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儒生简直就是自讨苦吃嘛,他如果不是瞎子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座位上只有一个人,而陈深这一桌一共有四个人,恐怕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他才肯这么做。
“看什么看,你个小屁孩!”儒生或许也是知道眼前的几个人中,必须要挑一个最软的柿子捏,于是他毫不迟疑的瞪着陈深。
这倒让陈深感到挺惊讶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果你自身的实力没有提高的话,那么就算你有几十个几百个几千个猛将保护你,别人都还是会看不起你。
陈深思绪飞转,脸上却平静如水,丝毫看不出,惊起一丝波澜,淡道:“徐晃,许仲康,现在的世道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呀!不过他那只狗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
陈深其实倒也不是非常的生气,而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和自己还真是脱不了关系。
不过这也是他无辜躺枪,我要怎么攻打这座城池和你们两个没有多大的关系吧?
就为了这件事而吵起来,也是没谁了。
“在这个地方,是龙你就给我盘着,是虎你就给我卧着,晚上劝你好生走路!”儒生直视着他,嚣张地说了一句。
陈深对于这样的威胁根本不在乎,除非你能把隋朝九老都带到这里,或者只需要一个李元霸,恐怕还会有一点害怕,不过就以那儒生的性格,背后有一点实力是肯定的,但是绝对没有达到隋朝九老任何一个官员的等级。
陈深也不动怒,淡道:“作为一个良好的百姓,我大晚上一般不出门,所以你自然不用劝我好生走路,不过我很想怀疑你能不能出了这家客栈!”
他这话明显就是在威胁他,原本面对那几个大汉,他还有一点害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当即脸色一沉,冷道:“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保证出不了滁州!”
“我看你是找死!”许褚大臂一挥,正欲动手,这一年来除了训练就是训练,他已经非常的手痒,现在正有人撞到枪口上来,他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莫急!”陈深手一挡,许褚就被拦住了,“小子,你是谁?”
儒生自豪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丹阳郡太守之子,公输智亮,我劝告你们在我还没生气之前,赶紧跪地求饶,负责你们定要人头落地!”
陈深心里乐开了花,这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不管是不是真的丹阳太守之子,抓了再说。
陈深把手一收,许褚嘴角冷笑连连,他对于这样的小人物还不需要用到武器,而且现在的武器并不合手,踏着厚重的步伐,靠近公输智亮。
公输智亮看着眼前身材魁梧,高大如树的许褚被吓到了,许褚更是随着呼吸慢慢起伏,流露出让人不敢靠近的杀气!
公输智亮意识到自己肯定不是许褚的对手,转过身子连忙倒退,可许褚就往前一步,手一伸就轻松抓住公输智亮的衣领,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抓住了。
然后公输智亮能清楚的感觉到背后的寒毛在一刹那肃然起敬,那是身体不受控制的害怕。
他的身子更是被直接扭转,硬生生的被那宽厚的大手压在凳子上动弹不得,要想起来就必须要把那如同石盘的手臂移开,可公输智亮没有这个把握,很快他就喘着粗气。
徐晃剑眉一凝,眼中杀气毕露道:“公子,这人满口胡言,所说的太守之子恐怕也是胡言,需不需要我出手一刀砍了他?”
陈深轻摇着头,虽然他对这个人很反感,可也还没有到斩杀他的这种地步,要是他真的是太守之子,手上就多了一份保障。
手起刀落的快感的确舒服,可不想给别人留有惹怒了皇帝,然后就杀死他的的口实,再则倘若真的是丹阳太守之子,杀了就等于结仇了。
现在收复失地要以和为本,公输智亮犯的罪最大就是出言不逊,罪不至死呀。
“公输智亮!你说你是丹阳太守之子,这可是事实!”陈深冷笑道,“要是敢骗我,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呀!”
公输智亮背后发毛,现在就是人家口中的糕点,刚刚眼前大汉一言不合就是一刀砍了他,着实害怕,不敢乱说了,支支吾吾道:“是呀……干……干嘛……”
陈深眉头一皱,杀人般的眼神扫向四周,众人还在看戏的感觉到杀气,立刻把头收回去低头吃菜。
这些人也还算是理智,现在他们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高高挂起,这就是人情呀。
陈深明显是不相信一个太守之子,身边居然没有护身的侍卫?
那这个太守也太废了吧?
而且根据锦衣卫打探的消息,丹阳太守根本不姓公输,而是姓张,那么由此可见,他这个人应该是假扮的,或者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并不是太守的儿子,是义子。
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这个人绝对要付出应有的代价,不然还真的会有人认为陈深是一个软柿子,任何人都能去捏捏。
陈深嘴角微翘,道:“不管你是太守的儿子还是义子,今天你就好好的呆在我们身边吧,徐晃看好他!”
这只是陈深朝大众投的一个烟雾弹而已,今天他进入城池是来打探消息的,而不是来惹事。
那么他这样做,无非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掩人耳目,让在坐的吃瓜群众明白陈深三人身手不凡,而且面对太守之子毫不畏惧。
其二,根据锦衣卫的调查,丹阳太守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对待自己的亲人更是一视同仁,不过自己的儿子被抓,自然要来拯救,到时候便可以进行谈判,陈军攻入丹阳之时不领兵抵抗,造成可避免的伤亡。
要是进入丹阳之后,发现他真的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太守之后继续留给他,完全没有问题。
不过在那之前,要把滁州的布防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