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青楼到了晚上生意都是很好的?

春风楼,来这的人都是想春风一度的,你说这里能有什么特别的?

哎,这世上有那么多的地方,为什么偏偏是青楼?

夜霖你手底下有那么多人,就算你带来的人不多,可是只要你出示下令牌,能召集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排着队来等着你召见给你办事,怎么偏偏就选中了我呢?

“主子,您要进去吗?”

离飞摆出一张苦大仇深的表情来。

“我能不进去吗?”

离飞挠了挠头,说:“您要是不进去的话,爷那边您怕是不好交代。”

想起来我都头疼。

“离飞,委屈你了,又得让你陪我来青楼。”

离飞已经认命了。

“小的不委屈,只要主子没事,小的怎样都可以。”

那你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离飞,放轻松,我们就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打架的。”

谁料离飞说:“这可不一定。”

难不成是前几次去青楼把他吓出后遗症了?

“你放心,我们这在外面不是宁城,又是替主子办事的,离秋不会怪你的。”

“要是姐姐知道了,肯定会把我的腿打断的。”

“我们不告诉她就是了,只要我们不说,她就不会知道。”

离飞虽然还是很担心,可是到底还是冷静了点。

“爷为什么让主子来找人?”

“谁知道啊?就连找什么人都不说清楚,这不存心难为人啊?我看分明就是他在报复我。”

离飞犹豫了一下,说:“恕小的多嘴,小的认为爷还犯不着报复您?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道理就不能说清楚吗?你说这么多人的,我怎么找那个特别的人?”

“主子,车到山前必有路,您要有信心。”

信心,我现在都不知道信心是什么了。

“离飞,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啊?怎么就摊上个这么个差事了?”

“您想让小的说真话吗?”

“但说无妨。”

“其实,小的认为这都是您自己造的孽,要不是您以前太胆大妄为了,也不会让您来……”

离飞看到我的脸色越加难看之后,就不再说下去了。

“主子,您别生气。”

“我没生气,你说的有道理,都是我自己惹出的麻烦啊。”

要判断一个地方是不是青楼,看两处就可以了,第一是看晚上亮着的灯笼多不多,第二是看里面打扮妖艳的女子多不多。

而青楼的生意好不好,就要看,灯笼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美人到底有多美。

所以我综合这些稍微打量了一下,还行,春风楼在青楼当中还算是中上。

“离飞,钱还在吧。”

“主子放心,一直都在。”

夜霖竟然舍得在青楼里花银子,而且还是可能没有上限的银子,我真是想不明白他意欲为何。想找人直接让侍卫把人打晕后找个麻袋装起来就是了,何必要白糟蹋银子呢?这皇帝心思深似海,果然不是我能理解的。

那个聂鸿也是,陛下乱来他不劝就算了,怎么也该给我透个风吧,给银子的时候,眼睛都没眨,可是我问什么他都是那么一句“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啊知道?

你说这春风楼里这么多人,我怎么去找那个特别的人?

我又不是什么神仙。

进到春风楼的时候,我和离飞是左打量右打量的,不是巧笑嫣然的美貌女子,就是来这里找乐子的嫖客,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

“离飞,你看出哪个人特别了吗?”

“小的眼拙,没看出来。”

不是说,我来了这地方就能知道吗?我怎么就不知道我该知道呢?你说我不知道的事为什么要说我知道呢?他们明明知道为什么让我这么一个不知道的人来这呢?他们到底知不知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算了算了,我就当来这里游玩了,反正花的银子不是我的。

“两位爷,您二位看上哪位姑娘了,要不要我给二位介绍下,我这里什么样的姑娘都有,您随便挑。”

“哦,那你就给我找个会弹琴的,相貌不重要,曲子才是最重要的,不差你银子。”

离飞听到我的话,特别配合地从包里拿出一绽银子来,我虽然面上不在意,可是心里面不知道有多心疼,那绽银子不知可以买多少好吃的好玩的了。

果然,青楼的人都是只看银子的,那鸨母见到银子眼睛都直了,那个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一个劲说这就去叫人来,让我们稍等片刻。

然后我们被带到了一间雅间,这房间看样子是专门给那些来听曲子的人准备的。因为这房间里面有面纱帘,纱帘后放着一个矮榻,显然是给弹琴的人准备的,房间内还点了上好的檀香,问着就让人舒心,我看到屋内还两把柳木圈椅,中间还有张小茶几,我看了眼茶几上的茶壶,里面装着的茶倒是不错,这样看来,这布置也算雅致。

这总算像个样子了,因为这屋里没有床,不过,对于某些人来说,有没有床其实也不妨碍什么,是吧?

好吧,我说远了。

闻着檀香,听着曲子,喝着茶,这样也挺好的。

弹琴的女子姗姗来迟,虽然看不清相貌,但是隐约可见走路姿态优雅,身段袅娜。

这说话的声音就和百灵鸟似的。

“奴家来迟了,让二位公子久等了。”

“无妨。”

“不知道公子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曲子啊,我想想,听什么好呢?

“姑娘随意弹一首就好。”

那女子没动静了。

“姑娘为何不谈?”

“公子既然无心听,奴家弹与不弹区别都不大。”

还是个有性子的,要是换做别人大概会说:“爷叫你弹你就弹,爷来这里可是花了银子了,少在爷面前摆架子。”

当然,我是不会说这些话的。

“倒是在下失礼了,请姑娘见谅,只是在下心中有些烦闷事,这才说出那样的话,在下的本意是姑娘不管弹什么都是好的,我并非是个懂曲的,让姑娘见笑了。”

离飞在一边听着一个劲皱眉,我估计他是没见过我这样子,所以才觉得很奇怪。

谁知道哪位姑娘反而笑了。

“公子算是奴家见过的最实在的人了,公子是在这里花了银子的,奴家只是个弹琴的,公子想听,奴家怎么会不从?只是,奴家认为,公子想见的人已经来了,奴家自然应当告退的。”

想见的人?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姑娘的意思是……”

“公子不必瞒了,奴家知道的,公子来这里是来找人的吧?”

“不知道姑娘是怎么看出来我来找人的?”

“来青楼的人基本都是来找乐子的,公子显然不是,而且刚才我在楼上看到公子四处张望,不是找人又是为何?”

“姑娘真是聪慧,只是姑娘怎么就敢肯定,你说的那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呢?”

“公子见了就知道了。”

说完立马就退下了。

我怎么觉着那个弹琴的女子不对劲呢?

“主子,需不需要主子去查探一下?”

离飞显然也很奇怪。

我思索了一下,说:“算了,随她去吧,要是真能把我们想找的人给带来,那倒是省事了。”

没多久,有个男子走进来了。

他直接就坐到了刚才那个女子坐的位子上,开始弹琴了。

我就说,那女子怎么不把她的琴带走,原来是留给这人弹啊。

我和离飞听了几声就不想听下去了。

如果不是为了礼貌,我真的很想把耳朵捂起来。

虽然我对于这个乐曲了解不多,这鉴赏能力也不是很高,可是不是我挑茬,而是他弹得也太难听了。我怎么觉着他就是在瞎胡闹呢?我认为我一个不会弹琴要是弹得话都能比他弹得好。

离飞已经将手放到剑上了,一直看着我,好像只要我一声令下,他就会立即冲上去拿人。

但是我只是跟他摇头,让他别乱动。

所以离飞没办法,只能和我一起继续忍受着难听的琴声了。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故意弹这么难听的,还是真的不会弹瞎弹的,我都开始替那把琴惋惜了。要是琴会说话,它一定会说:“别谈了,我受不了,再谈我就要奔溃了,你赶紧走吧,别来糟践我了!”

幸好琴不会说话。

难不成这个人就是陛下说的那个特别的人?弹琴这么难听,也勉强算是特别了。

我不知道怎么该让他停下来也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停下来,索性随他了,他想弹多久就弹多久好了,他不嫌自己手疼,我何必在意自己的耳朵,就是听段噪音而已,声音不算大,这一时半会的,我还能忍受得住。

虽然我能忍得住,可是不好熬啊,这耳边那么难听的琴声,我喝茶喝不下去,就连刚才还觉得好闻的檀香现在都觉得令人烦闷了。

如果这人就是陛下要找的那个人,那么陛下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受到这么个遭遇了?怪不得让我来呢?纯属就是让我受罪来了!

特别之地,寻找特别之人,我越听越加觉得这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了。

那么特别的人,你什么时候可以停下不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