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身之处有了,于是我们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在县太爷家里面住下了。
这第一天住进来的时候,有的人还很好奇,好在离飞平时虽然看着很木讷,可是这到了需要的时候,人就变得格外机灵,把话说得圆过去了,没引起那些人的怀疑。不光是有离飞帮着,这窦非也帮了我不少,于是我生活挺顺利,没什么风浪的,所以,也还算是过得不错。
其实,我也是考虑再三才到县衙来住的。
首先,算是考察一下这县太爷的能力怎么样,人品怎么样,这平日是怎么办事的,虽然这个方面不归我管,可是既然来了就看看呗,要是人家的人品的能力真的还不错的话,也许我回去后还可以向皇帝陛下说说好话。
这第二,听说这里郊外经常有山贼出没,可是这城里面却是一点影响也没有,这事也是挺奇怪的,要好好查查。真是奇怪,山贼明明是归这里的县太爷管的,为什么县太爷不管呢?
第三,就是为了那个什么姻缘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那两家客栈是个什么状况,窦非答应了会帮我去打听,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会打听个什么出来。
既然窦非现在没什么消息,不如先问问山贼的事情。
“王大人,这郊外的山贼你可清楚?”
“下官该死下官办事不利,请大人责罚。”
我看到王大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
“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
看来这事情还有问题啊。
“王大人,我看你的官是不是不想当了?”
“大人恕罪,下官这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好。”
“你能说多少是多少。”
不就是山贼的事情吗,还能有什么别的不成?
“回大人,其实,这应该要从追乐楼说起了。”
这是我第几次听到追乐楼的事情了,那个追乐楼给我带来多大的烦恼,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的,本以为那么一个江湖组织,从此与我再无瓜葛了,怎么么想到,如今竟然又听见这么个名字,这个追乐楼,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哪里都有他们啊。
刚躲开了一个墨云止,这怎么又出现了别人?
“追乐楼我知道,不过这事和追乐楼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山贼是追乐楼的人?”
“那倒不是。”
我想也是,追乐楼的人都是很厉害的,怎么那么简单就被离飞和窦非打倒了,山贼绝对不是追乐楼的人。
“那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说来。”
于是,县太爷就开始说起追乐楼和山贼的事了,这事还真的挺不平常的。
山贼是这一年才冒出来的,干了不少坏事,不过他们没到城里来欺负人,也只是些只要钱不要命的人,所以给了钱财就是相安无事,你要是不给钱他顶多就是一个劲拦着你给你找些麻烦而已,不是伤害你的性命。追乐楼和山贼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山贼是从那羊山来的,羊山里的首领,听说跟追乐楼有交情,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是得罪了羊山的人好像就是得罪追乐楼,似乎没好下场,上一任的县令就是因为想要去扫荡羊山,所以才死于非命的。
“怎么,这事上面不管吗?”
“本来上面要派人的,可是自从知道了和追乐楼有关后,就没人敢管了,基本对这类事都是视而不见的,下官也是收到指示,说若是那些山贼没有伤害到这里的百姓,那就不用管他们,可是这一年里平安无事,也没人因此遇害,只是这几个月来有些问题了,不要钱就要命,下官也是犯愁,可是也没什么好办法,但是好在没什么百姓伤亡的。”
“哦,这倒是稀奇了。”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是我们这里新开了一条路,百姓们基本都从新路走了,偶尔有些做生意的才从老路走,不过都是知道实际情况的,每次都是给钱了事,所以这才算是没什么事。”
“如此,就任那些山贼抢夺财物?”
王大人无奈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损伤些财物,总比丢了命的强,毕竟,谁也不想招惹上那个追乐楼啊。”
“那么羊山可曾查过?”
“查过,没查出什么来,那个首领经常不见人。这消息很多就是不知道真假,有的说其实他们和追乐楼没关系,有的说其实他们就是追乐楼的,还有的说,其实她们是被追乐楼赶出来的,这说法各种各样的,太多了,也没法一一去查实。可是,这空穴不来风,应该是有些什么关系的,不然怎么好端端牵扯上了追乐楼?这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保险起见,就弄成现在这样子了。”
王大人说着还是一脸羞愧的样子。
“所以,你们才对这里睁一眼闭一眼的?”
“是,还望大人恕罪。”
“若真是和那个追乐楼有关,你做的倒也不算太错,可是本官认为,那些山贼就是一般的山贼,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人难道见过?”
“见过,他们还准备抢我的钱呢!”
王大人大惊失色,“这实在是罪大恶极,下官这看管不利,让大人麻烦了。”
“没什么,本官不是没事吗?你说那些山贼是要钱不要命的,可是我不给钱,他们却想来杀我,所以本官才出手教训的,这种人不能姑息。”
“这个,其实下官虽然收到过这样的报告,可是也没敢有什么举措,还有就是羊山的送来书信,说什么山贼是有人冒充的,不日就来人处理此事。”
“是吗,冒充的?”
“大人也许是碰上了冒充的山贼。”
“这羊山的还要派人来?也是有意思,什么时候来?”
“横竖就在这几日。”
“也罢,本官就在这多待几日,看看你们这事该怎么解决。”
县太爷听到我说这话,很是高兴。
“大人愿意留下是在太好了,不瞒大人,下官这一直都很忧心,不知道怎么对待那些人,也不知道怎么和上面的人交待,如今有大人在,下官也就不那么担忧了。”
这个王大人虽然不算是那种特别能干的有本事的,可是到底还不算太坏,虽然他那半世的方法太过迂腐,可是这样的情况,他就是一个县令,也确实情有可原,再看看,如果他在这么继续只晓得畏畏缩缩的,那么这个官不当也罢。
“没什么,大家都是为朝廷办事的,我这也是应该的。”
“下官多谢大人。”
接着,我想起那两家客栈的事情。
“王大人,我来的时候,听起人说起那两家客栈的事情,很是好奇,不知道大人可知道怎么回事?”
王大人听起这个,不禁苦笑了下。
“其实,都是以前的那些旧恩怨。”
“旧恩怨,那么说,两家的很早就结仇了。”
“可不是啊,大人,那家客栈一家是刘记,一家是赵记,很多年前就是死对头。”
于是县太爷就开始将其那些陈年往事来了。
刘家客栈的老板和赵家客栈的老板,他们的先祖早先是朋友,两人合伙开了一家客栈,生意本来很好,这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两人就为了客栈的那些生意争吵起来了,本来这一点小事最后闹得越来越大,到后来已发不可收拾,于是两人就散伙了,赵家的先祖就干脆带了多年攒下的银子出来另外开了一家客栈,还就开在对面,为了抢刘家的生意。
后商人,利益纷争本事平常,都想赚钱,所以就开始想破了脑袋做生意,为了显示不同,一家以饭菜作为特色,一家就以客房作为特色,两家的生意也还算是不错。
再后来,赵家的生孩子,这刘家的也生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的,两人就这么好上了。你说年轻人本来情投意合也算是好事,偏偏能让他们遇到了这样的人家,两家的长辈都是不同意,说是什么先祖有训,不得和敌对家的人来往,于是两个孩子就这么被拆散了。
哪知道那两个孩子还都是痴心的,一个非对方不娶,一个非对方不嫁,于是两个人就跑到县太爷这里说理,可是县太爷不好管这事。这婚姻大事,还是要听父母的,这父母双方都不同意,那怎么能成?可谁知这刘家小姐一时想不开干脆就上吊了,好在被救下来了,可是整日都是哭哭啼啼的,那刘家人多,就跑到赵家说理,然后两家都打起来了,这两家还都负了不轻的伤,自此,矛盾那就更加厉害了。
然后,因着不敢明着闹事了,可是两人就像都在赌气一样,也不管生意做不做了,就开始这个抢那个夺,这个骂那个讽的,所以,最后谁都不敢来住他们客栈了,于是就弄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我听了真是长叹一口气,后来回房间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件事情。
这么大的一个小县城,怎么事情还不少?
山贼的事情首先就是个问题了,可是这客栈的事也是个问题,虽说两个事情一大一小,可是,那两家客栈这么闹下去,可是对当地的发展不好啊。
说到底就是钱惹的事,要是当初两人没有闹翻,说不定这客栈也不会弄成现在的的局面,不过,上一代的人的矛盾也不能牵扯到下一代,更何况这都不知道多少代了,要不要这样记仇啊?
也不知道还这两家人这么想的,先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弄的跟仇人似的,有什么啊,本来不过就是点利益的小纷争,又不是什么人命的大仇,就只因为你们这些不讲道理的连累那些孩子们。至于吗,都快闹出人命了,还不知道悔改,非要都折腾死了才行啊?
真是一团乱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