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里睡?”到了夜里,秦川抱了一床被子扔到了沙发上。程昱看了看她,然后诧异的问道。
“不盯着你,万一你跑了我拿什么交差?”秦川停下铺被子的动作,起身对程昱道。
“你不是说外头到处都是守卫么?我能跑到哪儿去。”程昱强笑了笑说道。这女人莫非察觉了什么?程昱心里暗地琢磨着。程昱从不认为这个女人是个傻白甜,傻白甜不会当上捕头。好吧,是刑警队副队长。
“那就好。”秦川点点头,继续铺起她的被子来。
“睡吧,等你这边的事情弄完,就跟我回去。再劝你一句,你要是不想被全国通缉,就别想着逃。老老实实配合办案,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将病房门口的那盏照明留下,秦川合衣躺到沙发上道。门口的照明斜斜透进屋里,正照在程昱的床头。两个守卫透过门上的透明窗看了看,这才安心的继续执起班来。
程昱躺在病床上,眯着眼睛看向暗处。门口的灯光,正好投射在他的眼前,这让程昱有一种自己在明,秦川在暗的感觉。那一抹晃眼的灯光,让他看不清屋里其他的角落。
“看什么?睡不着?”秦川的声音打暗处传来。
“灯光有些耀眼,让我怎么睡?”程昱指了指门口的照明说道。
“蒙着脸睡!”秦川只是简短地回答了他的问题,然后又没了动静。程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那么捱着时间。这人躺着又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尿就多。折腾到后半夜两三点钟,程昱已经起身上了3-4次厕所了。
“那啥,睡着了?”程昱打了个哈欠从厕所出来,走到沙发边上看着秦川低声问了句。
“嗯...”半晌没动静,程昱的心思又开始活泛了起来。他回头看了看窗户,才迈了一步,身后就传来了秦川的答应声。
“睡觉!”程昱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声,然后翻倒在在床上蒙起了被子。躺在沙发上的秦川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也轻轻翻了个身面朝墙壁睡了过去。
“程昱,程昱起来了!”放松了警惕的秦川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8点半,一直到小护士拿着吊瓶走进来准备给程昱打针,才将她给叫醒。翻身起来,秦川看着蒙头大睡的程昱连声招呼着他。喊了两声没人答应,她一伸手将杯子给掀开了。被子里根本就没有人,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枕头在那里横着。
“程昱,你逃不掉的!”秦川抢步来到大开的窗户跟前,冲着马路高喊了一嗓子。
“阿嚏...”此时正躲在沈从善家里的程昱打了个喷嚏。
“这么说来,你这一趟倒是遇到了不少的事情。”沈从善递给程昱一张纸巾,示意他擦抹一下鼻涕道。
“有句话我不知当问不当问...”沈从善看了看程昱,想了想说道。
“你说!”程昱能够在逃脱之后,第一时间跑到沈从善这里来,就代表着他对沈从善有着足够的信任。想想也是,要说起来,沈从善应该算是先后救过他两次了。任谁被人救了两次,心里也会对人家信任有加,感激涕零!
“人说无利不起早,我想知道这件事的实情到底是怎么样的。”沈从善递给程昱一支烟,然后把打火机凑到他跟前低声问道。这话不错,不管是谁,都不会去干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沈从善也相信,程昱不会无缘无故跑进那尊大佛里头去。
“说起来,其实真的是一次巧合。诚如你所说,无利不起早。我是为了一本册子,才决定参与到这件事当中去的。原本我的计划是,弄明白那本册子里的内容就算了。可谁知道,雇主居然随后带着人冲进去想要杀人灭口。”程昱吸了两口烟,然后缓缓对沈从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这其中,也包括了他原本没打算告诉沈从善的一些事。例如,那本册子!
“那个雇主,就是诬陷你的那个人。而册子,应该在你身上对吧?”沈从善点了点头,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了两圈后问程昱。
“没错,他就是那个雇主。而册子,是我从他手里夺来的。”话说到这个地步,程昱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他掏出身上的那本册子,对沈从善扬了扬胳膊说道。
“阴阳分离兮青云九天,乾坤初始兮地坠八千。人曰青丘之国有兽焉,狐有九尾魅者嫣然......就这几句话?”沈从善拿过册子翻看着,然后抬头问程昱。
“目前为止,好像是就这么几句话。”程昱点点头答道。
“它对你很重要?”沈从善将册子还给程昱又问。
“我有一青梅竹马,名叫嫣然!”程昱深深看了沈从善一眼说道。
“难怪,所以其实你是在寻找你的青梅竹马。正好,这本册子上又有她的名字,你最后便选择了抢到手慢慢研究!”沈从善一抚掌恍然道。
“我也不知道册子里的嫣然,是不是跟她有关系。不过,只要有一点希望,我都会付出全部的努力去寻找她。”程昱将册子揣回身上,轻叹一声道。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沈从善拿起茶壶,给程昱和自己分别倒了一杯茶后说道。
“有人说,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天神女娲抟土造人,大地万物勃发。人道天狐有灵,捕杀遂起。致使阴阳错位,昼夜无序。这个,似乎跟你这本册子上的记载,有一些牵连?看起来,你这册子上的字句,应该在我梦中所闻之前才对。”沈从善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顿了顿对程昱说道。
“后来呢?您的所闻,还有后文么?”程昱听完沈从善的话,心里莫名的一提。捕杀天狐...这四个字让他的心脏一阵急促的跳动。
“人杀天狐,天狐亦不会坐以待毙。相传,人间杀伐数月不止。后一隐世高人与狐对峙,布阵以上古封印之术将九尾天狐封印于青丘山。”沈从善放下茶盏,低头捻着眉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