,然后再下手。”

杨云毅对于张松鹤的恨意,不亚于奕晟本人。

当初就是张松鹤和主裁判一起,跪舔奕晟的同时,对杨云毅一次次的发难。

最可恨的一点,是奕晟公然破坏擂台秩序的时候,张松鹤居然腆着脸说这是小事,和主裁判一道帮助奕晟逃避罪名和惩罚。

按照杨云毅原本的计划,他会先在擂台上力战奕晟,然后找机会惩治张松鹤和主裁判。

没想到,张松鹤会主动送上门儿来。

这么好的机会,杨云毅当然不会放过,既然你张松鹤主动过来找不自在,那就先取你的人头来泄愤。

城主府大门口,张松鹤百无聊赖的坐在马车里。

啊……欠!

很没来由的,张松鹤打了个喷嚏。

车夫赶紧回过头,语带关切的说:“老爷,您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然咱们走吧,回客栈您好好儿休息一下。”

张松鹤揉了揉鼻子,摇头说:“不回!老夫就是要让魏云那小子看看,不让我满意,他别想消停!”

“可是,什么都没有您的身体重要啊!”车夫说。

“再坚持一下,我们就快成功了。”张松鹤信心十足道。

车夫无奈一笑,主子不同意,自己一个做下人的,又能多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房门里传出窃窃私语声。

“少城主让我来问一下,那老家伙走了吗?”

“还没有呢,人在马车里,马车就停在咱们大门外面。”

“呼……!太险了,好在少城主让我来问了一句,否则的话杨少爷就这么从大门走出去,非得被老家伙抓个正着不可。”

“什么意思,杨少爷要离开这里?”

“有什么好奇怪的,连咱们城主大人都躲出去了,杨少爷能是这老家伙的对手吗?”

窃窃私语说到这里,门子贼兮兮的把脑袋探出窗外,看到张松鹤的马车之后,又重新缩了回去。

马车里,张松鹤露出兴奋之色。

门房里的人自以为距离够远,还刻意压低了声音,殊不知张松鹤有着分神期的修炼等级,耳力比常人强大许多。

“看过了,马车果然还在!”

“那我这就回去禀告少城主,建议杨少爷从后门走,这样就能避开老家伙,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门房里,根本不是门子和小厮,而是杨云毅和魏冲。

魏冲负责模仿门子的声音,虽然只有五六分相似,但是对于只跟门子打过几次交道的张松鹤来说,已经足够了。

杨云毅负责模仿小厮,这就更没有难度了。

加上二人故意压低声音,让张松鹤以为是意外收获,自然不会怀疑什么。

片刻之后,外面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

杨云毅和魏冲对视一眼,二人同时露出微笑。

“老家伙上钩了,接下来没你什么事儿,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杨云毅笑着说。

外面,张松鹤把脑袋探出来,对着车夫说:“快,赶紧去城主府后门,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车夫抡圆马鞭,马车开始疾驰,很快离开城主府大门区域。

距离城主府后门还有三百多米的时候,张松鹤看到一名锦衣少年登上门口的马车,扬长而去。

“是杨云毅!给我跟上他,不要让他发现。”张松鹤给车夫下令。

“为什么不直接冲上去抓住他?”车夫一边调转马头,一边发出疑问。

张松鹤不假思索道:“这里是天梧城,又是城主府门外,不合适直接出手,而且对方一定会横加阻挠,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最后很有可能还得把人交还给魏云,得不偿失。”

说到这里,张松鹤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毒,继续道:“我们悄悄跟上去,摸清楚杨云毅的落脚点,确定他身边没有城主府的人跟着,然后再下手,方可万无一失。”

“老爷想的真周到,卑职服了。”

就这样,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穿过大大小小的街道。

一个小时后,杨云毅的马车驶出东城门。

“老爷,前面的车出城了!”车夫及时提醒道。

张松鹤并没有觉得意外,说:“他以为出城就能彻底甩开老夫,简直是白日做梦!出城更好,老夫可是随时下手抓人,直接带着他回幕天城受审,然后把好消息告诉圣子大人。”

车夫点头说:“好,那我们继续追!”

出城之后,张松鹤一路尾随,很快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区域。

张松鹤沉浸在就要得手的喜悦之中,根本没注意到环境变化。

受到他的情绪影响,车夫也没有多留心眼。

直至,前方的道路越来越窄,甚至出现中断迹象,车夫才猛醒过来,赶紧猛地一拽缰绳。

骏马发出稀溜溜的叫声,马车开始减速。

“干什么呢,为什么要减速,继续追啊,不然姓杨的小子跑远了。”张松鹤不明所以的抱怨道。

车夫突然瞪大眼睛,说:“老爷,我们可能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