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宗云海?想不到张爷不仅修为了得,这文采也是一流。昭告全城子弟,从此以后,那处山头便叫做朝宗云海了。”张断崖跟程昱二人将朝宗云海上都打理完毕,这才回到青丘城将事情禀报给了宿嫣然。宿嫣然对于这个名字,显得很满意。

“城主,苗姑娘求见!”正说话间,春桃打殿外进来禀报着。

“苗姑娘?请她进来说话。”宿嫣然不知道苗鸢来做什么,但是这个姑娘的脾气,是那种不到不得已不会去求人的人。既然来了,就一定是有事要求自己。

“拜见城主,求城主出手帮帮柳浪!”苗鸢跟在春桃身后,急匆匆进了殿内。一见座上宿嫣然,急忙拜倒在地凄声说道。

“柳浪怎么了?他现在何处?”宿嫣然闻言问道。早先她是答应过苗鸢,一旦柳浪有性命之忧,青丘城但凡知道就一定会出手帮他一次。想不到承诺刚刚几天,这苗鸢便求上门来。

“我,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昨日做梦,我梦到他浑身是血,身后还有大批的追兵追杀他。城主,求你派人救救柳浪!”苗鸢连连叩首说道。

“做梦?苗姑娘别急,我看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如稍后前去问那秦医师拿一些安神的药剂,回家服用便是。”宿嫣然一听苗鸢的话,当即含笑对她道。

“不是的城主,我相信柳浪肯定遇到危险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相信。可是我相信我的直觉,他一定是遇到危险了。城主开恩,请派人下山搭救柳浪吧!”苗鸢见宿嫣然不信,跪在那里连连叩首哀求道。

“不然,我下山走一趟!”程昱看着苗鸢,心头莫名一软。他想到了自己跟宿嫣然分开的那段岁月,也想到了醒来后寻找宿嫣然的那段艰苦时光。

“多谢程长老,多谢程长老!”苗鸢转过身子,对着程昱接连叩首着。程昱将她扶起来,对宿嫣然点点头,一步迈出殿外。

“柳浪,逃了这么远,你终究还是逃不过咱们的手掌心。跟咱们回去吧?城主为了你,可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距离万兽山两千里的城镇内,柳浪被人堵在了墙角。这里,正是当日白真真前来招收蛇城门徒的地方。若不是她替那白香薇索要白狐,后来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

“食不下咽?他是怕我将天星图泄露出去吧。毕竟,那幅图除了他之外,也就我跟青丘宿城主看过了。就算今日他杀了我,难道明日他还敢打上青丘去杀宿城主不成?沐有光,终究只是个鼠目寸光之辈,难成大事。”柳浪背靠在墙上,喘着粗气对面前的鼠城长老说道。

“你一路朝着万兽山逃,莫非还指望有人来救你不成?知道城主为何杀你?不仅仅是你因为你看过天星图,最重要的是你对他来说没什么利用的价值了。你还以为你是以前的柳大公子?你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如今就跟一条丧家之犬一般。你凭什么认为,那青丘城会来救你?他们救一个废物回去做什么?”鼠城长老看着毫无反抗之力的柳浪连声问道。此时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猫,而柳浪更像是一只被逼到走投无路的老鼠。

“知道什么叫做小人得志么?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就明白了。如今就算我落魄,我也曾经是人人仰望的柳大公子。你呢?你至今还是人家手下的一条狗。沐有光今天能这么对我,难保来日不会同样对待你们。好好想想吧,找主子,也要找一个有点人性的。”柳浪趁着跟对方说话的时机,不断聚集着体内所剩无几的真力。他觉得自己这一生,怕是要到此为止了。不过在走之前,他要拉一个垫背的一起上路。

“柳浪...”或许是柳浪的这句做人家的狗刺激到了人家,鼠城长老恼羞成怒之下一剑就朝着他的身上刺了过去。

“放心,我不会这么轻易杀了你。留着你的活口,带回去城主自然会好好招待你。”剑尖刺进了柳浪的肩胛骨,鼠城长老缓缓扭动着剑身对他狞然道。一抹鲜血,顺着剑锋往下滴落着。很快,就在柳浪的脚下留下了一滩血迹。

“柳浪,你果然出事了!”鼠城长老准备好好让柳浪吃番苦头然后再将他带回去交给城主处置,可是随后打身后传来的声音,却让他手里的剑停顿了下来。人到了身后,他居然没有察觉到。鼠城长老的鬓角流出两滴汗珠,缓缓回头朝后看去。

“程长老,别来无恙!”柳浪看着缓步而来的程昱笑了。他知道以程昱的身份,不会无缘无故来到这里闲逛。而且从他刚才话语里的意思来看,似乎程昱此行是专门为他而来的。程昱来了,他便能安然无忧。当日要不是程昱总是快人一步察觉到他的行踪,他也不至于会被张断崖等人逼得无法隐匿身形从而跟人面对面硬碰。

“我无恙,柳大公子看起来有恙。苗姑娘对你甚是挂念,昨日一梦,今日便跑到宫内请城主派人来救你。”程昱面对着眼前数百个对手,熟若无睹一般朝前走着道。他身上那如同利剑一般的锋芒,随着他每前进一步,便变得锐利几分。三五步后,程昱身旁已经无人敢停留在那里。

“苗鸢...”听闻是苗鸢前去青丘城求人来救自己,柳浪咬了咬嘴唇低声喊着她的名字。

“青丘城的朋友,这事是我鼠城的私事,你插手进来似乎不太合适吧?况且我鼠城与你青丘也无仇怨,朋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回头我城主定当有谢仪奉上。”鼠城长老屏息凝神,对抗着程昱身上越来越盛的气势道。

“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不如贵部让一步,让我把人带走,大家落个平安和气不是更好!”程昱双眼看向那长老,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道。这种气势,好似他与生俱来一般,如今已经是不受他的控制。有时候他想低调收敛,可是不知不觉之中,气势却是自行外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