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了,白-H郡主和人打起来了!”
“是吗,去看看。”北宫仓失并不吃惊,只是很无力,这种事情每天下人都要通报好几次,他已经快要厌烦了。
尽管如此,为了大局,他还是要去捧着她。
当他赶到林场时,正想着今天又是哪家公子小姐要倒霉了,当看到被四五个士兵押着的人时,他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个倒霉人竟会是她。
“我姬一然死都不会向你道歉的!”姬一然冷哼一声。
北宫仓失在远处正好看到这一幕,平时对她并不是太了解,没想到她竟如此刚烈…
“郡主放心,小人一定好好教训她!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走!”某个士兵非常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踉跄不稳直直的往地上跌去。
“嘶…”好疼!姬一然只觉得好不容易休养了几天的箭伤似乎裂开了,她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小姐!”小七不顾一切的挣脱掉士兵的束缚朝姬一然跑了过去。
姬一然转过头双眼一沉,犀利的眼光狠狠的瞪向那个推了她一把的士兵,而那个士兵以及周边的士兵被姬一然这一瞪竟然立在原地不敢上前,落水顺势也睁开了士兵的钳制,跑向了姬一然。
“啊!小姐,您的伤…”小七焦急的看向姬一然的背部,那粉嫩的纱衣下血液逐渐溢出,凄艳显眼。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丝鲜血的味道。
姬一然忍痛拉着小七站了起来,视线落在元白-H身上,半是嗜血半是矜贵。
“别再来惹我,不然我可保证不了我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来!”姬一然冷笑。
这不是征求而是一句警告。
“你…可恶!来人!”众目睽睽之下这元白-H只觉得丢脸,她怒不可遏的大声喊道。
只是周边的士兵们一个也不动。
“够了。”北宫仓失缓缓走来,北宫镜夜和北宫御柒跟随在其身后缓步走着,其间,御柒的表情甚是气愤,刚才若不是皇兄拉住他了他早就忍受不住了,这元白-H未免也欺人太甚!
看到姬一然的背部染红了鲜血却强忍着疼痛的时候,他的眼中不经意间划过一丝的不忍。他此刻也很懊恼,明明以前那么的讨厌她,如今却被她的一举一动所牵引、带动,却不知是为何,只觉得烦躁的很!虽说答应她要教她武功,她却总是放他鸽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跪地行礼。
“平身。”
“皇上,您来得正好。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丫头欺人太甚竟拿沙包砸我!”元白-H立马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谁知北宫仓失不但没理她,却径直走向姬一然,他温声询问:“没事吧。”
姬一然摇了摇头,抬头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却转身对身旁的落水和小七说道:“走吧,这里不是咱们平民老百姓该呆的地方。”
她的话像是在告诫他们,又似乎是在给自己提醒。
元白-H尴尬的立在一旁,脸色煞白,她没想到皇帝竟会让她如此难堪,明明她才是未来的皇后,马上她就能母仪天下…却在此因为这个小贱人成为笑话。
“你这个贱人,你给本郡主站住!”元白-H不甘心就让她这么离去,她顿时怒火中烧。
“请注意一下你的仪容举止,郡主!还没闹够还想继续的话朕来陪你。”北宫仓失眸光清明,寒意四起。
寒气扑面而来,元白-H被王者的气势吓得哆嗦了一下,便不再开口。
这样的皇帝,莫说元白-H就连北宫镜夜也很少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的皇帝,竟然也会有这样愤慨的一面。
他的视线落向不远处的姬一然,她正背过身给不知道何时过去的荷棠检查伤口。
不一会儿只听见荷棠悠然开口道:“伤口裂开了,得上点药,我们到那边去。”
姬一然转过身,步履沉稳的离开,只是后背上的鲜血触目惊心,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然而此刻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小七拉着落水紧紧跟在其身后。
“来人,把他押出午门,杖毙。”北宫仓失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因为惊吓而跪在一旁的士兵一眼,眼底寒意渐浓,此人就是刚才推了姬一然一把,使她旧伤复发的兵士。
“饶命啊!皇上!饶命啊!”那个士兵脸色一青,大脑一片空白,他没想到只是推了那个女人一把,却要丢了这条性命!
尽管这个士兵呼天喊地,却没人出面帮他,白-H郡主亦是,谁为为了一个小小的士兵出头,估计也不可能。
众人眼看着那个士兵被拖走了,各自暗衬,这姬一然真不简单,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皇帝很显然是帮着她的。尽管众所皆知白-H郡主是内定的皇后,一向总是向着白-H郡主的皇帝这次却不给她面子。
“都散了吧啊,眼看宫宴的时辰就快要到了,大家赶紧找位置歇息去吧。”皇帝身边的李公公细声细气的招呼着众人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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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火烧云漫天。
此次难得的宫宴,不单单只是表面的为战王的归来而设立的庆功宴,更是朝中大臣的机会,北宫仓失早有意再替镜王纳一个王妃,这对于闺中女子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不少想攀龙附凤的女子都精心的打扮了一番,也许说不定还能被皇帝看中,纳为妃子也都有可能。
此时姬一然在荷棠的帮助下早已经重新包扎好伤口,她拉着落水他们悄悄的坐到了最后一排的僻静处,和那些拼命坐在靠前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子恰恰完全相反。
“皇上,太后娘娘驾到!”
北宫仓失身着明黄色的龙袍缓缓走向上座,太后也在丫鬟的搀扶下落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北宫仓失龙袍一挥,不论是在朝堂上还是在平时,他的帝皇威严从来都不会失:“今日即是夕王大婚,亦是战王的庆功宴,举杯与朕痛饮一杯!”
所有人都用时记起杯子与帝皇印下此杯。
北宫仓失看了眼身旁的空座,转头对着座下的北宫镜夜说道:“皇兄,这是朕为你准备的座位,今天,你是主角。”
太后淡淡的看了眼皇帝,然后又看着那个空空的位置,便说:“皇上,虽说镜王此次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他也不该坐在你的身边,哀家知道你们兄弟情深,但是这君臣之礼还是要遵守的,不该让人家平白笑话!”
北宫仓失面无神色,只是那轻抿的嘴唇让人不寒而栗:“母后常年掌管后宫之事,莫非现在还要管着朝政?”
太后对上北宫仓失的目光,心惊到:“哀家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北宫仓失为何感觉突然像变了一个人?那眼里威慑之力让人不容小觑,以前然道他都是装出来的?她凤眸中闪过一丝暗芒,座下,北宫夕沉眸中亦闪过一丝精光。
一旁的元白-H看着皇帝和太后争锋相对连忙说:“皇上,姑姑也是为了您着想并没有别的意思。”
北宫仓失不再言语,平时他们怎么胡闹他都可以无所谓甚至视而不见,唯独,亲情这一点,他绝不退步!
下边的人多多少少也都听到了一点,纷纷垂下脑袋,姬一然本身听力就异常灵敏,她看了眼太后的脸色,虽然看着无常,但是姬一然却能看到她眼底的怒意,姬一然适当的移开视线,皇帝和太后不和的消息自然是大街小巷都知道的事情,毕竟不是亲生的。
“不必了,本王坐在这感觉挺好。”北宫镜夜兀自放茶,倒水,轻抿一口,随意自在。沉稳的气息,如同岁月的沉淀,高贵迷人,沉下的眼睑,敛去了眼中神色。
他眼前的清茶,热气袅袅,茶香萦绕间,北宫镜夜英俊的容颜,就如同雪山云雾,朦朦胧胧,让人看不透彻。
北宫仓失最了解北宫镜夜,于是便不再勉强。
庆功宴正式开始,上座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锣鼓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远远的角落,姬一然凝视着北宫镜夜虚无缥缈的身影,他就像一个无底深渊一样,又似一个幽深的谜团,让人不禁想拨开,又不敢轻易去碰触。
姬一然端起面前的酒杯轻抿一口,淡淡酒香弥漫口齿间,让人回味无穷,不愧是宫里的宝贝,比起她偷偷藏起的酒这味道可真是没的挑剔,不知不觉眼前的一小壶酒便被她饮尽,这酒虽好,纯度高,后劲却也大,她的脸颊也慢慢由粉嫩嫩的变成桃红色。
她歪着头横趴在桌上,喝完酒后原本娇嫩的脸多了几分媚色,眼睛迷茫,再也撑不住眯上了双眼,一旁的小七和落水光顾着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也没注意到姬一然喝光了整壶的酒,只当她是无聊了发困,便没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