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观观主冷哼了一声,走到刚才被扔上泥巴的车后部,对顾司令道:“我看你的年纪也一大把了。也就不跟你计较了。还好我的汽车没有什么损坏,不然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你,一定施法,让你走三年的霉运。”
然后,白云观观主掏出手绢来,认真将汽车上的泥巴擦掉了。然后将手绢仍在了路旁,乘着汽车走了。
顾潇潇一直没敢说话,等白云观观主走了之后,她才道:“这个白云观观主怎么说话有点娘啊?”
顾司令搂着顾潇潇道:“真不愧我我顾铭的女儿,一下子就揭露了他的真实嘴脸。这个白云观观主就是一个娘炮!在我面前还臭显摆。要不是今天有事求他,就他那个得瑟的样子,我非抽他两个大耳光子。”
傅青阳道:“好了,我们得罪了这个白云观观主可不是什么好事。赶快上山去吧。”
到了白云观,他们一眼就看见了白云观观主的那辆汽车,司机正在洗车。看来这个白云观观主有些洁癖。
这里的香火倒是挺旺盛的,来来往往的人非常多。
他们进了白云观大殿,发现大鼎里面插满了香烛,不断有人往功德箱里投钱。
顾司令酸溜溜地道:“这个白云观观主还有些家资嘛。现在连个臭道士都比老子有钱,什么世道。”
傅青阳则对站在一旁敲锣感谢捐钱香客的一个老道士道:“我们是来见观主的,请问他在哪里啊?”
老道士道:“你们跟着我来吧。他刚刚回来。你们来的倒巧。”
顾潇潇心里想:可不巧嘛。我们还得罪了他呢,也不知道这个观主记不记仇。
老道士将他们领到一个非常幽静,种着满院子花草,而且水缸里面还有金鱼的院子里。
这里离大殿很远,完全听不到前面的喧闹。这个白云观观主对自己还真是不错,很会享受。老道士敲敲门,道:”观主,有三位香客想要见你。““让他们进来吧。”
老道士将门推开之后就走了。
傅青阳,顾潇潇和顾司令走了进去。
白云观观主正在烹茶,见他们三个人进来了,脸色马上变了,翘着兰花指道:“你们在山下还没得罪够我,还亲自跑到我的地盘了。你们到底想干嘛?”
傅青阳双手往下压,做了一个息怒的手势。
“我们其实是来请你帮忙的,在山下纯粹是误会,所谓不打不相识嘛。我们遇见也算是缘分。”
白云观观主停下手中的动作,靠在椅子背上,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如果求圣水的话是四百大洋,求符咒的话是五百大洋,需要我做法事的话,需要一千大洋。另外还有什么批八字,算命,求姻缘前程的话,另外还有标价。你们只要有钱的话,我们什么话都好说。”
顾潇潇小声对傅青阳道:“怪不得你那月老庙没有什么人去,原来都是被他抢了生意。”
傅青阳低声道:“别闹。”然后他从怀里将那张放在魏可卿棺材里的符咒递给白云观观主道:“请问这张符咒是你画的吗?”
白云观观主一见那张符咒顿时就不淡定了。
他“噌”地站了起来,走到傅青阳面前道:“这张符咒是不是从井底一个棺材里面得到的?棺材里面的女子呢?”
傅青阳道:“原来你知道魏可卿啊。她是被我一不小心放出来的。这张符咒我是在她躺过的棺材里面找到的。”
白云观观主将符咒还给傅青阳,然后道:“这符咒不是我画的,但是却是我师父亲自将它放进魏可卿的棺材里的。就是为了镇压她的妖力。但是没有想到,还是被她逃脱了。我师父和我讲起过这件事情,现在我师祖画下的符咒已经没有了。其中一张就是放在了魏可卿的棺材里。”
顾潇潇道:“你知道魏可卿?”
白云观观主让他们围坐在一张圆桌前,慢慢悠悠地道:“魏可卿可是我的师叔祖啊。”
顾司令伸长了脖子,斜着身子道:“可我们见到的魏可卿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啊,她怎么成了你的师叔祖了?”
白云观观主道:“说起来,真是惭愧,师门不幸,竟然出了一个喜欢修习邪术的师叔祖。她可以任意抢夺别人的肉身,保持灵魂不灭。当初她就是抢夺了一个叫魏可卿的姑娘的肉身,而且,还害死了一个叫秦枫杨的年轻人。她需要吸食人的精气来保持肉身的不腐,死在她手里的人不胜枚举,但是死在她手里的秦枫杨最可惜。”
顾潇潇听着不对劲了。
“哎,观主,秦枫杨不是自杀的吗?”
白云观的观主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那都是谬传。我师父亲口和我说的。当初师叔祖喜欢上了一个叫做秦枫杨的年轻人,本来是想要尝试一下凡人的男欢女爱的,但是秦枫杨为她付出了所有的爱之后,她却厌倦了。她要的爱情不是这样平淡,一成不变的。
终于有一天,他们又在一个林子里面约会的时候,师叔祖望着秦枫杨的脸道:’你爱我吗?‘秦枫杨斩钉截铁地道:’我当然爱你了。我恨不得将我的真心给你掏出来。‘’那好啊,我自己动手吧。‘师叔祖说完这句话,果然伸手将秦枫杨的心脏从身体里掏了出来。然后将秦枫杨推下了一个深坑里。
这些事情,都是师叔祖被我师父捉住之后亲口坦白的。据说,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多残忍。
她连最爱她的人都可以杀,简直是一个魔鬼。”
顾潇潇一下子接受不了了。这和她梦见的过程完全不一样啊。魏可卿是用了一个假的梦境骗了她。亏她当初还认为魏可卿挺可怜,只是因为受到迫害,所以才会改变心性的。没有想到她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克制她吗?”
傅青阳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白云观观主面露难色,道:“我师父已经死了。他本来以为已经困住师叔祖,她不会再为祸人间了。谁知道她还会被放出来呀。所以制伏她的方法都没有教给我。我也是无能为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