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手不如你,据手底下的人打探,每次都会有六名高手随车队护送。你要是答应一起干,到时候你只需要拖住那六个人,其他的事情我来办。事情办妥,我会放讯号,咱们一起撤出来,找个地方分赃就是。”朱刚烈打了个酒嗝,将杯子放下说道。

“朝天宫差点要了你的命,也差点要了我的命。就算不为财,咱们也要坏了他们的好事出出气。”朱刚烈见程昱不说话,接着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说道。

“就咱俩?去劫人家的车队?”程昱看了看朱刚烈问道。

“仨!还有我妹!”朱刚烈伸出三根手指道。

“不,是四个,还有我!”米兔一下子从树后探出头来说道。一句话,把程昱他们吓了一大蹦。

“正好我手头缺钱,说好了,事成之后平均分。你们要是不带上我,我就把这事儿告诉朱大老爷去。就说朱公子要去做贼!”米兔钻出身来,端起一杯酒拿在手里把玩着道。

“你...好,就算你一个。”朱刚烈闻言一跺脚,咬了半天的牙,终于还是妥协了。

“算你聪明,带上我,这事儿就算成了一半!”米兔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打了个响指说道。

“车队每次过来,都会在回头客栈落脚。然后歇息一天,傍晚时分出发赶往子鼠楼。如果路上不耽误,子夜时分就能到达子鼠主城。卸了货,他们会在凌晨时分离开子鼠。”回头镇,是距离子鼠主城不到20里的一个集镇,镇上有一个回头客栈。客栈里,今天住进来了四个客人。两男两女,打扮上来看,跟行商之人并无差别。

“他们的行动很有规律,基本是每半个月,就会给子鼠送一批物资过来。如果计算无误,今天晚上,他们就应该抵达这里。”说话的是一个面色蜡黄的女子,她的嘴角,还长了一颗肉痣。看起来獐头鼠目,很像是子鼠当地的原住民。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我的意思,就在镇子外头找个僻静之处动手。汝跟我妹妹负责牵制对方,我负责打包搬运,你负责放风...”一个面白无须,双目无神的中年人扔了一粒花生米进嘴里,咀嚼间在那里压着声儿道。

“粗人就是粗人,能轻松拿下的事情,为什么要去费那膀子力气?”面色蜡黄的女子撇撇嘴,摇头自斟自饮了一杯道。

“嗤,照你这么说,客栈里动手就能轻松了?别忘了这是集镇,动静闹大了,反而会更麻烦。”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不屑的笑道。

“山人自有妙计,想要拿下这一单,你最好是听我的调派。不然,出了岔子可别赖我。”面色蜡黄的女子打了个响指对那中年人说道。

“哟,几位爷里边儿请。”夜幕降临,一阵车轱辘声在街上想起。回头客栈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店小二。等车队停在客栈门口,他连忙迎上去招呼了起来。

“怎么?今天跟儿不在?”六个身披黑色斗篷,头上戴着一顶斗笠的汉子上前一步,打量着门口的小二问道。

“跟儿他媳妇喊他回家了,这不我临时被掌柜的拉来顶他一天么。几位爷,咱还是老规矩?”店小二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答道。

“哦,老规矩。待会把马料喂足些,多备清水。”为首那人闻言点点头,不疑有他的迈步朝客栈里头走去。店小二,则是点头哈腰的引领着车把式们将车拐向后院。

“几位爷,半个月没见了,里边请!房间都给老几位准备妥了,您几位是先喝两盅,还是先回房歇着?”客栈掌柜的站在柜台里头,冲进门的那几个黑衣人打着招呼。

“好酒好菜只管上,先喝几杯。都自己找地方坐,吃饱喝足了早点回房歇着。”为首的黑衣人一甩披风,坐在大堂一角对众人招呼道。

“好嘞,好酒好菜伺候着...”掌柜的闻言急忙冲厨房吆喝了一声。不多会儿,门帘儿一掀,几个小二先后端着酒菜就送了出来。

“老几位慢用,慢用!”客栈掌柜的打柜台后头出来,一一替那六人斟满了酒杯。看着他们都喝了,这才点头哈腰的朝后厨那边退去。

“几位爷,该做的小的都按照吩咐去做了。我家孩儿年幼无知,恳请几位放过他吧。”进了后厨,那掌柜的噗通一下就跪地上,连声对坐在案板边上的三人央求起来。

“老板,此事之后你这店怕是也开不下去了。少时我们自有补偿,你先出去伺候着,什么时候他们倒了,再进来说话!”一个面色蜡黄的女子,抬手从案板上拿了一根胡萝卜咔嚓一口咬下去说道。

“唉,唉,我这就去,这就去!”掌柜的没办法,只有连连点头道。

“别耍花样,外头可也有我们的人。你敢乱说乱动,当心...”那女子将半截胡萝卜横在脖子上做了个划拉的手势。一句话,让掌柜的脸色当时就惨白了起来。

“掌柜的...”掌柜的才出去,就有人招呼着他。

“唉,唉,老几位还需要点啥?”掌柜的走上前去招呼着。

“结账!”人家扔了一枚玉珠在桌上,然后打着酒嗝就起了身。见领头的不吃了,喽啰们也齐齐放下了筷子。

“两个时辰换一岗,谁先谁后,你们自己商量着办。等回头事儿妥了,老子请弟兄们逛窑子!”顺着楼梯朝楼上房间走去,走了一半,领头的黑衣人停下步子回头冲喽啰们说道。

“好!”众喽啰齐齐道了声好,让大堂里的散客们纷纷侧目。

“几位爷一路辛苦,这是小店新进的宁神香,要不要给几位点上一炷?这香,可是打万佛那儿买来的。”掌柜的跟着上楼,打开一扇房门,安置进去两个黑衣人后对他们谄媚着道。

“点,点上,爷爷不差钱。你这老小子,尽想着法子来挣爷爷们的钱。哈哈哈!”或许是酒的后劲有点大,一个黑衣人舌头有些打结的伸手在掌柜肩头拍着道。

“那行,我这就给爷点上。”掌柜的陪着笑,擦擦擦用火石就将放置在桌上的线香给点上了。一道青烟袅袅而起,屋子里当时就充满了一股子香甜的味道。如此这般,将六人全都安置停当,掌柜的这才哈腰告辞。来到走廊,他却并未离去,而是站在那里侧耳倾听着什么。

“噗通!”几十息后,屋里传来了一声响。掌柜的抬手擦抹了一下额头上浸出的汗,轻轻推开房门朝里头看了一眼,然后提着袍服下摆急匆匆就朝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