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恢复得怎么样了?”第二天春桃就按照宿嫣然所吩咐的那般,给闭门不出的晨露送去了一些糕点瓜果。等她回来,宿嫣然连忙问道。

“看起来精神还算不错,就是脸色还是一如往常那样不是太好看。她知道我去的目的,托我转告城主,再给她一段时间便好!”春桃对宿嫣然一福答道。

“那就再给她一段时间,左右柳浪也要时间养伤。等他们把伤养好,咱们再去合计那钥匙的事情!”宿嫣然闻言,起身在殿内走动了几步道。

这方世界经过一场风雨,终究又暂时归于了平静。而另外一方世界,程小凡则是走遍了整个金乌岛。诚如他人所传的那样,金乌岛占地甚广,岛上的人崇尚武力,并以此为尊。换句话说,就是谁的拳头硬,谁便有道理。为了不受别人的欺负,也为了自己今后说话能算个数。岛上的孩子在六岁的时候便会去参加各门各派的考核,有慧根者便能被收入门墙。没有慧根的,只有回家勤扒苦做,从此将头埋在裤裆里过活。

“金刀门今日招收弟子,你家小子一身蛮力,说不定能被选上!”程小凡怀里的草图已经快画满了。金乌岛四周围的地貌和风土人情,他都逐一画在了纸上。虽然画得难看,但是倒也简单明了。现如今,只剩下金乌岛正中山巅那片地方他不得其门而入。那里门派林立,不是派内的弟子,休想踏入半步。

“一身蛮力不假,可是门派最看重的是慧根啊。要是这小子没有慧根,将来一样得跟我下海捕鱼去!”汉子的崽子今年八岁,身高就如同个成年人一般。若是不说,旁人一定会认为他已经十五六岁了。他爹跟人说着话,他则是肩头挑着一担子鱼干跟着朝前走。这一挑子鱼干,少说也有百多斤。不过看他步伐稳健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吃力。

“成不成总要送崽子去试试,万一选上了,你们家从此就好过了。最起码,今后不用再交那人头税了。唉,可惜我家那个不成器的...我跟他娘昨儿商量了一下,决定还得生一个才行。我挨了一辈子欺负,总不能让崽子们再重复我的老路吧。也就能指望他娘肚子能争气,二回再生能生出个有慧根的种来!”

“唉,你也别太着急上火。这事儿,得看天意不是。再者说了,没有慧根的人还是多数。都有慧根了,他们吃谁的去?等到了前头我把鱼干给卖了,收了钱就送他去面试。估摸着晌午时候就能有个结果,要不咱们一起在这里喝两杯再回?”也就是每年送孩子来面试考核的时候,这些人才能接近金乌岛的中心。这里的繁华,让他们有些流连忘返。无论是街边的酒肆,还是青楼,无一不对他们产生着极大的诱惑。

“若是能在这里安家,该多好啊!”几乎每一个人,都会心存这样的想法。程小凡走在人后,耳听着他们的谈话,不由抬手摸了摸鼻子。人们往往对尚未获得的东西充满了新鲜感和兴趣,一旦得到了,他们的想法或许就会发生改变。

“等学有所成,整天要出去跟人生死相搏的时候,你们绝对不会去羡慕那些人的生活。”程小凡的心里想着,脚下却是跟着人群一起朝前走去。他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混进金乌岛的核心地带。

“来面试的到这里排队,送人的就此止步不要再往前走了啊!午时三刻没有选上的,会在这里集合,到时候你们再来接他们!”朝前走了没有多远,就看见一个身背一柄金刀,穿着一身白色劲装的汉子高高站在一处旗杆上朝着众人高声喊着。

“好!”众人停下步子,昂首看着那个站在旗杆上的汉子高声喝彩。似乎这汉子,在他们眼里跟街边上耍把式讨生活的人没有什么区别。

“金刀门又在招生,去年他们只招了三个徒弟进去。完了不到俩月,死一个伤两个。据那俩伤了的孩子回来说,金刀门完全不把人当人看。进去之后,不管你有没有功底,一律朝着死里练!”有住在附近的居民,低声在那里议论着。听他们这么一说,原本打算去面试的人里,当时超过一多半停下了脚步。朝死里练?还真把人给练死一个?这么高危的门派,谁特么敢去?大家心里想着,于是便采取起观望的态度来!想发达是想发达,可是发达的代价若是自己孩子的性命,那就不得不让人多加考虑了!

“凡事加入我金刀门的弟子家属,打今日起便不用再交各种税费了......”见众人开始犹豫,那汉子随即高声在那宣读起了好处和优待来。这么一说,又有一些人心动了。属实是穷,眼下就巴望着家孩子能出息,将这个家庭也给朝上拉扯一把。

“今年的条件放宽了,下到六岁,上到二十六,都可以来面试!只要你有慧根,就能成为我大金刀的门内弟子,从此咱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那汉子将身后大刀拔出鞘,在旗杆子上敲打着道。越说,程小凡就越觉得这金刀门跟山贼有点相像。

“那位兄弟,看你器宇轩昂,不如来试试看?若是成为我金刀门的弟子,从此你的人生就会大不一样了。看见街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了么?你看上谁就是谁...”汉子将刀一摆,指着街上那些站在屋檐下看着热闹的娘子们说道。一席话,将那些婆娘们说得掩嘴窃笑不已。程小凡四周围看看,发现这一堆人里,能够称得上气宇轩昂的,似乎也只剩下自己了。于是他抬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就是你,来来来,他们不来是他们的损失。我还告诉你,咱们金刀门大当家的...掌门的千金,可还待字闺中。你要是将来出息了,没准还能成为掌门的乘龙快婿...”那汉子一个鹞子翻身从旗杆上跳下来,双脚才一落地,膝盖一发软踉跄了两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