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觉得困意,但是身体的生理本能还是让罗德打了一个哈欠。
在这个地方呆的太久的话,会让身体放松警惕,同样也会让精神感觉到惬意,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他自己心底很清楚。如果是放在以前,他清楚自己的房顶上有人待着的话,会毫不犹豫地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轻型火铳。
但现在他只不过是空着手上来房顶——不是为了干掉偷窥自己的人,只是单纯地抬头看星星。
生活有时候还真是这么不可思议,它会改变一个人。
“女士,我知道你在另一边,不要以为我看不到你就不知道你在那里,如果你有什么话打算要和我讲的话,请快点,”罗德躺在瓦片的上面,翘起了二郎腿,“现在是私人时间,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会。”
身后终于有了一点动静,只听得一声平平的声线说道:“余还以为你是那种只会沉迷在自己世界的人,这几天余一直在观察你。”
沉迷自己的世界当中,罗德清楚对方在说着什么,这几天自己一直在研究这个暗星九式面甲,以便于从中获得一些与众不同的信息,毕竟这一种能够带到去战场上面作战的机甲,面甲里边都会有一套自动记录战斗录像的系统。
或许他可以通过这一份记录战斗录像的系统,来获知当年的情况,但实际上,很遗憾的是由于年久失修,加上天气潮湿,没有保养好等等的原因,这一套录像系统早已经是损坏,要修好的话只能够拿到创造它的主人那边去修理。
换而言之,要修好这一套录像系统,最好是回去极西之地请求卡俄斯机关或者是拉乌诺斯机关的帮忙。
现在在罗德的手中,它不过是一个普通而又简陋的头盔而已,除了可以戴在头上之外,它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不过戴在头上又有什么用呢?罗德一点都不想耍帅。
“观察我?我就说怎么给我送饭的那些人都换了一遍,临走的时候还老是趁着我不注意悄悄瞧上我几眼。”听到对方这么一说,他对此嗤之以鼻,在这个皇宫当中一直都有人在监视他,这点他一直很清楚。
客观点来说,只要皇宫里边的人还在观察他,那么这就是对他不放心的表现,如果自己提出来要跨越圣东洋回去的话,这里的国主绝对不会同意。
“为什么你不回去?一个异邦人待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好处,很多人都仇视你们。”
“他们不会放我走的。”
罗德随口应付道,他感觉从对方嘴里边说出来的话很无聊,原本还以为对方会是一个有趣的聊伴的,但是现在看起来让他有点失望。
半夜不睡觉跳到自己房顶上吹风只是为了问自己这些问题的人,想必会比这些问题的本身更加无聊。
“余能感受到你的虚伪,异邦人,你在撒谎,以你的身手,他们永远也抓不到你……你可以逃出去,就算回不了家,也可以在远离这里的地方生活,你的内心在渴望着些什么东西。”
“滚。”罗德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个字。
他的事情还不需要用别人来管——虽然这么说,但是他的内心居然会因为对方的这一番话而出现了一点波动,这很奇怪。
自从上次完成了那个女人交代给自己的任务之后,他如同死水一样的内心似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变化,又似乎一点变化都没有……上次任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罗德尝试过回忆起上次任务的经历,却发现记忆当中好像缺漏了什么一样。
关于上次的任务,他的记忆出现了断层,并且在任务之后,还出现了各种“后遗症”,罗德没有猜错的话,现在自己身体的感官强化应该就是“后遗症”其中的一部分。
但是那个女人依旧是没有停下嘴:“你知道吗,这个月的最后一天,世界会迎来一次变动,到时候东方的军队将会跨越圣东洋,去踏上对面的土地,到时候将会有人为六十八年前的岚郸国付出代价。”
罗德终于是一挑眉毛,他收回感到对方很无聊这句话,看来对方半夜跑过来的确不是特地和自己讲废话的。
但是他的语气依旧是不咸不淡:“哪些人会付出代价?”
“参与过当年那场岚郸战役的人。”
空气沉默了下来。
过了很久之后,罗德才开口说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讲这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帮不了你什么……当然了,如果你说想要回这个面甲的话,我是不会给你的。”
“你不是一个普通人,这一点不止我确认过。”
确认过了?
罗德感到有些奇怪,对方到底在说什么?
疼痛从脑中传来。
“你是谁……”罗德站了起来,他现在可不认为对方只是一个凡人掌权者了。
他转过身去,看到的是一个女人,但是却戴着一副狐狸面具。罗德认得这个面具的主人,那是属于当今华夏国天子的贴身物品。罗德愣了一下。
原来华夏国的天子是个女人?
……
在极西之地当中,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人对于异端的起源抱有疑惑,这些人通常都是一些历史学家又或者是德高望重的大家长,他们生来就对于未知抱有极大的好奇心。
这些历史学家和大家长们善于也乐于从各种各样的垃圾堆当中寻找出那些发着光的金子。
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这些人试图从那些被教廷刻意遗忘,或者说是刻意抹去的历史当中寻求其中的真相,而这些真相的其中之一就是:异端教徒的来源。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信奉哪一位神?他们追求的目标是什么……关于异端教徒组织的疑问实在是太多了。
而其中最重要的一点疑问就是。
异端教徒们到底起源于哪里?
这一点在极西之地当中没有什么人知道,就算是在异端审判局的资料当中,这些与教廷作对的异端份子也是在某年某月突然出现的,就好像一切都是这么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