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到了安锦城,那么一个杀手这么一路带着,怎么都让人觉得不踏实。

“那人还在吧,没跑吧。”

离飞去后面看了看,回答,“还在呢,主子,跑不了。”

那就好。

这小城里管事的还是县令。

我去衙门的时候,照样有人拦我,可是我把牌子很一亮,就没人拦我了。

接着县令是毕恭毕敬接待我,可是我对于这副样子,已经见怪不怪,感觉不到什么别扭了,虽然我不喜欢这个样子。

县令姓安。

我也不跟他啰嗦,直接就问他可知道安若素的事。

县令一听就开始哆嗦,半天都说不话来。

看来确实知道些什么。

“安县令,你知道什么就赶紧说吧。”

“大……大人,请问您是怎么知道安若素的事的?”

我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慢悠悠说,“没什么,只不过本官现在用的化名就是安若素。”

张县令哆嗦得更厉害了。

“大人,您……路上没什么……没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遇到个杀手,说是要杀什么叫安若素的,所以就想来杀我,不过,被我给弄晕了,这人我都带来了。”

我这么一说,离飞立刻就把身边晕着的人,给扔在地上了。

张县令吓得眼珠子都快落下来了。

赶紧向师爷打手势,结果师爷哆嗦着去拿了一副画像,想靠近这个杀手,可是怎么都迈不动脚。

我看着嗤笑了声,吩咐了声离飞。

离飞上前去冲着杀手踢了一脚,立刻就把杀手翻过身来,脸朝上了。

我对着县令和师爷说,“不用担心,人晕过去了,没两三个时辰是醒不过来的。”

县令放心了,取过师爷手中的画像,对着那个杀手仔细一比对。

好一会,终于开口,也不知是不是兴奋过度,声音很是颤抖。

“没错,就是这个人,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县令和师爷开始向我磕头了。

怎么回事啊?

随后县令缓过神来,开始向我说起实情。

原来他们住的地方不禁叫安锦,而且这里绝大数人基本都姓安,因为取名字基本都是按照书上取的,尤其是从以“安”字开头的诗词,成语词语之类的里面取名字,所以叫安若素的有好几个。

本来呢他们日子过得好好的,可谁知道,一个月前竟然来了个杀手,见人就说他是杀手,他是来杀人的。别人看他有些不正常,以为他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所以就没理他,可谁知道,有一天,他听到有人在喊安若素,他就立刻把那个叫安若素的人给杀了,随后把所有人都给惊吓住了。

因为死了人,惊动了衙门,县令派人去捉拿,可是这个杀手的武功太高了,谁也抓不到他,反而被他打伤了好几个衙门的人。

可是随后没多久,相继有人被杀害,死者都是叫安若素的,这一时间弄得是人心惶惶的,谁都不敢再出门了,尤其是那些叫安若素的人更是害怕至极,干脆就躲在了家里不出门。

犯下了好几件的命案,可把县令急坏了,县令无奈,只好写信向上面请求帮助,可是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而且很可能牵扯到了什么江湖上的人,所以这上面一直没有派人增援,只说会详细调查,等到查清真相后,自会派人来协助。

可是一直都没什么消息,而且那个杀手十几天都没什么踪迹。就有人猜测,是不是杀手走了,去了别的地方。

可是到死还是害怕,所以这些日子,他们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的。

没想到我却把这个让他们头疼不已的杀手抓住了,可不让他们兴奋吗?

“大人,我替我们安锦的百姓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大人真是我们的福星啊,我们一定会供上一盏长明灯,保佑大人此生平平安安,事事如意。”

哎呀,原来我还为着安锦除了一害了。

“安县令不用这么客气,我不过就是举手之劳,其实能抓到这人,也是凑巧,担不得大人如此称赞。”

“哪里,大人的大恩大德,下官真是无以为报,下官这就去备上一桌上好的酒席,来给大人接风,也算是庆贺此事,还望大人务必赏光,不要推脱。”

“那本官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这人如此危险,还是要多派些人手严加看管,绝对不要让这人逃脱了。”

“自然,自然,大人放心,下官这就去安排。”

后来,我总也想不明白,这杀手为什么要杀那些叫安若素的人,干脆就把窦非喊来,让他帮我去打听打听原因。

窦非本来不愿意的,说人抓到了就不要管那么多了,反正横竖都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

我生气了,就说如果他不帮我查,我就去找云止帮我。

窦非听到这才肯答应我的请求。

于是离飞就陪着我去参加接风宴了。

我是一向不喜欢这种宴席的,可是,我怎么都算是他们的大恩人,所以他们自然很是感谢我,既然这样,我怎么好意思推辞,再说了,不就是宴席吗?

真到了接风宴的时候,我有些傻眼了,因为我感觉这安锦的百姓好像都来了啊,怎么人那么多?

安县令说,那是因为他们听说了那个杀手被大人抓住了,特意来感谢大人的。

饶是我避开一杯又一杯敬来的酒,可还是喝了不少杯,安县令为我挡了不少杯,离飞也为我挡了不少杯,可是我还是感觉很醉。

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和离飞当晚自然是歇在县衙的。

半夜的时候,我晕晕乎乎,猛然看到床边有一人,吓得我立马酒醒了。

可是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我又安心了。

“云止,你怎么在这里?”

“我知道你遇到了麻烦,所以来看看你。”

“云止,你真好。”

“你可有受伤?”

“没有,幸好有你的药,不然我可真的没命了。”

我躺在云止的怀里,想起一事。

“云止,你给我写过信吗?”

“信?你说什么信?”

“就是我离开岚彦的时候,你有托人给我带信吗?”

“没有啊,怎么,出了什么事?”

“我收到了一封你写的信,上面是你的字迹,还有你曾经告诉我的让我绝对不要忘记的话。”

我的脸红了。

“有这样的事?那么信你有带在身上吗?”

“有,我一直放在身上的。”

我把信递给云止,云止只是拿起来闻了闻,就说,“这不是我写的。”

“那又是谁?”

“我说了,你别生气好吗?”

“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追乐楼里有人知道了你我的事,所以故意冒充我给你写信。”

“那么那句话怎么回事?”

“那其实是很简单的一句,表达情意的时候也是经常用到的,应该是凑巧吧。而且若是写了其他的话,你也会当做是我写的吧。”

“那倒也是,怪不得上面写得含糊不明的,我还以为你是为了避免别人看到,所以才那么写呢!”

“都是我不好,让那些人给你惹麻烦了。”

“那么是怎么知道我叫安若素的?”

“还是为了作弄你。”

“怎么说?”

我是诧异了。

“因为知道有个杀手专门杀那些叫安若素的人,恰好那时你又对外宣称自己姓安,所以才故意称你为安若素,好让那个杀手来找你麻烦。”

“可我差点丢命。”

“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一个公道。”

“我真怕自己没命了。”

“不会的,你别生气,追乐楼的向来都是这样,总喜欢找乐子,不过,这样的事绝不会再发生的。”

“那么他们知不知道我是,我是……?”

“不,不会有人知道的。”

我轻轻捶了云止几下,抱怨道,“都是你们追乐楼,不然我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要不是我反应快,我可真的,真的就……”

想到这里,越发觉得委屈。

“你别难过,都是我不好,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你相信我,何苦。”

“我相信你,云止。”

我们接着说了好一会的话,天快亮的时候,云止才走的。

第二天,离飞来的时候,我什么也没说,只说自己头晕,想必是昨天酒喝多了。

离飞也是感到头晕。

好在县令还算是个会做事的,给我们送来了醒酒汤。

快正午的时候,窦非回来了,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打听出了什么。

窦非告诉我原因的时候,我是半天没动静,因为这事也太……

怎么说呢,其实那个杀手原本是个普通的江湖人,武功不错,因着练武练魔障了,虽然武功高了很多,可是性情就变了,到后来脑子就糊涂了。他想去找人比武,不知怎么的,找到了一个杀手比武,杀手被他杀了,可是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就认为自己是个杀手,专门去杀人的,他去找人问,他该去杀谁,正好就碰到了一个叫安若素的,然后那个安若素就被他杀死了。

那就是死的第一个安若素,从此以后,杀手就变得越发不正常,专门杀起那些叫安若素的,然后某一天来了安锦,就成了被通缉的犯人。

这年头,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简直就是危害人间啊!

后来我将这事说给安县令听的时候,安县令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不管怎样,这人犯了命案是事实,而且这人太过危险,于是决定还是将这人杀了的好。

至此,随着这个凶手的性命终结,这事也就从此落下帷幕。

我们三人也就踏上了回宁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