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比试比试！”等程小凡一套太极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打下来，程昱一时间技痒难耐的上前出拳道。

“好！”围观的庄客们纷纷叫着好。程昱跟程小凡二人，一刚一柔走着两条截然不同的修行路子。他们都很想看看，到底是刚必克柔，还是柔会克刚。此次比试无关胜负，众人只想开开眼界。

程昱一出手，便是一套疾风骤雨般的攻击。反观程小凡，却是不紧不慢地抬手应对着。任由程昱惊涛拍岸，他却是始终如惊涛之上的一片树叶那般随波逐流，屹立不倒。

“同等实力之下，很难有人能够击倒程庄主。他以前，肯定经历过许多的战斗。你们看，跟程昱比起来，他的应对明显要自如沉着许多。”二程的比试，吸引了包括冷三刀在内很多人的目光。冷三刀站在圈外，远远看着他们的比试低声说道。一席话，说得周围众人深以为然。

“那是，我们庄主以前...”有藏剑山庄的老人闻言有些自傲的说道。话说一半，却被一旁的顾纤纤一眼把话给瞪了回去。

“我爹以前是不是经常跟人动手来着？”程北北凑到顾纤纤身边低声问她。

“你的刀学得如何了？”顾纤纤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反而在那里反问起她来。

“师父说，练刀先练胆。刀法再妙，临战缺乏致命一击的胆量也白搭。这几天，我都忙着去捉蛇啊，蚯蚓什么的了。”程北北摸了摸腰间的唐刀对顾纤纤答道。

“师父还说，同样的刀法，在不同的人手里就会体现出不一样的效果来。有人会用它来杀人，也有人会用它来济世救民。是杀人之刀，还是救人之刀，全在刀客的一念之间。”程北北的目光紧紧跟随着程小凡的腾转挪移，口中则是继续对顾纤纤说道。

“不错，一样的道术，你爹拿他来救人，有人却会拿它来害人。”对于冷三刀的这话，顾纤纤表示赞同。

“我爹学道？还救人？娘，到底是咋回事，你给我仔细说说呗？”顾纤纤不留神的一句话，让程北北抓住了话里的把柄。

“好！”正说话间，场中程昱纵身对着程小凡啪啪啪连甩出三脚。程小凡见状脚下后撤一步，双臂一抬一手搭在程昱的脚踝上，一手托住了他的膝盖弯，一个转身借力打力将其抛出去十几米远。程昱人在空中，接连两个翻滚然后双脚落地连退三步站稳了脚跟。这一回合，两人攻得精彩，防得到位。仅此一个回合，便足以让人高声喝彩。

“不打了，照这么下去打到天黑也分不出胜负。”程昱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冲程小凡抱拳笑道。在天界之时，他遇到的对手要么是比他修为高出数倍的，要么就是修为落后他数倍的。想要找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程昱觉得比上天还难。今天跟程小凡的交手，让他觉得自己终于是找到了一个适合切磋较量的人。

“你的修为恢复了？真是可喜可贺。我们明天再来，现在该你去教他们拳脚了。”程小凡看着精气神都不错的程昱抱拳笑道。

“义不容辞！”程昱活动了几下身体答道。

“刚才你们看得很开心，现在，轮到我跟你们庄主开心开心了。扎马步，三炷香时间。做不到的，待会我会亲自用拳脚替他松松筋骨！”程昱背手来到那些庄客们面前，冲他们转了转手腕说道。一番话，说的众人面色一变。

“他们开始了，北北，我们开始练刀！”冷三刀见比试结束，回头对正腻在顾纤纤身边的程北北说道。

“他们各自都有事情做，我现在反而成了一个闲人。”程小凡跟顾纤纤回了正厅，坐到椅子上笑道。

“你练的套路本就跟他们不同，他们是以动破静，而你是以静制动。”颜品茗往泥炉里添了两块竹炭，点着火后开始替程小凡煮茶道。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了程小凡二十年，如今连颜品茗都能对修行一事说出个一二三来。

“看看我的字，有没有长进？”顾翩翩如今越来越不喜欢凑热闹，大家都在厅外观看程小凡和程昱之间的比试，她却留在厅内磨墨提笔写了一幅字出来。

“道法自然！”程小凡起身走到桌前，看着墨迹方干的字读了出来。

“不错，不错！”对于书法什么的，程小凡并没有什么研究。没有研究，自然就品鉴不出个好赖来。可是写字的是他的媳妇，对于媳妇，就算她写得不咋地，作为爷们儿也是不能实话实说的。况且这四个字，程小凡觉得确实是不错。笔锋扭转之间，并无半分棱角，一切都是那么圆润，仿佛是一笔下去一气呵成一般。

“唉，你敢不敢长进一点？我写了二十年的字，你就说了二十年的不错。”顾翩翩白了程小凡一眼，然后在旁轻叹着道。一句话，说得顾纤纤跟颜品茗二人窃笑不已。

“华夏文化博大精深，不错这两个字包含了很好，非常好，出类拔萃等等褒奖的词汇。我赞扬你不错，难道错了吗？”程小凡冲顾翩翩挑着眉毛说道。

“咦...你还敢顶嘴？”顾翩翩上前一步，拧住了程小凡的耳朵娇嗔道。

“茶煮好了！”颜品茗抿嘴端来三杯茶，忍着笑道。这二十年来，每每这种时候，都是她出面替程小凡解围。

“你这个老好人，总是向着他。喝茶喝茶，下次不许再说不错了！”顾翩翩白了颜品茗和程小凡二人一眼，松开了手说道。

“那我说非常不错如何？”程小凡找补了一句。

“那个...”嬉笑完毕，程小凡坐到椅子上，端着茶杯看三女一眼低声说了句。

“什么？”三女齐声问他。

“或许哪天，我会离开山庄一阵子。”程小凡摸了摸眉心，放下茶盏说道。眉心那有一粒黑白两色的种子，待到种子发芽，他就必须前往天界一行。

“你又要多管闲事了？”三女异口同声道。

“这一次，好像不是闲事，此事也关系到你们和我还有北北。”程小凡顿了顿，对三女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