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姬一然从进到天牢起的那一刻就一直没闲着,此刻她更是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枯树叶望着牢顶哼着小曲。
原本穿越到古代已经够无聊的了,这会还被关进这种超级无聊的天牢中被限制了自由,别提多扫兴了!
其实她要想从这天牢中出去也没那么难,她刚翻了个身,一个亮眼的小荷包便从她的怀里掉了下来,她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双腿沿着石板悠闲的晃悠着,把荷包里的东西倒在了手心,这条是黎婕也就是镜王妃临终前托自己交给北宫镜夜的东西,这项链…难道有蹊跷?
她翻来覆去的琢磨着,还轻轻在耳边晃了晃,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可为何…她的直觉告诉她镜王妃和镜王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吱呀~”牢房的门慢慢被推开来,姬一然抬起眼眸,有点意外的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几个人。
“话说我现在可是重大罪犯了,你们来看我没问题吗?”姬一然抿起嘴巴,在这敏感时期他们还真不避嫌,就不怕惹祸上身吗。
“当然!我们十大家族家主自古以来就是可以自由进入天牢的,更别说是见一个区区罪犯了,不过……真的是你烧了倚柔阁的吗?”黎尘踱步来到姬一然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石板上叼着稻草翘着二郎腿的人,其实要不是姬爷爷所托,想着他们怎么可能来看她呢!
她这悠哉悠哉的态度倒是让黎尘看了很不是滋味,即使她总是不讨喜,但在这危急时刻,尤其是作为一个姬家的继承人,她更不应该做事情这么鲁莽,为了一己之私而去犯下这种滔天大罪!可恨!
“就是啊,一然,你怎么会这么冲动呢!就算是那老妈子打伤了你…”
朝花还没有说完姬一然便出声打断了她。
“你们好像搞错了什么?我之所以会烧了倚柔阁并不是因为我的一己之私也不是冲动,更不是因为被老妈子打伤所以报复…而是因为我想烧就烧了,仅此而已。”姬一然看向朝花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这笑容恰巧落在了一旁蓝斯的眼里,他那蓝魄色的眼眸怒意微闪:“那你太也自信过头了吧,这里是北宫皇朝,不是姬府,容不得你撒野任性,出了事也不会有人替你顶着,帮你解决,还有你就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给姬家带来什么危害,会置姬家于何种地步,会给我们几个造成什么麻烦嘛!”
朝花夕拾,黎尘同时讶异的看向蓝斯,他们能感受到他话里的些许气愤,一向最冷静的蓝斯竟然生气了!
“也许你说的都是对的,以前吧我总是给你们造成很多的麻烦,给我妹妹也是,姬家也是,但是就在我一把火烧了倚柔阁那一刻起,我就没想着再给你们任何一个人带去麻烦,以后我姬一然也绝不会再麻烦你们。”因为她一直以来就是这么一个人过来的,从不靠人,以前是,现在以后同样也是。
“冥顽不灵!”蓝斯丢下这句话独自走出了牢门。
“哎,还是第一次看见蓝斯生气啊,不过一然你也不对,毕竟大家都是把你当成妹妹般看待的,你也要多为大局着想,知道吗你刚一被抓走姬爷爷马不停蹄的就去了镜王府,不过想必也无济于事了,别说镜王现在病危,光是火烧倚柔阁死伤上百人这件事来说,要脱罪也是不太可能...”夕拾踱步走到了姬一然面前耐心解释道。
“你说镜王病危?”姬一然倒是从他话里捕捉到了这个最重要的信息,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前天见过他以后,她就明白,以他的中毒至深怕是撑不了一周便会呜呼哀哉,凭这古代的技术谁也救不了他。
“哦对了,镜王中毒的事倒是没有什么人知道,只是可惜了一代战王,镜王陨落,边关必定纷争四起,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夕拾惋惜的叹息道。
“战争,给人类带来的危害原本就是巨大的,它使人家破人亡,背井离乡。即带来了死亡,又带来了毁灭。战争同时也会给百姓带来了无法抹去的阴影。只有拥有和平的环境,人类才能走向繁荣富强,国泰民安我们老百姓也才能有一个安宁的家园。”姬一然猛的从石床上终身一跃落在地上,这一突然举动愣是吓了其他三人一跳,别说这突然的举动,就是她刚才那一番话也是着实让他们震撼。
一直没离开天牢半步的蓝斯静靠在另一间天牢的铁栏杆前听着她番话,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我看我们也该回去了,明天皇上必然会在早朝上审度你,我们都会尽力帮你说辞,只是这朝中上下大都是相国公的势力所在,三王,一个不理朝政一个病危一个尚小,凭我们一己之力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不过我们定当尽力而为,保你平安!”黎尘说完背过身去,举起手挥了挥就当作告别,朝花夕拾同时朝姬一然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尾随离去。
天牢中的衙役待他们都离开后上前把铁链条又锁了起来。
幽黑的天牢中一片静默,黎尘其实并不像表面那么柔弱,句句分析得很透彻,也许是失去了姐姐被迫成长,责任使他不能再孩子气,感觉和第一次见面成熟了很多,姬一然原本想说声谢谢,但无奈如何也说不出口,既不是她的作风,她也从没想过要靠别人来为自己脱罪,在这异世,她注定是孤独的,早已经决定了要随波逐流,不理纷争好好过日子的,这一世,她一定要自由的过活,不被任何东西束缚,明天之后,也许她姬一然会有另外一种全新的生活。
不管明天结局如何她都有能力逃脱,也许她该离开这里。
嗯?姬一然突然觉得有什么磕着脚了,低下头,脸色发白,老天!她竟然把镜王妃留给镜王的遗物给踩了!!!
她心虚的蹲下去看着被踩扁的项链坠子,一脸菜色的捡起了项链,一边念念有词:“抱歉了镜王妃,明天一定想法子把你的遗物交还给镜王,造孽啊,早知道他活不久了就该早点还给他啊,我留着这也没用啊…”
突然,姬一然眼尖的发现了项链坠子缝隙里露出了一张小小的纸条。
“这是…”
她小心翼翼的把纸条沿着缝隙拉了出来,她突然感觉有一个惊天大秘密正向她袭来,此时看还是不看瞬间占据了她的左右脑。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她猛的心一横摊开了纸条,反正那人也半死不活了就让她大发慈悲来替他看看吧,说不定不是什么遗言之类的也不一定,毕竟当时都要死了她哪有时间写什么遗言啊!
姬一然端端正正的坐回石床上,小心翼翼的再次摊开纸条,一打开才发现这纸张还挺大张的。
镜王殿下亲启?
姬一然刚看了横头便觉得有些奇怪,镜王和王妃自然是夫妻为何是镜王殿下的尊称,而且是这么客气的语气?她没想那么多继续翻看下去。